“單人行動效率比較高。”丁鶴拍拍霍初安的肩,鼓勵他,“別怕,你不會有問題的。”
他又沉吟了一下:“或者你繼續和小顧一起?還是選冉洛?”
霍初安尷尬地笑了笑,攬住顧心裁的肩:“那還是小顧吧。”
他們說話的時候,鬱謹已經開始探索了。
沒有了霍初安的絮叨和顧心裁的關懷,他明顯覺得輕松自在了許多,連步子都比平常輕快許多。
因為迷題指向的只有畫像,而沒有任何關於殘缺畫像的下落的線索。所以他認為,這只是一個單純的找東西的遊戲。
畫就藏在那些隱蔽的角落。平均說來,應該每個房間都有。
他先去的房間是畫室。
按照常理推斷,畫室是和油畫聯系最緊密的地點。
其實他早就想來這裡了,只是一直沒有時間。
畫室的窗簾緊緊拉著,房間呈現出一種因密不透風而產生的逼仄感。
他一走進畫室,門就被風吹上,發出“砰”的一聲。
鬱謹掃了一眼,連拿椅子抵著門的欲望都沒有。
【好嚇人啊弟弟不害怕嗎?】
【弟弟膽子好大啊。】
鬱謹隨便動了動門鎖,確定打不開,開始檢查房間。
畫室的正中央是畫架,上面擺著一張被割壞的畫布。
畫上的應該是某個人,只是現在畫已經被惡意毀損了,只能看到黑色的衣角。事實上在被刀劃破之前,畫似乎就已經因打翻的調色盤而被毀了。
看起來像是畫者因無法完成想象中的畫作,而自暴自棄地將他完全毀損。
畫架旁倒著畫筆顏料調色盤和一把小刀,椅子也被掀倒在地。
旁邊還有一灘不知道是血還是顏料的紅色液體。
鬱謹俯下身,用紙包著撿起小刀。
刀尖上還沾著未乾的顏料,而刀柄上的,則是血手指印。
他注意捏著既沒有顏料又沒有血跡的地方,湊近聞了聞,確定不是其他東西。
彈幕一片尖叫。
【啊啊啊啊啊血!】
【我好怕啊!!!】
【弟弟快說句話啊!】
鬱謹拿著刀,對著畫布比劃了一下,模擬了一下刀的前主人曾經的運動軌跡。
【弟弟你把刀放下啊不要把自己劃傷了。】
【弟弟面無表情地擺弄道具的樣子好像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啊,我好怕。】
他試了幾下,還是把刀放回原處,轉而去關注其他擺設。
彈幕上關心他精神狀態的粉絲們終於放下心來。
房間的牆壁上掛著不少未完成的油畫,全部都是人物畫像,只是每張人臉都是空白的,連頭髮都沒有,有的時候用帽子擋住光禿禿的頭頂,能稍微遮掩住尷尬的感覺。
從衣著和體態來看,這些應該是同一名年輕的男性,身形高挑,不算太健壯。
他現在能感覺到,那些五官空白的人正在注視著他——即使他看不見他們的眼睛。
畫像上的人動作各異,有的只是端正地坐著,有的正在彈鋼琴,有的正趴在桌上小憩。
但鬱謹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按理來說,繪畫者應該和畫中的人很熟悉,但畫中人的精神明顯很緊張,這使得他出現縮肩、手指蜷緊、兩腿並攏等動作。如果畫者描繪出了他的表情,隻可能更加僵硬。
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沒有畫下去?
鬱謹站在和鋼琴有關的那幅畫面前。
他明顯是聽到有人叫他,才回過頭來的。他的手還放在琴鍵上,只是有了一個收到面前的動作趨勢。
他看起來很害怕正在叫他的這個人。
鬱謹回想起那天從鋼琴裡傳來的哭聲,漫不經心地想著,大概在哭的就是這個人?
居然在哭,有點沒志氣。
他檢查了一下畫框,確定沒什麽特殊的,畫像也可以取下來,轉而去觀察其他的畫。
彈幕卻刷地飛快。
【啊啊啊啊啊啊動了!】
【畫動了!】
鬱謹轉頭看去,發現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現在已經到了畫的最前方,整個上半身佔據了整幅畫將近三分之二的版面,微微歪著身體,雙臂舉起,臉和雙手都貼在鏡框上,似乎下一秒就要衝出來。
第85章 求生真人秀(二十八)
鬱謹盯著畫看的時候,畫上的人卻又不動了,保持著一種略顯詭異的行進中的姿態,像是畫本身就是這個樣子。
鬱謹抬手,敲了敲畫框。
畫框發出“叩叩”的聲音。
整個房間歸於寂靜,以至於這種輕巧的聲音也顯得有些刺耳。
畫中的人仍舊不動。
鬱謹垂下手,轉而去看別的畫像。
但在他轉頭的一瞬間,彈幕又刷了起來。
【動了啊啊啊啊啊啊又動了!】
【弟弟小心身後!】
畫像上的人又向前移了一點,現在整張畫面的三分之二都是他的臉,兩隻手按在旁邊,像是試圖從畫框中爬出來。
只要鬱謹不看他,他就會向前移動。就像是123木頭人一樣。
但要是不看他,又不知道他到底移動到哪一步了,很令人糾結。
鬱謹思考了一下,準備把畫取下來。
他的手剛觸到畫框,就看到彈幕上一片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