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很晚了,初秋的季節裡,星子三三兩兩從雲層中探出頭。這是頂層的套房,城市的熱鬧被高度隔絕,霓虹燈交織流淌,漫漫旋展著連接天幕,橘子洲頭的輪廓被水光照亮。
室內燈光微暗。
顧辛夷的頭髮打著小卷,依稀有些濕潤,水澤勾著秦湛的心弦,他能看到她玫紅色的睡衣泅開一片痕跡。
秦湛猜想,她定是才從浴室出來的。
驀地,他有些埋怨今天的伴郎岑表哥,若不是表哥拉著他喝酒,他說不定能趕上她沐浴。
節約資源是一種美德。
套房是情侶雙人間,玫瑰花瓣從雪白的地毯上一路延伸,床.上更是擺滿了鮮花。
氣氛旖旎。
秦湛喉頭乾澀。
他沒喝太多的酒,還談不上醉,但這時候勁頭似乎上來了。
他偏頭看了看顧辛夷,燈光下勾勒出一片絕美的剪影。
秦湛喉嚨冒煙,火焰在全身蔓延。
“等很久了嗎?”他繞開那些花瓣,走到她的身後。
顧辛夷說沒有。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等很久,只是覺得身上的熱度一點點增加,每一顆從雲層裡探出頭的星星都像是秦湛在對她說“我愛你”。
這比她的第一次更叫她期待。
歡愛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她現在很清楚,洞房花燭夜則是快樂的巔峰。
顧辛夷甚至不顧羞澀,將婚紗從化妝間拿了出來。
獨自一人回到房間,當浴室裡的水流從她身上淌過時,她不住地回想起每一次共浴時候秦湛說的話。
他總是很高傲的,文人的清高在他身上埋藏,風姿卓絕。
只有當他情緒極度失控時,他才會說一些失禮的話。
秦湛同她在一起卻總說下流話,還用蠻力叫她應答。
顧辛夷在浴池裡渾身緋紅,手腳發軟,她來不及完全把頭髮擦乾,就坐到了房間裡。
她開了一點窗,讓夜裡的涼風抑製她的體溫。
不正常的體溫。
但她似乎沒有成功,身上依舊泛著一層淺粉。
這樣的風景在秦湛看來,簡直要命。
他身量高,顧辛夷緊張地坐在梳妝台前,也許是衣衫淡薄,她抱緊了雙臂,一團雪膩勾勒出誘人的弧度,細細的肩帶幾乎兜不住,要從衣襟裡跳出來一般。
秦湛看著那峰巒間的幽幽深谷,深刻覺得,他的按摩手法很到位。
他養大了他的新娘子。
多麽有意義的一件事。
秦湛伸手觸碰她的肩頭,顧辛夷瑟縮了一下。
秦湛這才發現,他的手燙得出奇,致使她的皮膚倏然間羞紅。
秦湛想把她直接抱到床上去,聽她嬌軟的聲音,但轉念又覺得自己太猴急,為了轉移思緒,他看了看時間。
晚上九點四十。
留給他的夜還很長。
秦湛有了耐心,他上前關了窗子,將落在沙發上的婚紗拾起,半蹲在她面前:“我幫你穿上它。”
他在更衣室曾經親手脫下它,對其結構了解分明。
顧辛夷應了一聲好。
秦湛替她換下睡衣,她站起來後,他才發現,這件單薄的衣衫也很美。
或許是穿在她身上的緣故。
睡裙堪堪遮住她的臀,因為挺翹,秦湛能看到她的底褲。
裙擺修了暗色的花紋,襯得衣衫如同玫紅色的芍藥花。
秦湛的呼吸急促沉重起來,衝動在他軀殼裡鑽湧。
她沒有穿內衣,秦湛看得出,她的小果子,在他的注視下,已經挺立。
睡裙貼身,這樣小小的變化十分顯眼。
秦湛在她鎖骨上親吻,親吻間褪去她的屏蔽。
像是剝果子,把果皮去掉,裡頭嬌嫩鮮甜的果肉在空氣裡顫顫巍巍。
秦湛在她脖頸上留下醒目的吻痕,顧辛夷能感覺出他的興奮和激動。
秦湛再替她換上婚紗,拉後背拉鏈他動作尤其慢。
他忽而覺得,她幾乎無一處不美,玉背纖細,蝴蝶骨尤其惹人憐愛。
秦湛想打橫抱起她,顧辛夷卻推辭了。
“再等一下。”她扣住他不安分的手。
顧辛夷坐回了梳妝台前,擰開一管口紅,慢慢地上色。
她沒有修飾別的地方,偏偏紅唇誘人。
秦湛在那一瞬間,似乎又聞到了水蜜桃的味道。
她是一顆淋了仙露的水蜜桃。
真想咬一口。
秦湛心底起了惡念。
他敬酒的時候換了一身西裝,依舊是黑色,但領結換成了細領帶。
秦湛快速地解開了領帶,他想這是放縱的,他手心冒出了汗。
顧辛夷已經把婚紗全部換好了。
燈光幽幽,這時候的她,比在宴會廳拱門朝他走來時候,更加讓他心折。
秦湛看著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還是很美,眉梢有一顆紅痣,嫵媚多姿。
秦湛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她在梅裡雪山的冰霜裡,稚嫩的臉上神采飛揚,爾後又到了大學的森林裡,她青澀懵懂,有初出茅廬的傻氣。
好像很多年都已經過去了。
秦湛看著現在的她。
她的五官更加明媚,眉目低垂間都是迷人的女人味。
自信讓她的光輝更深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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