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只是不想見到我。”覃慎自嘲地笑笑,“如果知道是我,他恐怕下手會更狠吧。”
顧心裁不知所措,只能盡力把話題岔開。
他隱約猜到覃慎和宋眠以前發生過什麽,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沒什麽立場為宋眠辯解。
“是你一直跟著我們?”
覃慎淡淡點頭:“你們不僅有血族一個敵人。”
其實我們有協議,在集齊碎片前不會互相殘殺。
所以你的擔心完全是杞人憂天。
他估摸著覃慎肯定是懷疑安櫟想害宋眠,所以準備出手解決他,結果被宋眠撞見了,捅了一劍。
但他不好暴露玩家間的秘密協議,只能側面暗示:“你跟著我們,是怕其他人算計宋眠吧。其實我們暫時沒到互相殘殺的地步,宋眠也不喜歡別人當他那麽弱,你下次可以冷靜點。”
覃慎沉默不語。
“而且你這麽一直跟著我們,不會影響遊戲進程嗎?等於血族陣營直接少了一個人。”
覃慎奇奇怪怪地笑起來:“你還管我們人夠不夠?”
顧心裁“啊”了一聲,臉色尷尬:“隨口問問。”
主要是,你和鬱謹看起來都毫無警惕心,很像會被那群準備充分的玩家搞死的樣子。
他們不是在逃跑是想弄死你們啊!
“你們是不是覺得那個小個子被襲擊了很可憐?”覃慎冷笑一聲,“如果我告訴你,是他先主動挑釁,我才動手的呢?”
要不是那個小個子想偷襲他,他幹嘛花時間揍人。
萬一把宋眠跟丟了怎麽辦。
他恨不得直接把碎片都扔給宋眠,送他勝利。
反正追人的事有何櫻櫻就行了。那個女人最喜歡戰鬥,他和鬱謹摻和反而是打擾她的興致。
“他手上有銀器。”覃慎頓了頓,“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的。”
顧心裁面色微僵。
“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覃慎問,“我說實話,有時間關心我,不如快點找碎片。還想不想贏了?”
顧心裁看著他那完全不見好的傷口,咬咬牙說了實話:“你可能好不了了。”
***
何櫻櫻拍拍自己的裙子,惋惜地歎了口氣:“你把我裙子打破了。這是我今晚特地挑的衣服,純手工製作,很珍貴的。”
裙子上有幾個明顯的彈孔,破壞裙子原本精致的花紋。
但她本人卻絲毫沒有受傷。
“你是不是該賠我?”
莫鴻鵠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擦掉嘴角的鮮血,呸了一口。
這女人簡直是個瘋子。
每次出手都像不要命,往著魚死網破的方向發展。
最變態的是,她一邊攻擊,一邊還在笑,咯咯咯的,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故事。
偶爾還會裝哭埋怨,仿佛是個被欺負不能反抗的柔弱少女。
看清楚是誰欺負誰!
就她那個移動速度,子彈都追不上!
哭得越凶,下手越狠。
何櫻櫻撅起嘴,聲音嬌俏可愛:“你這麽沒風度,可沒有女孩子會喜歡。”
她這麽說,手上的動作卻不留情面。
莫鴻鵠肩膀又被匕首割了一道口子,手中的槍應聲落地。
他可能撐不住了。
何櫻櫻拎著裙子,悠悠然在他面前轉了個圈:“我的裙子好看嗎?”
“好看……個P!”
“不要說髒話呀,”何櫻櫻半蹲下來,笑嘻嘻地戳他的臉,“你要是不說髒話,一定會可愛很多。”
“滾!”
“嚶,你欺負人。”何櫻櫻委委屈屈地抱怨一聲,很快又恢復笑臉,“你快死了,成為血族可以讓你活下去。但遺憾的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通過初擁,有的人雖然能活下去,但會失去自我意識,你想試試嗎?”
“試個——”
何櫻櫻的笑聲驟然停止,整個人向旁邊一滾。
但她的手臂仍舊被銀色的箭擦傷。
銀器?這裡為什麽會有銀器。
秦揚放下弓,吹了聲口哨:“這麽好的機會,不如給我試試?”
***
鬱謹知道宋眠跟在後面,但他仍舊拖著安櫟向前走。
安櫟最開始還在撲騰,掙扎了幾下放棄抵抗,淚眼汪汪地向宋眠求助。
宋眠幾次想進攻,都看到鬱謹拎著安櫟擋在面前,不敢貿然行動,轉而選擇暗暗跟蹤。
鬱謹漫無目的地拖著安櫟向前走。
他的目的只是暫時隔開宋眠和覃慎,讓覃慎有時間恢復。
當然現在安櫟還有了新作用——擋刀。
雖然宋眠沒露面,但鬱謹知道,他還沒有離開。
宋眠手上有銀劍,在找機會偷襲他。
“你……你要拖我去哪裡?”安櫟虛弱地問,“你是想吸我的血嗎?”
鬱謹沉默不語,繼續向前走。
他的動作仍舊呈現出一種無目的性。
“你如果想吸,就快吸吧。”安櫟被折磨得受不來了了,哭喪著臉,“我腳後跟要被磨破了。”
鬱謹:……這件事聽起來一點不符合血族的美學。
他站住腳步:“好。”
安櫟虛弱地向某處笑笑,用眼神傳達意思:別擔心,就是讓他吸點血。之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我也該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