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壑之間,那有結界阻擋的上古之墓,也露出冰山一角。
仿佛是玄鐵煉製的門大致高八丈,上面有個千年紅檀木做的牌匾,不知是歷經多少年,顏色暗紅陳舊。
隔著結界,依稀能看到牌匾中有古老的文字書:白鶴歸。
這果真就是上古煉器宗師鶴丘陽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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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宗如此聲勢浩大的手筆,自然將其他勢力的人也吸引了過來。但是劍宗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先是將人全部趕出懨城,又是祭出溯世鏡,又是結劍陣,最後是清虛一劍劈開了整座懨城。
等諸多勢力回神過來後,劍宗已經收起劍陣進入收尾了。
“莫非是劍宗已經找到了上古之墓的入口了?!!!”
懨城外,甚至因為閑聊還沒有散去的各大宗門宗派的帶領人,皆是震驚的看著這一變故。
而先前疏散出來的修士也在議論紛紛道。
“不愧是劍聖清虛,竟然是一劍直接劈開了懨城。”
“不過劍聖閣下為何要劈開懨城,是與那傳聞有關嗎?”
“懨城果真有上古之墓?!!”
“應該錯不了,不然劍宗劍聖怎會親自下山!”
新的消息正在從懨城朝外擴散的時候,令人布散舊消息的人,才將將趕到懨城。
付江燁的眉目之間難得顯露疲憊,先前東錦城那邊的黃泉拍賣會後,他又去鄰城重新買了千年冰蠶絲和萬年鳳凰石給師弟師妹,總算是安撫好了他們兩人,這才不遠迢迢趕到懨城。
本以為五極門弟應該會先做好了準備,怎知付江燁在城外先遇見了周閱。
彼時,周閱神色惶惶。
付江燁一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但仍然皺眉詢問,“眾人怎麽都在城外,懨城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先前我讓你去找的位置,可有定下?”
周閱正支吾著,回答不出來。而在他們身後,劍宗劍聖那劈開懨城的一劍轟然響起,其勢如雷,倒映在付江燁的眼底猶如陰霾。
待那道劍意的余威退去,周閱才緩緩將緣由解釋清楚。
待周閱提到“劍宗”“紅衣少年”“清虛徒弟”幾個模糊的字樣,付江燁的眉頭溝壑愈發深沉。
之前便已經聽說,劍聖清虛多收了一位親傳弟,加之上回遇到謝雲冥的場景,一身紅衣,又是少年——怕是極有可能就是楚家少主楚長生。
“即便如此,你真當自己沒了錯處?”付江燁抬眼,神色陰陰的看著周閱,“你若好言好語去請人家,會鬧得動手的地步嗎?還引來了劍聖清虛,當真是好威風啊。”
“可……可那攤販也就練氣期,那紅衣少年也是沒有什麽修為……”周閱漲紅了臉,不敢與付江燁據理力爭,隻得小聲為自己辯解。
“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該退讓就要退讓,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今日你能被迫立誓,往後也能被迫命喪黃泉。”訓完周閱後,付江燁冷哼了一聲,收起眼中的陰霾,又恢復了昔日該有的神態。
——親和溫雅、公正憐憫。
付江燁並不覺得自己用這表情有什麽不對,世人多愛偽裝,聰明人總該知道別人愛看什麽表情,就好比謝雲冥在劍宗的口碑也是一副風光霽月的樣子,他在雲霄界也是一樣的聲名。
不過,付江燁自認為,他比謝雲冥要好上百倍。他沒有謝雲冥那般偏執瘋狂,必要之時也會顧全大局,進退有度。
眼看劍宗劍陣已經被撤去,付江燁看了眼這些不能進城的五極門弟,愈發心煩,一群沒什麽用的廢物,還不如自己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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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聚在懨城的勢力,在劍聖清虛劈開懨城之後,紛紛朝那道千丈深的溝壑趕去。
一些修為低的修士不敢下去,隻好奇的佇立在斷口溝壑的上面,往下張望著。
清虛看著接一連二趕過來的其他勢力,目光最後落到同為上四宗的九嶽門浮華道人身上,淡淡說道,“入口我們劍宗已經找到了,但是這護著上古之墓的上古結界,諸位也應當一齊出力了。”
“上古結界豈是那麽好破的……”五極門掌門嘀咕了一句。
因為沒人說話,他這聲低低的埋怨顯得格外清晰。
“那五極門掌門可以不出手,屆時五極門也別進去哪怕一個人。”清虛懶得和他講道理,直接將後果拋出來。
清虛都這麽說了,剩下的勢力也不敢多嘴。五極門背後是九嶽門,平日自以為在中等門派中高人一等,連劍宗清虛的話也敢駁,說他蠢,他又圓滑,說他聰明,他偏偏往人家大能刃口上撞。
大抵也是太過自以為是了。
“不敢,眾人拾柴,我們五極門也應當出力。”五極門掌門連忙放低姿態。
清虛這才繼續往下說。“我們劍宗方才已經試過了,只有元嬰修為的修士才能有撼動一絲結界的能力,其余的低階修士都不行。各宗各派各自來了多少名元嬰以上的修士,都站到前方來。”
竟然要元嬰修士才行?!
要知道,東境門派之中,金丹期和築基期的弟才是大多數的,元嬰修士在小門派可以算作長老級別了,更不要說出竅、分神、合體這樣的修士。
只有那些有上古傳承的宗門世家,才能培養出天資卓越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