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靈魂跑到不屬於自己的身體,不就是奪舍嗎?”苗千語為她二師兄的不通世故感到震驚。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閆哲終是按奈不住:“修真界沒有能在溫魄燈的下進行奪舍的靈魂,師兄不必擔心。”
“原來如此。”
席星野看著戒指上的熒光,有一種未曾想過的假設從腦海中浮現。
會不會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原主?又或者是他在很早的時候便穿越到這個小說衍生出的修真界?他的記憶是不完整而支離破碎的,很難從中提取到有效信息。
如果,這些缺失的記憶是系統的有意為之,那系統的目的……
[不是,記憶缺失與系統無關,是天道法則的操作。]
席星野哭笑不得,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現打斷他的構思,‘那你幫忙詳細解釋一下,不行?’
“師兄?”
閆哲正用那雙黑白分明的丹鳳眼望著他,席星野聽到喚聲立刻回神:“我在聽。”
“師兄總是像這樣突然發呆呢。”苗千語輕輕搖頭調侃道,“就像是正在和其他什麽人對話一樣。”
還真讓小師妹給說對了,但承認是不可能的,系統也日常隱遁,席星野勾起個不走心的笑:“只是想起了點以前的事。”
結果小師妹愣在當場,發現新大陸般感慨:“師兄總是很少笑。”
似乎是從師兄進臨谷峪開始,便一直是那副冷淡無情的高傲模樣,卻又總是心軟……還會在說謊的時候下意識展露笑顏。不過,既然師兄不願意說出口也沒有逼問的必要。
心裡想著便忍不住看向閆哲,發現閆哲也同樣注意到這一點。
這樣的局面早有征兆,從一開始,二師兄對於小師弟來講便是特殊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小奶貓發出聲響打破沉寂,席星野借機興師問罪:“閆哲,你為什麽要認輸?”
突然想到一種不太可能的可能,“你是不是看見我賭局上壓了你,故意想讓我賠?”
閆哲一怔,“師兄壓我了?”然後看見席星野對他無語的凝視,“因為打不過師兄。”
席星野輕敲桌面:“說實話。”
閆哲慢慢將頭低下,看著席星野無意識摸貓的動作,看著指尖都透著粉,“因為師兄說想要得第一。”
無法理解,就算正視兩人如今為道侶的親近關系,也無法理解。席星野不準備將疑惑隱藏:“我想要,你就給嗎?”
“嗯。”閆哲眨眼,似乎不懂席星野的震驚為何,畢竟那些於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因剛才並不存在原主的推斷,以及對自己人品的信任,再加上已知閆哲另有喜歡的人,席星野產生猜測:自己以前是不是對閆哲有大恩,所以閆哲才會那麽聽話?
“我是不是對你有恩?”
這問題太過突兀,導致閆哲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對你有恩,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不是。”
一直當背景板的小師妹輕咳兩聲,尷尬道:“師兄,你一直對小師弟態度很惡劣的。”
席星野:也是,記憶中確實是這樣,不過也一直沒做出過很過分的事,頂多算是無視。
徹底無奈,“那你為什麽一直那麽聽話?”
“師兄不喜歡我聽話?”
閆哲隱約間明白席星野的需求。
其實很明朗,從一開始師兄便一直是以兩人並非兩情相悅為前提,後來發生種種事件,也能看出來師兄是希望他能夠反抗不滿的。
那師兄說他另有喜歡的人是假定?只是比較喜好強迫別人?
席星野還頭疼著不知道該如何讓閆哲明白他的意思,只聽見閆哲緩聲道:“那我明白了。”
總而言之,三人進行完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最後敲定動身前往姬家的計劃。
苗千語因為初選失利被掌門師父秋後算帳,嚴加教導,有好一陣不被允許出臨谷峪,所以只有席星野和閆哲二人前往。
姬家作為修道世家之首,一直都和諸多門派以及凡塵間的皇室有聯系密切,同時也有自己的一套修煉秘籍來穩固著自己的地位。可想而知,在這樣的前提下,姬家內部以實力為尊的規則會比修真界更為露骨,但偏偏閆哲在姬家是不受歡迎的。
飛行坐騎無比便利,因為擔憂小奶貓自己一隻貓待在星語樓,最後乾脆也帶在了身上。
路上席星野忍不住問閆哲:“你和姬家是什麽關系?”
若說是本家,那閆哲也不姓姬,可能是被收養的天資聰穎孤兒?所以才會引起姬家原本利益既得者的不滿,畢竟分走了一部分資源。
席星野是這樣猜測,但並沒有猜到關鍵,哪怕是用來穩固地位而收養的孩子,在進入姬家的那一刻也會拋棄曾經然後被賦予新的名字,象征著地位和立場。
閆哲從一開始就並不想到姬家,也不願讓席星野去,所以聽到這個問題時沒有立刻答覆。
“沒關系。”
沉默半晌後,席星野等來這樣的答覆。
閆哲這樣說嚴格來說並無過錯,無論是對他又懼又厭的姬家,還是從他自身來說,都不願二者扯上任何瓜葛。
如果不是擔憂姬家在席星野面前惡意抹黑,他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若不是掌門當年的阻攔,這座外表光鮮,內裡腐朽無比的‘仙地’應該破碎在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