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讓我進來的嗎?”
“您把主系統想得太和藹可親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順應劇情,不要讓主系統發現我的存在。”
系統發動鼓掌音效:“您真的很聰明,就是這樣的!請您不要做不符合您身份的事。”
鬱謹撓了撓貓下巴:“你覺得,我傻嗎?”
系統:“……不傻。”
“那是她這麽覺得嗎?”
他吃完薯片,打開窗子,本想從窗台爬到一樓,沒想到下起了雨,只能作罷。
家裡的貓喵喵叫著,叼他的衣服,不讓他跳下去。
他回過身,洗了手,抱著貓在床上看書。
他看到一半,突然有人把門推開,那個年輕的女人走了進來,抓著他的手腕把他往外拉:“跟我走。”
貓被嚇了一跳,撓了她一爪子。
女人似乎回過神來,理了理雜亂的頭髮,盡量和藹地和他說:“如果爸爸媽媽以後不在一起住了,你跟媽媽走好不好?”
鬱謹沉靜地和她對視幾秒,抬起手中的貓爪子:“我和貓一起過。”
“你怎麽……”
“你們願意怎麽過怎麽過,我住哪都行。”他抱緊懷裡的貓,一臉冷漠,“不想住了就早點分。”
女人本來就剛吵完架,情緒不穩,又被他氣得氣血上湧,回去找男人吵架。
鬱謹重新豎起書,和貓一起看書。
這段劇情走完,他又回到了那個有八道牆的房間,他剛剛通過的那道牆上的人定格在一個雞飛狗跳的畫面。
這八張牌,每一張都對應一段劇情,都是他性格形成的重要節點。
雖然描述的只是這個世界的他的設定,但巧合地和他本人的經歷有所重合。
這個童年還真和他小時候的差不多。父母性格不合,一天到晚吵架,吵著吵著就離了。
他一個一個走進去,再一個一個出來,看著所有畫面都定格不動。
他只需要不按劇情原本發展就行。
他把劇情走完,所有的牆就破碎掉,化作幾行字母。
還沒等他看清,他就回到現實裡,就看到顧心裁擔憂的臉:“你醒了?”
其他人大部分也在旁邊,進到牌裡的人並不多。
只有丁鶴和祝覺仍舊在昏迷中。
柳兮兮慢悠悠地指指丁鶴:“你都出來了,他還沒出來呢。”
鬱謹突然發現,他沒有見到丁鶴。
丁鶴完全地消失在了劇情裡。
第140章 永遠的星期三(三十八)
鬱謹把攤在桌上的牌重新收攏,挑出幾張牌,按記憶中的格局擺好,再一張一張翻開。
他翻牌的時候,牌的表面發出一陣警示狀的白光。
他若無其事地在指尖燃起一簇火焰,暗暗和牌較勁。
“你想把他之前挑的牌再選一遍?”柳兮兮端詳著他的動作。
“我進去看看。”
丁鶴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一直沒有出來。
丁鶴之前在牌上做過記號,所以他很輕松地找出了對應卡牌。
他向柳兮兮點一點頭,翻開最後一張牌的牌面,進到牌裡的世界。
柳兮兮打了個呵欠,慵懶地靠著椅背:“那祝你一路順風,我在外面幫你看著。”
她和何櫻櫻對視一眼,都笑吟吟地招呼季輕歌:“你要不要進去玩玩,這可是很難得的機會,也許你會發現有關自我的秘密。”
季輕歌本以為這種事自己還插不上手,但既然柳兮兮叫她,她也看得出對方是有意提點。
“那我……也進去吧。”
“玩得開心。”她點點嘴唇,給了個飛吻,倚在一邊和何櫻櫻聊天。
***
丁鶴的空間裡也有八張牌,其中七張牌都已經定格。
鬱謹直接去了最後一面牆。
牆上的畫面正在不斷變動,就像投映出的屏幕一樣。
他看到那面牆上的丁鶴背對著他,手中拿著一把水果刀。
血沿著刀刃蔓延到刀尖,匯聚成飽滿的一滴血珠,再不堪負重地滴落地面。
他似乎能聽見滴答的聲響。
丁鶴似乎是注意到有人窺伺,稍微背轉過身。
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眼神澹靜,沒有微笑,眉眼間有些許困惑,似乎只是在思考這種怪異感來源於哪裡。
鬱謹一腳踏進牆裡,正好和他鼻尖對著鼻尖。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活人還是讓人忍不住倒退半步。
“你來找我了?”丁鶴在他退的瞬間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拎了回來,以免他又掉回牆裡。
“想你。”
丁鶴低笑一聲,左手臂環住他的腰,像是鐵鏈一樣幾乎嵌進皮肉裡,側臉卻溫柔地蹭著他的臉:“寶貝,我也想你。”
“刀放下,把手洗了。”鬱謹撐著他的肩,勉強把他推開。
“好。”
丁鶴依舊用左手攬著他的腰,往衛生間走。
這裡明顯也是一所住宅。鬱謹在路過某個房間的時候,看到裡面躺在血泊裡的女人。
血跡是從她身邊,一路延伸到丁鶴剛剛站的位置的。
丁鶴先把刀的表面衝洗了一遍,再在鬱謹的指導下仔仔細細地洗手。
“你最好能把衣服也換一套,我不喜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