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驚陽劍上有日出紅蓮的圖紋,便格外喜愛紅蓮。
鶴丘陽一愣,當即帶著他的九虛玄月印回爐重造,烈火燒了七七四十九日,也改不了一個成型的仙器外表,融了重塑後因為材料不足煉製失敗了。淪為了一個會散發仙器瑕光的鐵疙瘩。
“……”得意之作頃刻間變成了黑歷史,鶴丘陽將它鎖在了屋裡,打算讓它不見天日。
怎知在他與白澤定情後,這個被視作黑歷史的東西,卻被白澤當寶貝疙瘩一樣供起來。讓鶴丘陽又臉紅又糾結,隻好留下了這個東西。
後來——
一切如期發展,鶴丘陽與白澤兩情相悅,結為道侶。
當時人族和惡妖還在交戰。他們兩人的結契大殿還在是在戰場上辦的。
觀禮之人眾多,祝賀聲此起彼伏。
他們一人是無條件為戰場修士鍛造靈器的煉器宗師,另外一人則是能夠率領修士抵禦惡妖的大能仙君。
兩人於雲霄界功不可沒。在這等亂世結為道侶,也是自亂世開啟而來後,十分久違的喜事了。
若是在安穩歲月,他們也能做一對神仙眷侶。
“若沒有戰亂,我們此刻應該能去遊歷天下。”鶴丘陽是這麽設想的。
白澤將他擁入懷中,“等戰亂結束,我陪你遊歷天下。”
“是嗎?其實也不要緊,等戰亂結束,你回來後,我們在哪裡都行。”鶴丘陽將自己的願望縮小,他不貪心,就是希望能夠與白澤相守。
“好,我一定會回來。”
再後來——
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戰事焦灼,惡妖攻陷雲霄界大半,天道法則無力支撐,到處都是生靈塗炭。
鶴丘陽在煉器時咳出了血,他隱約有了預感,自己年少輕狂時的言論,怕是要靈驗了。
盡管鶴丘陽已經不是築基期的修為,但一直消耗自身來煉器,鶴丘陽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
他將會死在自己煉器的青銅大鼎上,卻不能算死得其所——
只因白澤仍然還未回來。
……
倒在青銅大鼎上時,他府邸的門口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鶴丘陽腦子有些不太清醒的想著,是不是白澤他回來了,他是不是等到了?
“鶴丘陽大人,前線傷亡慘重,我們人族已經沒有絲毫辦法——”
傳信的修士話語聲悲戚。
鶴丘陽的那一口氣到底沒能續上,在瀕死之前,將自己的神魂封存到了青銅大鼎之中,肉身就此隕落了。
白澤說他一定會回來的。
不能共赴人間朝暮,總要共赴黃泉輪回。
多久他都能等。
第一百三十九章 番外:龍的逆鱗
關於自己的終身大事,楚闕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喜歡什麽人。
他出身特殊,自幼便有上古傳承的記憶,對一些事物總會過早的失去興趣。但楚闕不像他哥,會因為有深厚的傳承記憶變得四大皆空,脫離世俗的欲望,內心堅定不移。
楚闕依舊對外界保持著興趣,而他起點高出一截,心態就難免會有點飄,看什麽都帶著點兒“不過如此”的感覺。
直到楚闕去了雲霄界——
去之前他還是很有自信的,雲霄界傳承落寞,天脈千萬年音訊全無,想必過得十分窮困潦倒,正等著他這個遠房親戚過去接濟。
但事實並非如此。
就算是落魄,天脈依舊佔據了雲霄界一席之地。
而且他還被遠房親戚遺忘在上古迷宮裡,外頭還有為了辨認妖族特意設下來的結界。如果不是遇到北漠,他估計就涼在東之巔了。
北漠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不愛笑,也不愛發火,更不愛聊天。
比楚闕他哥還要四大皆空,唯一有點情緒波動的地方就是說起天脈楚家,還有那位天脈少主。
不過,北漠也挺會照顧人的。
尤其是在楚闕中了戾氣後調養的那段時間。
伴生靈族的血有濃鬱的靈氣,北漠還接受過天脈楚家的傳承,血中還有絲絲縷縷的龍氣。楚闕很喜歡這個氣息,有時會擬態蜷縮在北漠割開的手掌之間,吸收血氣。
若是用藥王谷谷之磬的話來說,這是偏方,治標不治本,戾氣不除,這樣做也只能緩解一下痛楚。
他還隱約記得,那個什麽情緒都很少的人在谷之磬面前淡淡道,“若是不能除去戾氣,就這樣也無妨。”
谷之磬的嗓音拔高了幾分,“那你這是打算養他一輩子?!”
“戾氣不除,就用血氣養著。”面對谷之磬的驚訝,北漠的神情沒有什麽波瀾,“除非我死。”
“……這,不然讓我研究一下你們伴生靈族的血唄,這樣一來就算你哪天不幸走了,你養的小銀龍還有血喝——哎呀,它用尾巴抽我了,該不會是早就恢復意識了吧?難道龍族昏迷的時候也會打人嗎?”谷之磬絮絮叨叨。
動了一下尾巴的擬態銀龍卻是僵住了身體裝睡,不敢再亂動了。
之後北漠帶著楚闕回楚家養傷,同時還要幫忙兼顧楚家的事務。天脈楚家雖然在雲霄界佔據一席之地,嫡系卻也和他們地脈一樣少得可憐,除了還在藥王谷繼承傳承的楚衍,就剩一個楚煙。偌大一個家族,能管事的人不多,北漠平常很忙。
不過那段時日楚闕醒著的時間不長,基本上都是盤踞在北漠的手腕上昏睡。等他睡醒的時候,北漠就會喂一次血氣給他,再探查一下他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