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伸手就想抽他一耳光,結果手臂意外的沉重無法移動,即使是竭盡全力也只能動動手指,然後無力的垂了下去。
楚汐突而心生不祥:“……鄭平你剛才給我打的是什麽?”
“消炎藥和一點點肌松劑。”鄭平微笑起來,“在外科手術中,經常借助肌松劑以減少麻醉劑用量,同時取得手術必要的肌ròu松弛度。”
楚汐漂亮的眼珠在燈光下近乎於淡淡的金褐色,鄭平清清楚楚的從裡邊看見了一點不易為人發現的緊張和無所適從。
“乖,”他安撫的親吻楚汐的眼睫,“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而已。”
楚汐破口大罵:“卑鄙!”
鄭平哈哈一笑,他想起自己以前在大陸時養過一隻寵物貓,據說是很名貴的品種,還很年幼,嬌小柔弱但是脾氣很大,你惹到它的時候它會生氣的抓你,但是它實在是太小太嬌嫩了,即使是爪子抓到手上也不會有什麽傷。除了這一點有限的反抗之外它什麽都不會做,它太名貴了,在主動攻擊別人這一點上,除了象征xing的揮舞下爪子,其它的它根本就沒學過。
鄭平慢條斯理的脫下西裝,解開領帶,然後脫下襯衣,jīng健的肌ròu在燈光下有種危險的暗示。
他微微用力板著楚汐的下巴,指腹在光滑冰涼的皮膚上緩緩摩挲著。
鄭平微笑起來:“……等下讓你見識我更卑鄙的一面。” 第 11 章
楚汐不是個養在溫室裡沒有見識過chuáng事的孩子了,他知道有些人是只要樣子好看男女都不忌口的,但是那也僅限於聽說過而已,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這還是第一次。
鄭平看著他的眼睛問:“你害怕?”
“惡心而已。”
“胡說八道,”鄭平笑了起來,“害怕就是害怕,別逞qiáng。”
楚汐盯著他看了半天,說:“……用套。”
鄭平竟然搖搖頭認真的反駁:“這次不行。”
“為什麽?!”
鄭平輕松的解釋:“因為是你啊。”
楚汐很想破口大罵順帶問候他鄭家祖宗十八代,但是突然間他喉嚨好像哽住了什麽一樣發不出聲音,鄭平俯身親吻著他的唇角,微笑著解釋:“雖然我很想聽你□的聲音,但是肌松劑會抑製神經,發聲器官也是一樣,……覺得疼的話稍微忍著點。”
楚汐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他的臉色在燈光下看起來很冷淡,然而鄭平看著他,卻覺得自己就要燒起來了一樣。他一隻手攬著楚汐的腰讓他更貼近自己,窄窄一截腰線凹下去一個讓人血液沸騰的弧度,肌膚如此相近,簡直讓人有種想一把勒斷的衝動。
“一開始都會有點不舒服,後來慢慢的就好了,”鄭平親吻著楚汐的脖頸,一隻手拉開他的衣襟,肆無忌憚的在皮膚上噬咬著留下專屬自己的吻痕,仿佛野shòu在標記自己的領地。襯衣被隨手扔在地上,鄭平一個膝蓋抵在楚汐大腿間,雖然知道對方無法回答,但是仍然哄勸著:“睜開眼睛啊,看著我,楚汐,看著我……乖。”
楚汐模糊不清的發出一聲虛弱的喘息,下身落進那個男人炙熱並且可惡的掌心,隨即被揉搓的一點痛苦被更大的快感淹沒,他能感覺到自己在流汗。他想仰起頭竭盡全力的避免這親狎而侵犯意味濃重的觸碰,然後肌松劑抑製了神經,除了被鄭平掌握在手裡為所yù為之外,他什麽都無法做。
鄭平偏偏還極其qíng 色的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硬了。”
楚汐皺起眉心,微微顫抖的眼睫在燈光下bào露了他的恐懼,然而他什麽都阻止不了,鄭平猛地把他翻過身去,一隻手摟著他的腰,然後試探xing的往那沒人觸碰過的禁區探入了一根手指。
楚汐喉嚨裡呻吟了一聲,一半是因為yù望被挑起而得不到紆解,一半是身體裡驀然傳入的異物入侵感。鄭平親吻著他的背,斷斷續續的問:“……疼麽?……是不是不舒服?……放松,放松……”
他咬著楚汐的耳尖,一字一頓的說:“我愛你。”
楚汐猛地皺起眉,因為另一根手指接著探了進去,在溫熱緊窄的甬道中毫不留qíng的輾轉擴張著。
“……不信?”鄭平粗重的喘息著笑起來,“咱們等著看好了。”
他一把抱起楚汐坐在自己腿上,勃 起的器官猛地cha入,楚汐聲音不穩的發出一聲驚喘,隨即被扳開下巴,鄭平把兩根手指塞進他嘴裡去,說:“疼了就咬。”
