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的人本來要留下來看著呃,結果讓江意和祁櫟一塊勸走了,一來這麽多人在醫院容易打擾別人,二是江意也想清淨清淨。
“什麽時候檢查?我覺得我好像沒什麽問題,就是皮破了。”江意攏了攏墊在下巴的枕頭,悶聲說道。
“就準備檢查了。”祁櫟聲音輕柔,墨黑的眸子裡滿是心疼的柔光,看著對方原本光潔漂亮的後背,現在變的傷痕累累,他隻覺得心臟疼得厲害。
江意滿眼絕望朝山崖倒下的模樣和那塊從山上砸下的石頭,總是在他腦中循環播放,擾地祁櫟心臟一陣一陣的漲疼。
“對了,他們呢?”想起那時見到於思菡的笑,江意默默記在心裡,不動聲色地問道。
祁櫟伸出手,疼惜地輕輕撫上江意的後背,手指在傷痕叢中狹窄的完好皮膚上劃過,“被安置在城裡了。”
“哎你別——癢的很。”後背一陣酥麻的癢意,江意不太自然的聳了下肩,就在這時,門被推開,護士走進來。
“四十三床,檢查了。”
祁櫟收回手,準備幫著護士把江意推出去。
江意見這陣仗有點大,撐起身體,窘迫地說道:“不用,我可以走,就是背傷了,腿沒事。”
“躺著。”祁櫟的聲音從床邊傳來,帶著嚴肅與不容反抗的強硬。
護士偷偷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兩人,心中默默猜測他們的關系。
不知道為什麽,江意總是有些怵祁櫟,尤其是對方這樣跟他講話的時候。他默默放下手,認命似的把臉埋進枕頭,任由自己被推出病房,
這種小城的醫院,平日裡人不太多,走廊上也見不到幾個人。
祁櫟一路推著江意進入檢查室,看著輻射隔離門在面前關上,他在檢查室外的椅子上坐下。
心裡亂糟糟的,還有些後怕。
就在那個時候,江意自己的安全都受到威脅,卻還顧著他?
若不是江意,那塊石頭砸下來......
他不敢想象,腦袋裡只有一個認知——江意救了他。
但同時,事發當時他那種快要將一切感知都吞沒的恐慌,也讓祁櫟知道,他其實很在意江意。在意到,有一瞬間甚至覺得無法接受對方會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燈滅了,江意被送出來,接茬報告當場就出來。
好在是除了崴到的腳,骨頭確實沒什麽問題,只是些皮肉傷。
“明天回去再檢查一下。”
病房裡,祁櫟端起插著吸管的水杯遞到江意唇邊,一邊說道,語氣不容置喙。
江意有些無奈,無論是祁櫟此刻的做法,還是對方說的話,搞得都跟有多嚴重一樣。
“今天醫生不是都說了沒問題?明天回去肯定醫院也是用一樣的機器。”
祁櫟不聽他的,將水杯又遞過去一些。
看著他執拗的樣子,江意有些無奈,就這他的動作喝了一口水,嘴上敷衍道,“行行行,明天回去我就去醫院。”
“我陪你一起去。”
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江意有些驚訝,“你不拍攝了?那可是要付違約金的,怎麽,我給你的錢就是讓你這麽用的?”
又聽他提起錢的事,祁櫟有些不開心,臉冷下來,默不作聲地拿出手機,當即撥出一個電話。
江意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直到聽見那邊傳來導演的聲音。
祁櫟直白的說明他無法進行接下來的錄製,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導演剛好有暫停一段時間的想法。
反正距離電視劇上映還要一段時間,加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準備先停一停。
這下江意是徹底沒轍了,第二天,乖乖跟著祁櫟上飛機,一落地就被直接送去醫院。
不得不說這大醫院多少還是有一些不一樣,到底是查出了一些問題的。
“不就一點點骨裂嗎,那還沒我牙縫大,真不至於。”江意看著祁櫟在廚房裡忙活,骨頭湯、清炒西蘭花、清蒸鯽魚......全是養骨頭的食物。
這麽個補法,等他死了幾千年後骨頭挖出來估計還能砸核桃。
“坐下。”祁櫟放下盤子的時候抽空看了一眼,見到江意正翹著一隻腳站在沙發邊上,臉色霎時沉下來。
江意骨裂的地方,就是腳踝。這已經兩三天了,祁櫟這幾天也住在他家,只要是在他視線內,江意的腳就不能沾地。
“我要上廁所。”江意不聽他的,跳著要往衛生間走,余光裡,就看見祁櫟停下手裡的活,大步朝自己走來。
心中暗道一聲不妙,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他好的那條腿一發力,開始奮力往前跳。
一條腿到底閉不上兩條腿,身後人迅速追上來,江意一下跳起沒踩到地面,身體直接騰空被打橫抱起。
“跳的還挺快。”祁櫟看著懷裡的人,眼神危險,面上卻帶著笑——他是被氣笑的。
感覺到自己正往廁所的方向去,江意慌了,“你菜要糊了!”
“火關了。”
沒兩步,已經到了廁所,他被在馬桶前放下。
看著旁邊人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江意耳朵逐漸有些燒,“你不出去嗎?”
“快點上。”祁櫟說完,看了他一眼,瞟見對方浮起緋色的耳朵,眸光一動,挪了一下身子。
他站在江意身後,“這樣可以嗎?”
“我說不可以你能出去嗎?”江意明知故問,吐槽著解開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