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作為有心人都看在眼裡,自然將林瓊歸論為賀林軒的黨羽了。
賀林軒無奈道:“結黨營私?哪位大人想象力這麽豐富,我有這閑情,還不如在家給我兒子多做一碗雞蛋糕。”
天順帝聽得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沒好氣道:“是啊,賀大人是恨不得明天就辭官了才好呢。”
“這不是陛下舍不得我嘛。”
賀林軒也同他打趣起來。
二人正說笑,一陣腳步聲靠近。賀林軒耳朵一動,臉上便染上了溫柔的笑意,“言言這孩子,肯定又來告狀,說他阿兄的小話了。”
果然,在門外叫“阿父”的,可不正是言言麽。
賀林軒同天順帝告罪一聲,上前開門道:“言言怎麽了,跑這麽急,都流汗了。”
果然,才被賀林軒抱起來,言言就迫不及待地告狀道:“阿父,阿兄欺負阿爹,你可要給阿爹報仇哇。”
天順帝走過來就聽見這一句,頓時奇了:“這可不得了。言言,你快同阿伯說說,你阿兄怎麽欺負你阿爹了?”
第167章
李文斌卻不在府裡。
原來, 聽說了秦老抱恙,也聽說李文斌今日原本想帶孩子去秦府看望老人的打算, 高皇后就提出帶孩子們一起去看他老人家。
秦府和樂安侯府離得很近,天順帝和賀林軒父子步行過去,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才走近庭院, 就聽見諾兒的大笑聲。
“阿爹果然又是你!哈哈哈, 輸了吧!來來來,貼條, 貼條子!”
“小子,很囂張嘛。”
賀林軒哼了一聲。
言言和他同仇敵愾, “太囂張, 要不得嘞。”
屋裡傳來孩子們起哄的大笑聲,夾雜著幾個大人爽朗的笑聲, 竟還有秦老說著:“諾兒的書法越來越好了, 善,大善。”的哈哈大笑聲,很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天順帝一聽這精神頭十足的笑聲, 一顆心就落到了實處。
看來, 老人家今日身體應是大好了。
他忍不住笑道:“也不知在玩什麽, 秦叔這麽高興。”
三人走進來,屋子裡很熱鬧, 不僅有秦老和孩子們,何諺藍錦辰帶著孩子,也玩作一處了。
天順帝當先擺手讓眾人不必多禮, 上前問候了秦老,這才看到李文斌身上貼滿了紙條。就有一張寫著“懷疑人生”字眼的字條,墨跡都還沒乾,可見是剛剛貼上去的。
天順帝四處一看,果然只有李文斌身上被貼的條子最多,其他人至多不過稀稀落落的一兩條,相比起來,實在有些壯觀。
他忍俊不禁道:“難怪言言給他阿爹抱不平。秦叔,你們這是做什麽呢?怎麽都跟勉之不對付呢。”
秦老老神在在地擺手:“可不關我的事。”
高皇后忍笑解釋道:“我們玩遊戲呢,諾兒教的新玩法,說是叫“誰是臥底”。就是一組意思相近的詞,只有一個和別人拿到的詞不一樣……”
他給天順帝說玩法的時候,賀林軒已經放下言言,走到李文斌面前,饒有興致地數他身上的字條。
“勉之,收獲頗豐啊。”
李文斌紅著臉,就看著他不說話,真是輸的非常慘烈了。
賀林軒滿目含笑,挑著紙條念道:“懷疑人生;我們不和長得醜的人做朋友;除了美貌,我一無所有……咦,這句不是諾兒的字跡啊,誰寫的,這麽有才?”
長灝跳出來,興衝衝地道:“我,我寫的!”
長淵和長泓見狀,紛紛捂臉,向後退開了兩步。
小傻子誒,你得意個什麽勁呐,沒看到諾兒都縮脖子躲秦阿爺後頭去了嗎?
“哦?”
賀林軒笑眯眯地拍了拍長灝的肩膀,“三殿下真厲害,書法有成啊,看來你何師父教的很好。”
何諺就是三殿下的書法啟蒙老師,聞言趕緊別過頭看兒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長灝看著賀林軒的笑臉,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不對勁,脫口就道:“叔父,諾兒教我寫的,我一點都不厲害,諾兒才比較厲害!”
諾兒:“……”
有你這樣插刀的兄弟嗎?
恰在此時,介紹完遊戲規則的高皇后說道:“事先說好了,若是臥底被揪出來,大家給臥底貼紙條,若是臥底贏了,想給誰貼就給誰貼。結果勉之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玩了五回,四回都拿了臥底牌,還都讓諾兒給揪出來了。”
言言揭發道:“阿兄壞,貼阿爹。還說,要從頭貼到腳,貼滿!”
賀林軒就看諾兒,諾兒仰天一歎,伸手揪了一下阿弟腦袋上的小揪揪,“還騙我說是去更衣,你更衣更到阿父那兒去了?”
言言抱住李文斌的腿,朝他吐了吐舌頭,“阿兄壞。”
諾兒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心說之前不知道是誰搶著要貼阿爹來著。
謹一從藍錦辰懷裡跑出來,到諾兒身邊來,一副有難同擔的模樣,總算給了諾兒一點安慰。
賀林軒悶聲笑起來,摸了摸李文斌的後腦杓,說:“咱不生氣啊,夫君給你報仇。”
李文斌心領了,氣勢洶洶道:“我自己來。”
賀林軒直笑:“好!我給你磨刀。”
天順帝跟著坐下來,“聽著很有意思,我也來。”
高皇后好笑地搖了搖頭,長灝心直口快地道:“父皇,你要是輸了,我們不敢貼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