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身後水聲,祁櫟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心臟仿佛有一朵花在慢慢生長,破土而出有些癢,盛開的時候又有些脹。
江意上完廁所,洗完手又被扶到餐桌前。
一坐下,香氣就從面前包裹而來,直衝鼻腔,葷素搭配十分誘人,但是江意聞著卻沒什麽胃口。
坐月子也沒有這麽補的啊!
看著祁櫟動作嫻熟地先盛了一碗骨頭湯放在他面前,江意沒喝,岔開話題,“你不用工作嗎?”
“最近沒有工作。”祁櫟也在他對面坐下,拿起碗吃起來。
其實這兩天江意怎麽吃,他就怎麽吃。
暈本沒想繼續進行這個話題,但是這兩天的事情發展走向又開始不對起來,從他受傷到祁櫟住進家裡,兩人之間的關系又開始變得親密起來。
趁著還來得及,江意需要做點什麽。
“沒有工作自己接啊,你天天這麽待著就能掙到錢了?你還真準備拿著我那張卡過一輩子啊?”他說完已經能料想到祁櫟的反應——沉默。
果然,對方沒有說話,每次談到錢、卡,對方就不願意交流。
“不想花我的錢就趕緊自己掙。”江意最後補充一句,拿起碗沒精打采地夾起一筷子,吃起來。
祁櫟平複了幾下呼吸,再次開口聲音已經降了幾個度,“我不放心你,等你腳好了我就去。”
江意愣了一下,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用不著,我周圍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別忘了你是什麽身份,這兩天稍微縱容了一下,你還真當回事了?”
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
結果他說完,祁櫟臉色陰沉下來。他放下碗,碗底磕在桌面上發出聲響。一字一頓,“什麽叫,‘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第49章 影帝的霸總(十一) 再遇於思菡。……
說著, 他從桌子前站起,繞到江意這邊,步步逼近。漆黑如墨的眼珠看似平靜, 更像是海底下的火山。
他這個樣子,讓江意後背發毛。
“還有誰?”祁櫟緊盯對方那雙淺棕色的眼睛,躬身靠近。
分明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憑什麽說還有別人?
江意急促地呼吸兩下,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抖, “我什麽時候說只有你一個人?只要我願意,隨便勾勾手指就有人來。
而你,又冷又硬像塊石頭, 我怎麽會自找不痛快。也就是還沒看夠你這張臉,我願意繼續哄著你。”
每說一句,江意感覺肺裡的氧氣就會少一份,等到說完, 他已經快不會呼吸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我並沒有在這個家裡見過別人。”祁櫟其實已經快要達到憤怒的頂點,僅存的理智讓他得以進行最後的思考。
“你是說這兩天?還是你做飯的晚上?
你走後有沒有人來你知道嗎?或者你有沒有想過, 只是我不想把家裡弄髒?”江意已經開始有些麻木, 機械地說著違背本心的話。
“你……什麽意思?”祁櫟愣住, 他不懂“弄髒”是什麽意思。
江意再也不想面對他,他站起身, 神色淡漠地說:“我只是不想碰你,不代表不會碰別人。”
說完,他越過祁櫟想走,擦身而過的瞬間,卻被狠力拽回。
江意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崴到的腳承力後有些疼。
不等他說話,粗暴的吻落下。生澀、毫無章法,說是親吻更像是撕咬。
“起開!”江意狠力一推,面前的人猝不及防被推倒。
祁櫟坐在地上,兩手後撐著,唇角帶著一抹暗紅,眼神瘋狂。
他看著江意,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慢慢站起來,又靠近。漂亮的手指開始一粒粒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胸口大片肌膚裸露,他不管不顧地抓起江意的手,往自己身上按。
“我不好看嗎?你不是喜歡我這張臉嗎?你想怎麽都隨你,我肯定不比他們差。”
“祁櫟。”江意閉了閉眼,喊他的名字。
看到對方愣了一下,眼中浮現絲絲清明,他又道:“我希望你弄清楚我們的關系,這段關系是我說開始,我也有權結束。
你受了我的好,就別想著得寸進尺。不該管的不要管,否則,我們就算了。”
聞言,祁櫟眼睛迅速眨動兩下,突然感到有些茫然無措。
江意說的沒錯,這段關系本來就是不平等的。他沒有任何資格去管對方跟什麽人在一起,做了什麽樣的事。
“如果你聽進去了就走吧。”江意完好的那隻腳抵著地面,帶著凳子後退一步,語氣涼薄地說道。
“不行,我不能走……抱歉,你的腳沒事吧……”祁櫟徹底慌了,他剛對面前這個人動心,對方就要趕他走。
“剛才有沒有傷到,我去拿藥,你、你再喝點湯……”他想去看看江意的傷情,又不敢碰他。兩隻手在空中舉著,半晌才跌跌撞撞站起身,要去找藥箱。
江意不敢看他,繼續說:“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先回去吧,之後也先不要來了,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暫時,是多久?”祁櫟停住,扭頭看他,眼裡還有一絲希冀。
“可能下周,也可能下個月,反正不會是下輩子。”江意說。
“你先專注一下工作吧,快畢業了,為自己想想。”
“好,我會的。”聽見不是下輩子,祁櫟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