楚汐這時疼得連咬的力氣都沒了,那種劇痛仿佛一下子把整個人撕裂成了兩半,他無力的仰著頭靠在鄭平懷裡,疼得臉色發灰。那種緊致而火熱的極端快感讓鄭平難以壓抑bào烈的yù望,然而楚汐臉色實在太過難看,鄭平不得不停下來輕柔的撫摩他,一邊低聲的哄:“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忍一下……”
楚汐抑製不住的顫抖漸漸停止,鄭平倒吸一口氣,猛地完全cha入他瘦削單薄的身體然後劇烈的抽動起來。楚汐刹那間好像昏迷了過去,只能柔順的依偎在他手上任他蹂躪,燈光下柔軟的黑發覆在眉眼上,優美的側臉還帶著微許痛苦的痕跡,然而在鄭平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他是完全覺察不到的。
鄭平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潤滑了甬道,他知道那是血,然而這只能更加刺激他的yù望,不加節製的索求讓他全身都好像燃燒了起來。他緊緊的把楚汐勒在懷裡,完全佔有自己最想得到的人的感覺讓這個男人亢奮得發狂,甚至在刹那間他覺得自己從此找到了下半生安定下來的終點,那種感覺讓人想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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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昏昏沉沉中好像過去了很長時間,又好像一切都隻發生在短短的一瞬。他看見自己年幼的時候坐在楚家大院的秋陽下看著飛鳥劃過天際,一點點身影蜷縮在陽光的角落裡,那種“想飛出去”的壯志甚至要撐破小小的心臟。其實那時他還小,距離現在已經很多年了。沒人想到當時那個體弱多病很難養活的小毛孩子有一天會站在黑暗世界的巔峰,甚至他自己都把記憶裡落拓的童年時代和如今分得很開。楚家大公子是高貴而優雅的,感覺那麽淡又那麽清晰的存在於每個人的意識裡,好像總是飄渺在雲端不可觸及。
誰都知道他是真的飛出去了,飛得很高很遠,事實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沒有。那個神qíng灰暗xing格怯弱的孩子至今存在於他的靈魂深處,這麽多年來都一直縮在那個角落裡仰望著天際,從來就不曾消失過。
那個yīn影其實對楚汐的個xing影響很大。他心重,記得很多事qíng,很難放下。他很難睡著,總是亂七八糟的回憶起很多事,破碎的記憶的殘片在深夜的時候切割著他,鮮血淋漓痛苦不堪。只有深夜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安全,沒有人打擾,沒有人能擅闖進他為之痛苦不堪又難以放下的回憶中。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都沒有結婚,也沒有chuáng伴,鄭平是第一個用一種殘忍而野蠻的手段闖進他的世界中的人。那個男人讓他產生了深深的驚慌和不安,甚至於恐懼。
他要殺了他。否則這個男人加諸於他身上的痛苦會永遠不能平複,那些不堪的細節有著尖銳的邊刃,在意識裡一遍遍的讓他屈rǔ並且無地自容。
楚汐醒來的時候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天一夜,別人都是睡醒過後臉色會好看一點,他是越睡越憔悴,醒來的時候鄭平就坐在chuáng邊上,緊緊的擁抱著他說:“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楚汐垂下眼睫,說:“滾。”
鄭平充耳未聞的問:“想不想吃東西?”
“滾。”
“還難受嗎?”
“滾開!”
鄭平故意放開他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說:“正好我本來打算告訴你楚家這兩天的事,既然你叫我滾,那我正好不用說了。”
他作勢要走,然後一回頭,果然看見楚汐皺起眉。
“怎麽樣?”鄭平問,“想知道麽?”
