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根柱子有兩百年的靈性,第二根柱子有四百年的靈性……往後依次增加兩百年的年份,直到第八根柱子的年份為一千六百年。
也就是說,他得找到一根在一千八百年前就被作為柱子的存在?然後,他才能去第九層?
傅雪衣在進入祭司府前,了解過關於祭司府的歷史。祭司府正是設立於一千八百年前,那時候便應該有這祭司樓了。
這根存在一千八百年的“柱子”,難道是整棟祭司樓?
這場關於九州的陰謀,從一千八百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了嗎?
這時候,第三層傳來新的琴音,大抵是那位二祭司在教明九歌琴曲。
傅雪衣靜思著搖頭,心說不對,應該是有別的方法。
九數。
九州為九數,九州修士的修行境界也被劃分為九大境界,從煉氣到大乘境界。
此界天道失衡,修為與九州顛倒。
他要找到第九層,不該是去尋找那根存在一千八百年的“柱子”,而是應該找這裡存在兩百年的新柱子。
傅雪衣抬手,借引此界靈氣,轉瞬灌注於自己身邊的那根兩百年年份的柱子。
變化自此刻從虛空中隱約浮現,一條通往祭司樓第九層的通道轉瞬現了出來。
傅雪衣以神識飛快掃過第九層內的變化,飛身朝虛空掠去。
就在這時候,來自於祭司樓第三層的琴音驀然中斷!
傅雪衣飛快來到祭司樓第九層,瞥見放置在最中央的那方冰棺之中所躺的晏朝光,快步走過去,正欲抬手之時,一道攻勢從虛空轉瞬襲來。
“錚!”
傅雪衣祭出春晝,抬劍揮了過去。
劍意橫掃之下,短暫阻絕來自於大祭司的那一擊。
與此同時,傅雪衣傾身掠近正中央的冰棺,抬手間揮出一道靈力,將冰棺蓋掀飛,伸手手探脈而去。
的確有神魂秘法溫養過的痕跡。
傅雪衣思及此,還未做出余下反應之時,有人自樓下迅速攻了上來。
傅雪衣以一打二,很快被迫遠離了正中央的冰棺。
大祭司盯著傅雪衣平平無奇的臉,試探性地道:“傅雪衣?”
“鶴道友。”傅雪衣笑了下,溫聲問好,“好久不見。”
大祭司感知著傅雪衣的修為:“你現如今的修為……”
二祭司歸麟道:“此人不過七階修為,憑借我們二人,輕易便能將人捉拿住。”
此界將修為境界劃分為九階,從低階到高階,至高修為為九階巔峰。
大祭司盯著傅雪衣:“你的師尊呢?”
傅雪衣並未回答大祭司的話,而是輕聲道:“天道失衡,修為顛倒。鶴道友當日也說過,我可以在心念之間,達到飛升之境。”
“你們此界區區七階的修為限制,對於我而言,算不了什麽。”傅雪衣平靜道,“只要我自廢修行靈脈,九階巔峰並非難事。”
旁人的靈脈天生,不能自毀。
可他的靈脈並非天生,自毀最是容易。
傅雪衣道:“鶴道友,將晏朝光交給我。”
“不可能!”大祭司神色變幻過後,驀然道,“等你自毀再談威脅。”
話音落罷,大祭司率先出手,一式翻天掌蓄勢而出。
他以一掌接住傅雪衣的劍意,而後赫然察覺劍意之上的靈力灌注加重,隱隱約約有暴漲之勢。
此人竟然當真果決至此,毫不猶豫地自毀靈脈?
大祭司心中念頭一閃而過。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在戰場之外,傳來明九歌的一聲驚呼。與此同時,正中央的冰棺於此刻無端自燃,明紅火勢瞬間衝霄而上。
傅雪衣與離得近的二祭司同時折身而返,兩道靈力探出,卻似乎阻止不了那冰棺的自燃。
在一片明紅火勢之中,那冰棺連帶著冰棺裡躺著的人一同化為虛無。
下一瞬,傅雪衣蹙眉,腳尖輕點,借力的同時,將手中長劍橫斜於躲在旁側毫無修為的明九歌脖頸側。
二祭司扭頭便道:“不要傷及無辜!”
他眼中盡是對明九歌此刻安危的擔憂。
傅雪衣看見傾身折返的大祭司似撲向那漫天火勢,冷聲道:“傷不傷及無辜,得看今夜過後祭司府的態度。”
話音落罷之際,他帶著明九歌隱匿於虛空,從祭司樓第九層跳了出去,轉瞬消失於夜色間。
大祭司抬手將此地大火撲滅,蹙眉問道:“現在該怎麽辦?”
“去搜會客樓!”
另外一邊,傅雪衣帶著明九歌出了祭司府,借助短暫隱匿虛空之勢,遠離了祭司府,朝東面而去。
直至一處小巷之中,傅雪衣低聲道:“明九歌。”
“你不要殺我。”明九歌下意識道,“祭司府聽從父尊的命令,他們一定會來找我。”
“剛才,你距離冰棺最近,它是如何自燃的?”傅雪衣問道。
當時,他與那兩個祭司正是對峙關鍵時刻,並未注意到冰棺是如何自燃的。
明九歌沉默了瞬,語氣乾巴巴:“我沒怎麽注意,光顧著看你們打架去了。直到冰棺自燃起來,我才發現的。”
“小殿下。”傅雪衣語氣冷淡地說了自己的猜測,“你該不會是心悅你們大祭司,心生嫉妒,故意毀了晏朝光的身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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