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貝爾是克勞德案的凶手,克勞德的死亡時間大概是11點左右,那麽這就說明……”
莊寧將目光投向凱瑟琳。
“凱瑟琳女士,你在說謊。”
“你為貝爾做了偽證,你是貝爾的幫凶。”
“怎麽會!!”
紅聽了莊寧的結論很是震驚,就連腦子不靈光的羅因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凱瑟琳不是克勞德的情人嗎?他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而且剛才你不也說,凱瑟琳沒有殺害克勞德的動機嗎?”
莊寧目光投向凱瑟琳,但凱瑟琳看起來卻並沒有辯解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看著桌面。
等不來凱瑟琳的陳述,莊寧隻好自行為當晚發生的事情做出推測。
“在我的推斷中,那天晚上,凱瑟琳和貝爾並沒有睡在一起。”
“他們夫妻感情並不好,而當天白天兩個人還因為誰是凶手的事情撕破臉吵了架,所以當晚貝爾沒有留在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三層的書房。”
“書房?”羅因立刻回想了起來,“也就是說那沙發和大衣……”
“沒錯。”
莊寧點點頭。
“當時我們認為那是貝爾和什麽人在書房談事情之後留下的現場,可仔細想想,兩個單人沙發相對著擺放,距離又相當的近,其實這更像是一個用於休息的簡易床。
而從貝爾當時對理查屍體表現出的忌諱來看,他將沙發挪到遠離書架的門口也很合情合理。”
“另一邊,露西的敘述是沒有說謊的。她確實是喝了點酒,正常時間上床,和克勞德互道晚安睡下。”
“但克勞德卻趁她睡下之後,悄悄去了隔壁房間,與單獨在房間中的凱瑟琳幽會。
為了能夠幽會成功,克勞德給了露西一杯酒,很可能還在露西的酒裡面偷放了一些安眠的藥物,所以露西會感覺自己比平時睡得沉。”
“而已經去了書房的貝爾,本來準備就在那兩張沙發上,蓋著大衣湊合一晚。但或許是想起要取什麽東西,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他中途又回去了自己的臥室……”
“吼……”
羅因和紅默契又八卦地對視了一眼。
“當場捉奸啊……”莉亞十分做作地用小扇子捂起嘴巴,小聲說道。
“嗯……所以貝爾十分憤怒,和克勞德爭吵了一番,一氣之下就抄起了床頭的天使銅像,砸向了克勞德的腦袋。而後一不做二不休,又將昏迷失去反抗能力的克勞德用床帳繩勒至死亡。”莊寧說。
“哎,可凱瑟琳不是克勞德的情人嗎?為什麽她人在現場卻沒有阻止,事後反而還替貝爾說謊?”紅疑惑地問。
莊寧仍是先向凱瑟琳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但凱瑟琳卻毫無反應,就連露西聽到自己丈夫的死亡過程,都沒有任何動容。
莊寧微微皺眉,頓了頓,還是自己開了口。
“我想凱瑟琳多半是受到了貝爾的威脅,且威脅的內容應該和遺產、債務等問題有關。
但無論是什麽原因,也無論她是否心甘情願,最終事實上,凱瑟琳的確是替貝爾掩飾了,而且貝爾能夠製造出密室,也是依賴於凱瑟琳的幫助。”
“首先,露西當晚喝了可能摻有安眠藥的酒,所以如果兩個人放輕動作,在不吵醒露西的情況下將克勞德的屍體搬進房間是可能實現的。”
“兩個人趁著露西睡著放置好屍體後,凱瑟琳回去了房間,但貝爾卻沒有走。他將克勞德的房間房門鎖好,掛上防盜鏈,然後自己藏在了床下。”
“你是說貝爾,他一直就在露西的房間裡?”紅驚訝地問。
“是的。貝爾殺人是臨時起意,在短時間內,貝爾是不可能想出太過複雜的密室的,甚至這樣嫁禍給露西,很可能都是他和凱瑟琳共同商議的結果。”
莊寧說道。
“貝爾一直藏在露西的窗下,等到和凱瑟琳約定的時間一到,他便發出一些聲音,想辦法吵醒露西,讓她發現屍體。”
“露西醒來發現屍體,叫喊著喚來了其他人。凱瑟琳所在的房間最近,所以凱瑟琳第一個趕到,然後用擁抱安慰等方式,自然地引開露西的視線,讓貝爾成功從床下脫身,也一起裝作了剛剛趕到的樣子。”
“這個密室,就是這樣做成的。”
71、峰回路轉
“這個密室竟然這麽簡單的嗎……”紅感歎道。
“是的。”莊寧點點頭,“除了這種方法,目前看來沒有別的可能,能夠形成這間密室。”
“你這不過還是可能性,你沒有證據!都是猜的!”
木偶管家仍在不死心地強行否定,但氣勢比剛才卻明顯弱了不少。
“確實只是可能性。”
莊寧並沒有直接反駁木偶。
“但在這個封閉的地方,我們無法檢測露西床下是不是有貝爾的頭髮,無法檢測貝爾房間是不是有克勞德的指紋,無法檢測克勞德的藥品中是不是有毒藥和安眠藥,甚至連那地毯上的一小灘血,都無法被精確證明,那就是克勞德腦後流出來的血。”
“在這場推理中,沒有絕對證據的存在,所有一切,都是可能性。”
莊寧看向那為主宰者代言的木偶,一雙清透的眼瞳波瀾不驚。
“但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