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本王就發現,只要想,時時都能見到他,而且還能控制夢中的景象。”
祁櫟說完,江意緊接著又開始比劃:昨晚是你?
一字一頓,費了些時間,面前的人也不急,就拄著下巴,靜靜看他。
待一句話拚完,祁櫟才道:“當然是本王,丞相也是本王變的。聽見你絮絮叨叨要找魏襲,本王索性就化個形,騙騙你。”
這話一出,江意心涼了半截。這主角設定什麽情況?怎麽還能控制夢境?還是在南頤王府和丞相府隔著大半個城的情況下。
就連他好不容易有個托夢的能力,結果還只能貼身實現。剛才祁櫟說練功手上那次?江意有了點印象,那次他好像沾了祁櫟的血。
大罵一聲晦氣,江意冷靜下來,心道還好自己昨天沒有說什麽別的,也就是讓魏襲把自己還給祁櫟。
不過那之後的場景,原來是祁櫟刻意製造,就是為了警告他不要亂跑?
只不過為什麽大家不能穿戴整齊坐著好好聊?
“對了,弱冠宴那晚,也是本王有意為之。”像是嫌氣江意還不夠,祁櫟又補充一句。
有意為之?
四個字在腦中反覆跳躍,江意整個人瞬間被點燃,心生一種自始至終都在被耍的羞惱。
氣性慢慢上了頭,他開始不再給反應,氣急敗壞地躲了起來。
“沒事,既然你回來了,我們來日方長。”這次祁櫟沒再擾他,說完這麽一句,將玉佩系回自己腰間,去忙別的事了。
到了晚上,江意被解下,放在桌上,本以為今晚應該和從前沒什麽兩樣,結果祁櫟更好衣,竟帶著他一起上了榻。
那人平躺著,就將他放在枕邊。
祁櫟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但是江意卻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這人分明就是在等著兩人都睡著了,去夢裡找他麻煩!
暗自下定決心,今晚必是一個不眠夜。誰料,不到一刻,聽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感受著暖熱的體溫,江意實在是抵擋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睡夢中,總是覺得臉上有癢意,像是有人摘了根草在臉上掃弄,不耐地揮揮手,江意嘟囔出聲:“......別動。”
那感覺仍是沒停,實在鬧得他煩了,江意猛地坐起:“幹什麽?!”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他才警覺,自己無意間睡過去,又入了夢。
大片翠色的草地鋪織成身下柔軟的毯子,陽光恰好溫暖卻不刺眼,隱隱能聽到溪流聲,一眼望去卻看不見水,只有無盡的天。這樣一番令人心曠神怡的精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旁邊坐著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
“醒了?”祁櫟隨手撇開夾在指尖的草,悠哉地問道。
“有事就說。”江意態度也不怎麽好,雖然這人是他的顧客,又是主角,但是——該不爽還是不爽。
年輕的王爺不鬧,嘴角噙著笑,道:“本王該說的已經說清楚了,現在該你了。小玩意,你是個什麽來頭?”
“什麽小玩意?我可是......我可是玉靈。也就是神仙,你放尊重點。”江意說謊不打草稿,瞎話張口就來。他仰著頭,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卻是下一秒就被戳穿:“既是神仙,你怎麽連自己的夢都控制不了?”
光說不夠,祁櫟勾勾手指,江意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力往他那邊拉,怎麽都掙脫不開。最後能在石頭邊,乖乖坐下。
“自然是因為我與你這凡人待了許久,功力大減。”他還在嘴硬。
“哦?”祁櫟挑眉看他,江意撇開頭不與他正面對視,就聽見對方嗤笑一聲。
“那本王再問你,為何想讓那丞相之女與本王在一起?”沒再扯江意的面子,他換了個話題。
說到這個,簡直是給了江意機會,雖然現在祁櫟並不喜歡魏茹漓,但是若能點化一番......
“因為本仙算過,這魏姑娘是你命定之人,若是不抓緊,莫要錯失心痛!”他搖頭晃腦,神神叨叨地說道。
“命定之人......”祁櫟反覆咀嚼這四個字,末了,輕蔑一笑。
江意隻覺得後脊一涼,本能想跑,卻直接被身後的一隻大手拉住領子。毫無還手之力地,他被提溜著轉了個圈,面朝祁櫟跪坐在地。
對方一隻胳膊拄在腿上,俯身湊近,眸中深沉無光,似是醞釀著風暴。他收回拎在領子上的手,轉向掐住江意兩頰,倒是沒用多大勁,就是......
“你能不能不要捏。”江意感受到頰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捏著,出聲說道。
“咳,”祁櫟裝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輕咳一聲,手上動作停下。
“你說她是本王的命定之人,可這麽些年你在本王身邊也看到了,皇上與本王表面和睦,實則一直小心提防,在王府中遍布眼線。這丞相又是他一手提拔的器重之人,若本王與丞相結為一家......還能繼續安心待在這都城?”
江意聽他這麽說,心有疑惑。魏茹漓的確是他命定之人,不顧罷黜都要迎娶的妻子,怎麽如今想得這麽透徹?
到這一步,事情的發展跟計劃已經偏離太多。主角的性格行為也有大問題,他不禁懷疑是公司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那你,就對她為有一但——嘖,沒有一點心動?”江意開口,結果臉被祁櫟捏變了形,說話都吐字不清。他不耐地將那人手拍開,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