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去,酒盞上桌,魏茹漓起頭,便開始聊著那些江意聽不懂的,酸唧唧的詩詞歌賦。
你來我往,倒有那麽些一見如故的意思。
雖然這二人察覺不到江意的存在,可總覺得有些別扭,他便閉了感知休憩去了。
許久,外界一陣天翻地覆,將他擾醒,再去看,竟見那魏茹漓撲跌在祁櫟身上。
少女一張花蕊嬌顏映得通紅,春羞滿貌,似驚如嗔瞧著面前的男人。
這就要生米煮成熟飯了?江意心中不免嘖歎,當看戲似的,就差那一把瓜子在手上磕了。
反正如今事情發展算是順利,這倆人倒是感情越深越好。現在感情深了,日後分別恨意才越濃。
可當他看向祁櫟,卻察覺到有些不對。就見那人神色淡漠,眸中如一潭深泉,無半點情動之色亦沒有酒水熏醉。好像手上扶住的並不是溫香軟玉,而是一尊冷硬石像。
喜歡的人就在面前,這人沒有半點心動?江意開始疑惑祁櫟的心是什麽長的。
下一刻,有些驚喜,只見祁櫟原本撐住魏茹漓胳膊的手挪了位置,直直朝著江意這邊來了。他被掖在魏茹漓腰間,這姿勢擺明了是想攬魏茹漓的腰啊!
似乎也是這麽想的,魏茹漓主動往前湊了湊。
“姑娘自己能站穩嗎?”
江意目光中景色變換,周圍換了一個溫暖乾燥的環境。就見魏茹漓面帶驚訝的臉在面前逐漸離開,他竟回到了祁櫟手中,而面前的丞相千金也被扶回自己的位置上。
還以為這人開了竅,合著還是個木頭。
“已經不早了,魏姑娘貴為丞相千金,在這裡待久了讓人知道對你我都不好,請回吧。”祁櫟重新將玉佩系回腰間,主動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江意看著魏茹漓坐在凳子上,不只是因為喝了酒知覺變得遲鈍,還是祁櫟的言行所致。她神色迷茫,一副不解的模樣。
許久,她才回過神,蝶翼般的眼睫迅速眨動兩下,扶著桌子站起身。
祁櫟將人往門口送,正要推門時,他卻突然轉身朝魏茹漓傾身。魏茹漓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卻羞澀地閉上眼。江意見了緊張起來,結果對方好像只是要說什麽話。
腰間的位置不太好,也聽不清祁櫟說得什麽秘密,只能看見那兩瓣薄唇一開一合。但當兩人分開時,他卻清清楚楚看見魏茹漓臉色嫣紅褪去,竟有些煞白。
之後,魏茹漓就像行屍走肉一般離開王府。
祁櫟又回到書房,江意感受那隻手指修長靈巧的手,將自己解了下來。
那張古雕刻畫的俊臉緩緩湊近,帶著春風化雪的淺笑。
“噠。”這麽張賞心悅目的容顏,江意卻越看越來氣,自己費心跑出去,結果才一天竟然就被送回這人身邊!瞧著煩了,就不經意尋了個角度從祁櫟手上掉下來。
祁櫟笑容不減半分,伸手去撿,結果就像是玉佩上抹了油似的,根本抓不起來。
“本王可是給過你機會,可事到如今……記得本王說過什麽嗎?”
正當江意想著下一次用什麽角度掙脫時,突然聽見祁櫟這麽說道,語氣還十分寵溺。他瞬間渾身僵硬,連玉穗都折成一個不自然的角度。
第4章 王爺的玉佩(四) 大型掉馬現場
他在說什麽?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嗎?為什麽無緣無故要跟一塊玉佩說話?
就在江意驚恐地意識中不斷循環一系列問題時,身子一輕,竟然讓祁櫟趁機將他撿了起來。
江意被展平擺在桌上,祁櫟有一下沒一下捋著他的穗子,說道:“本王早就知道自己身邊有這麽個有趣的小玩意,只是沒想到,這小玩意竟然有一天想逃。”
江意驚愕萬分,一個不願相信的猜測跳出來。
這人不會能讀他的心吧?
這個想法一出,江意簡直想當場碎裂,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要是祁櫟真的能讀他的心,那還怎麽玩?這算是系統bug了吧?
“在想什麽?這穗子是能動的吧,跟本王也說說?”祁櫟見他沒動靜,點了點玉佩中心。
此話一出,江意找到一絲生的希望:原來這人聽不見他的想法啊?
倒霉王爺!神經病!
心中試探著默默罵了幾句,見對方確實沒什麽反應,江意這才放下心。
之後,他開始徹底裝死,任憑祁櫟戳他碰他都不動一下。
“睡了?”許久,身上的煩擾消失,江意聽見祁櫟問了一句。
心中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睡了更好,夢裡好溝通。”突然聽見祁櫟沒來由的這麽一句,江意徹底驚醒。
想起自己前一晚入夢遇到的事情,零星片段串聯起來,他的思緒瞬間有如江河堵塞被疏通,一切都想明白了。
又尋個角度掙脫開祁櫟想抓他的手,江意落在桌子上,操控著玉穗,緩緩擺了一個字——夢。
他見祁櫟仔細看著辨認半天,笑了:“挺聰明,不錯,就是夢。”
祁櫟大方承認,接著開始回憶起來,“三年前,本王有一個夜晚在夢裡見到一個人,那是長久以來,除本王自己外,夢裡第一次出現別人。
那人當時絮絮叨叨說著些本王聽不懂的話,他表情滑稽可愛,有趣的緊。
可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本王再也沒有遇到過他。直到一年前,本王練功受傷那一次,當晚,又在夢裡見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