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晚上喝了百合甲魚湯,量特別多。
秦湛起身開了燈,去浴室拿帕子。
隨著他的動作,淡淡的腥味彌散在空氣裡,愈見濃鬱。
射了她滿手。
真的是貨真價實的射手。
顧辛夷再也不想和秦湛探討星座的問題了。
秦湛拿了帕子出來,坐在床邊幫她擦拭,他得到滿足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很溫和,動作都小心翼翼的,他好心情地討好她,可她已經沒臉見人了,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裡。
“你好了沒有啊?”她悶聲悶氣地問。
“好了。”秦湛又用紙巾給她擦了一遍,把玩著她的手腕,又摸了摸她的指甲,末了還親了親她的手心。
顧辛夷很嫌棄:“你也不覺得髒!”
“那都是我的寶貝,有什麽髒的?”秦湛很坦然,“一滴精十滴血,我全貢獻給了你。”
顧辛夷:“……”
秦湛又看了她的手好一會,才轉而將帕子放回去。
他再次關上燈躺在床上的時候,顧辛夷離他遠遠的,將被子卷起來縮成了一隻蠶寶寶,手也卷在裡頭,露出一個腦袋,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秦湛看了覺得很好笑。
“還睡不著嗎?”秦湛問。
顧辛夷點頭又搖頭,呐呐道:“我不想看《動物世界》了,我就是餓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因為秦湛晚飯才囑咐過她多吃點。
秦湛聞言心想,她幸好沒有在他激動的時候說這話,不然他一定會有陰影的。
他又翻身起來,拿起背包翻了翻,大大小小的零食就散落下來,顧辛夷眼巴巴地瞅著他。
秦湛給她拿了一瓶酸奶,插上管子,遞給她。
顧辛夷不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有點像你的那個。”
都是黏糊糊的,白色的液體。
秦湛想說點渾話逗逗她,可看她一臉警惕的小模樣,還是歇了這份心思。
“那你挑一個。”他把零食攤開,顧辛夷選了個花餅。
拆了封的酸奶最後還是進了秦湛自己的肚子,他吸著酸奶,顧辛夷就在他邊上小口小口地吃著花餅,這是雲南那邊的特產,各類花瓣均可醃製做餡。
顧辛夷吃東西的模樣特別惹人憐愛,像是一隻小松鼠。秦湛心裡癢癢的,又不能真把她怎麽樣,於是把酸奶嗦地震天響,空氣在管道內碰撞。
填飽肚子,秦湛又抱著顧辛夷去洗漱,洗漱台邊還有秦湛用來幫她擦過手的帕子,雖然已經洗淨,可顧辛夷就是覺得有味道。
這般一頓折騰,到了後半夜,顧辛夷沾了床就睡著了,直到鬧鍾在床頭滴滴響,她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秦湛早已經醒來,拿著她的平板帶著耳機看視頻,顧辛夷仰著脖子瞅了一眼,才發現他看得竟然是昨晚未來得及放映的《動物世界》。
陽光從山巒起伏處照射過來,穿過窗戶,掠過薄紗,散落的光芒像是流金浮動。
秦湛安靜地看著視頻,睫毛半垂,頂端似乎也染上了一絲金色,顧辛夷忍不住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早安。”
秦湛把播放器暫停,取下耳機,也說了聲早安。
這樣打招呼的方式是顧辛夷很向往的,像是老夫老妻,在清晨的鍾聲裡一同醒來。
安寧中蘊藏溫馨,歲月仿佛都能在那一瞬間靜默無聲了。
顧辛夷抱著他的腰憨憨笑,問他睡得好不好。
“不好。”秦湛給了一個否定的答案,還著重強調了一番,“一點也不好。”
顧辛夷驚訝,就聽到他解釋:“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抱著我不肯放開,總用大腿蹭我,還蹭小秦湛。”他頓了頓,道,“蹭了五次,我有點不舒服,所以睡不好。”
秦湛很喜歡數字,他喜歡用這種精準的方式度量大大小小事物,他心裡像是有一把刻度尺,時時刻刻在計算。這是一個好習慣,也是一個壞習慣,視情況而定。
比如現在,顧辛夷就很討厭他的這樣一個習慣,她開口反駁:“那我昨晚還用手摸了你呢,你怎麽不說不舒服呢?”話音落下,她就後悔了,臉上紅彤彤的,快要燒起來似的。
秦湛這時候也臉紅了,耳根燙燙的,但他還是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你摸我的時候,快感是連續的,一直到頂,會很舒服,可你蹭我的時候,快感是間斷的,會很煎熬。”
他渴望地望著她,小聲問:“你能讓我再舒服一次嗎?”
顧辛夷很想甩他一個巴掌,或者是縫住他的嘴,但她哪一項都做不到,只能翻身起來,抱了衣服進浴室更換。
秦湛歎了口氣,又拿起平板繼續看視頻。
來蓉城是為了參加婚宴,顧辛夷提前看了天氣預報,帶了稍微正式一些的衣服。但臨到陣前,她又犯了選擇困難症,對著衣服糾結不已。
顧辛夷決定去問問秦湛的意見:“短裙和連衣裙,哪個好看?”
秦湛抬起頭,支著下巴認認真真看了小一會,道:“都可以。”這話裡面沒有敷衍,不偏不倚。
“那你喜歡我穿什麽樣的呢?”顧辛夷拎著衣服晃了晃,在身前比劃。
秦湛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又不舍得移開視線,啞聲道:“婚紗。”
他希望能看到她為他披上婚紗。
她生的好看,穿連衣裙優雅,穿短裙俏皮,各有各的美,但他想,她穿上婚紗的時候一定明豔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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