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遇梢禮貌一笑:“謝謝誇獎,期待你的成片。”
“柳老師,柳老師!壞了壞了,出事兒了!”文松急急忙忙跑進來,手裡還舉著柳遇梢的手機,“出大事兒了!”
柳遇梢聞言一驚,下意識看了眼攝像師和周圍的工作人員,皺了眉頭迎向文松,壓低了聲音:“別一驚一乍的,有事兒出去再說。”
文松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恨不能當場就把話說乾淨,但也多少有幾分理智在,柳遇梢一提醒,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拚命點頭。
柳遇梢見狀無奈搖頭,這下可好,文松這幅傻乎乎的模樣,肯定讓在場的人認定自己這兒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兒。
但他也心中焦急,第一反應是沈過那邊是不是有了麻煩,腳下步子也急促了起來,一直引著文松到了私人化妝間鎖了門,才問文松:“出什麽事兒了?”
文松憋著眼淚,說的斷斷續續:“剛剛……剛剛警察局打電話,說……說沈哥被抓了!”
柳遇梢猛然睜大眼,上前抓住文松:“為什麽?!”
文松被抓得生疼,卻也不敢叫喚,隻無助地掉著眼淚:“說什麽……涉嫌謀殺!”
柳遇梢又驚又怕之下腦子一片空白,謀殺?殺誰?
“誰?誰死了?”
顧清瀾?
不對!沈過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他雖然一直在布局要讓顧清瀾吃些苦頭,但沒有必要更沒有理由去殺他,沈過做事再囂張,也還是有法律底線的。
文松顫抖著搖搖頭:“我……我不知道,柳老師,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啊?”
柳遇梢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必須要冷靜,想想看,如果沈過是現在的自己,他會怎麽做?
深呼吸了幾次,柳遇梢抬起眼眸看向文松:“你現在先把情緒整理好,這事兒不能擴散得太快,輕則影響沈過的前途,你的工作也保不住,要是被人問起來剛剛你說的什麽事,就說是我的一個代言被人截胡了,明白嗎?”
文松連連點頭:“那柳老師你呢?”
柳遇梢從他手裡接過自己手機:“我去找陳秘書。”
沈威和宋君承前兩天一起出國談一個重要的項目,預計至少一個月才能回來,公司很多事情找不到副總就是找陳秘書。
柳遇梢從沈過口中知道,這位陳秘書是沈威的心腹,出了這樣的事情,找他商量對策肯定沒錯。
他一邊往陳秘書的辦公室去,一邊不停撥打著沈過的電話,希望能聽見沈過的聲音告訴自己,這不過是讓文松給自己開的一個小玩笑。
但電話永遠都是無人接聽,無人接聽,讓柳遇梢的心一點點沉入谷底。
電梯門終於打開,穿著一身優雅禮服打扮得體的柳遇梢急匆匆大步跨出,為了拍照做出的精美髮型已經散落在額前微微擋著視線,他絲毫不顧,直往陳秘書的辦公室而去。
陳秘書正在打電話,表情有些嚴肅,對於柳遇梢的到來卻也不驚訝,隻抬眼淡淡看了他,示意他先坐下。
柳遇梢盡力讓自己情緒平和下來,坐在沙發上耐心等待。
“好的沈總,我明白了。”陳秘書終於結束了通話。
柳遇梢聽見提了“沈總”,直覺告訴他,這通電話八成跟沈過的事情有關系,他緊張地盯著陳秘書:“陳哥,沈過他——”
“別擔心。”陳秘書金絲框眼鏡反了一下光,看不清情緒,“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他很快就會出來。”
柳遇梢有些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低聲問了句:“他......沒有殺人,對嗎?”
陳秘書微笑:“重要的不是事實,而是最終處理的結果。”
這話很說得很明白,不論沈過是否殺了人,如今他們要把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去引導,去解決。
從公司出來的時候,柳遇梢腦子裡依舊有些混亂,方才他說想去警局等沈過,被陳秘書嚴厲製止了。
被潑了冷水後他也清明了些,自己身份特殊,此刻不能跑去警局給媒體制造話題,給沈總和陳秘書添亂。
還是先回去等待消息,省得幫倒忙。
給文松打了電話,讓他開車來接自己,柳遇梢慢慢走到路邊,思緒沉重。
一輛邁巴赫極速刹車停在在柳遇梢面前,他驚疑地抬頭,看見了車窗降下,露出戴著墨鏡的顧清瀾。
“上車。”顧清瀾懶懶靠在座駕上,衝著柳遇梢微抬下巴。
柳遇梢冷冷別過臉去,絲毫不理會。
“你不想救沈過嗎?”顧清瀾不著急,他就想看著這個冰美人最終一點點臣服自己的模樣。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跟顧老師你也沒什麽話好說。”柳遇梢冷冷開口,日光下紅唇皓齒,挺翹的鼻尖帶著冷漠的抗拒迎著顧清瀾的目光。
但他心裡已經拉起了警鍾,顧清瀾是知道了什麽嗎?
柳遇梢的冰冷模樣,卻激起了顧清瀾強烈的征服欲,此刻他腦中已經全是得手之後將其壓在身下肆意**擺布的畫面。
他眼中泛起層層淫意,被墨鏡盡數遮下:“我勸你乖乖聽我的,你信不信,沈過殺人的證據,可都在我手上。我可給過你機會了。”
說完,他不再看柳遇梢,慢慢松開刹車,車子緩緩啟動。
“等等。”柳遇梢終於變了臉色,陳秘書剛剛跟自己說過,沈過的事情他早已想了辦法按下去,就連網上都沒有相關的半分消息,要不是警局聯系親屬打了自己的電話,恐怕連他都會被陳秘書一並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