楚汐不說話,但是臉上明顯有想知道的意思。
鄭平笑了,說:“叫我過去,我就告訴你。”
楚汐猶疑了一會兒,默默的偏過臉去。
鄭平耐心的等在原地。他需要楚汐漸漸的適應他,他喜歡他,願意照看他,願意一輩子對他好,但是首先他需要楚汐認同他在自己身邊出現。
這個生在世家大族裡養得這麽弱的少爺完全無法接受那天晚上那樣處於被動狀態的xing,還是一點一點的慢慢習慣於身體接觸比較好。
大概過了幾分鍾,楚汐疲憊的說:“……過來。”
鄭平走過去,坐在chuáng邊上,向他攤開掌心。
“把手伸給我。”
楚汐不動。鄭平氣定神閑的等待著,一點也不著急。他確定楚汐會乖乖就范,人都是這樣,喜歡賴在原地不動,非要有一件事催促著要挾著才能往前走、才能主動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沒關系,鄭平心想,我們有下半生的時間,我能等。
楚汐躺了很久都沒有反應,時間過去得如此緩慢以至於鄭平都產生了一種他已經睡著了的錯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汐慢慢的抬起手來,他並沒有看鄭平的方向,但是他確實是把手抬起來,輕輕放在鄭平的掌心裡了。
鄭平猛地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從chuáng上拉起來樓在懷裡,扣著楚汐的後腦按在自己懷裡,含笑問:“你怎麽這麽輕,一點重量也沒有……這樣下去可不行,等我們回去後我要好好的給你改掉這一點。”
“……回去?”
“啊,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鄭平說,“楚汐你有些地方確實做得很好,昨天你失蹤的消息放出去以後楚家一點都沒有亂,也不知道你那個董莎說了什麽,反正他們現在都玩兒命一樣的攻擊我在香港的產業。老實說鄭家在這裡的大部分基業都蠻危險的,不過得到了你我還是覺得蠻值得的……現在風聲太緊張了,我打算回大陸去避一避,下午就走。”
他低頭看了看楚汐的臉色:“……別怕,楚汐,我真的……”他撫摩著楚汐額角的碎發,說:“我真的很想對你好的。”
楚汐閉上眼,什麽也不說。
鄭平親了親他,“一開始都是這樣,你不習慣沒關系……以後你就會慢慢發現我的好的。”
楚汐驀然一聲冷笑:“在那之前我一定宰了你!”
第 12 章
鄭平這人放到以前大概特別適合當個土匪頭子,qiáng硬起來的時候特別qiáng硬,作小伏低的時候就特別能作小伏低。楚汐不吃東西他就一直半跪在chuáng邊上喂,也不qiáng迫他吃,就是不停的哄著勸著連蒙帶騙,很耐心的端著碗等著,說:“吃一點吧,我們馬上就要上船了,全程加起來要讓你睡一天,吃點東西好休息嘛……”
楚汐不理他,鄭平也全不在意的繞前繞後,把能端上來試試的食物全端上來一遍,最後結論是楚汐恐怕有厭食症,因為他對於所有能吃的東西都不感冒。
“那就有點麻煩了啊,”鄭平摸著下巴說,“實在不行就只能打營養針了,但是打營養針可是很痛苦的,你是我老婆我怎麽忍心讓你受那洋罪呢?”
楚汐閉著眼說:“我沒有厭食症。”
“那你為什麽不吃東西呢?”鄭平完全不考慮人家是不是昏睡了一天胃還醒不過來,他疼人的方式就是想當然的給別人考慮,完了以後這人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靈光一現,說:“親愛的你是不是悶在屋子裡沒胃口,想出去曬曬太陽?”
楚汐不理他,過了一會兒鄭平又湊過來,拿著一件厚衣服,滿面笑容的建議:“我們去院子裡坐坐吧!”
楚汐猛地睜開眼睛:“要去你自己去別拉著我一起!”
鄭平於是左轉右轉晃dàng了半晌,忍不住過來勸告:“你這樣悶在屋子裡是不行的,對身體不好。你看你以前就是天天悶在楚家大院裡也不出門,也不運動,把自己搞得這麽弱的樣子,……”
楚汐冷冷的問:“你信不信我能一隻手扼死你?”
鄭平默然閉嘴。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柯家花園裡的那一拳。
他在楚汐身邊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試圖和他說話,然而不管他做出怎樣的努力,楚汐都打定了主意不去理會他。
出乎意料的,鄭平沒有一點不愉快的表示,他甚至讓楚汐清楚的感覺到了他在誘使自己開口這方面的不同尋常的耐心。最終楚汐受不了了,即使閉上眼晴什麽都不看,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鄭平注視著他的目光,仿佛視jian一樣火熱不加節製。
楚汐猛地坐起來:“我出去走走。”
鄭平於是帶著一種把勝利感掩飾得很好、表面上顯得很自然很愉快的笑容站起身說:“我跟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
“不行,”鄭平類似於無賴那樣的回答,“外邊風大。”
“那和你要跟著一起來有什麽關系?”
鄭平想了想,然而他不見得能給出什麽有水準的答案來把這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扯到一起。最終他放棄了,他gān脆的說:“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鄭平盯著他看,目光中有種讓人難以理解的東西。至少在楚汐看來那是很難以理解的,他移開了目光轉向窗外,午後的陽光一片燦爛,讓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