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梳理羽毛的呦呦抬起腦袋來,飛快地啄了下傅雪衣的手,像是在嘰嘰咕咕不滿一般。
傅雪衣見狀,輕笑了下,思索著今夜之事是何人弄出來。
第二日,祭司府派人來會客樓,通知了部分上獻神魂秘法的修者到大廳一敘。
傅雪衣亦在其列。
這一次,在大廳之中,傅雪衣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大祭司,一襲白衣浮月袍,相貌清雅,氣質溫和,卻自有一種威嚴天成。
大祭司親自接待了他們。
這位大祭司給傅雪衣的感覺,的確如“鶴月”那般。
將完整的神魂秘法交給祭司府後,祭司府先是給予了眾人先前承諾的報酬,又應下相應後續的承諾,一月之內許眾人神都值守職位。
離開大廳、回到會客樓後,傅雪衣於屋內施決,以秘法感應剛才上交的那篇神魂秘法的去向。
時至午後,他感知到那篇神魂秘法長久地停留在了祭司府以北的方向,終於沒再移動半分。
昨日夜裡,打鬥發生之地是在祭司府南面,今日神魂秘法最終存放的位置卻是在祭司府的北面。
“呦呦。”
傅雪衣抬手撿起呦呦掉落的漆黑羽毛,沉思良久。
他該去北面?還是南面?
……
是夜。
祭司府守衛如白日般照常巡邏。
夜風習習吹過,帶來陣陣涼意。
戌時一刻,一隊守衛與另外一隊守衛開始進行交替更換。兩隊守衛的首領趁著交替之際,簡單地交流了下關於巡邏的情況。
“昨日夜裡,北面鬧了一通,上面下了命令,說是要加強北面的巡邏。今日夜裡,大家都得加強警惕些,別丟了飯碗。”
兩個首領交單過後,各自朝著自己巡邏方向走去。
夜風吹刮而過,隱隱約約透著刺骨的寒意。
祭司樓門口,守衛被這迎面吹來的寒風刮得瑟瑟發抖,沒忍住從儲物袋中拿了一件厚外衣出來替換。
門口的燭燈也因這幾近透骨的寒風而微微搖晃著,暗了一瞬。
守衛眨了下眼,穿好後衣裳,繼續盯著周遭的動靜。
祭司樓內,寒風吹進長廊,燭燈卻依舊長明不滅。
半刻鍾後,虛空靈力微地湧動了下,一道身影從隱匿的寒風之中顯現了出來。
看來他兩年前在疾風谷領悟出來的風系法則,也只能幫助他隱匿身形兩刻鍾而已。
傅雪衣著一襲黑衣,打量著祭司樓內的構造,然後無聲無息朝二樓走去。
數日之前,謝凜與他分開前,曾經對他說:“從留影珠來看,鶴月是個謹慎萬分的瘋子。你在祭司府中,只需要依照直覺行事,不必考慮過多,方能躲開他的算計。”
因而今日夜裡,他既沒有去北面,也沒有去南面,而是來了位於東面的祭司樓。
傅雪衣踏梯而上,很快來到祭司樓二樓。
周遭依舊燭火長明,偶有陰影處,也是位處狹小。
傅雪衣觀察過祭司樓,一共有九層樓高。
祭司樓第三層,是一排排的書架。書架上,是祭司樓的書冊。此地據說往後會對留在會客樓的修者開放。
傅雪衣打量一眼,以神識輕掃了一遍這些藏書,並沒過多停留,繼續往上走。
第四層,第五層……時至來到第七層時,傅雪衣聽見人聲與走動的腳步聲,靈力微湧掠過,很快隱匿於徐徐冷風之間,歸於無聲無息。
與此同時,傅雪衣聽見有道隱約熟悉的聲音在問道:“二祭司,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修行啊?”
傅雪衣很快意識到說話者是明九歌,明九歌這時候都還未曾離開祭司府……
那位二祭司歸麟道:“再等等,等護道宴結束之後,你就可以開始修行了。”
而後,歸麟問道:“小殿下想修什麽道?”
明九歌思索了下,道:“前日,我看見在練武場,三哥以琴為法器,打架不見血。不知為何,我也有些感興趣。”
“喜歡琴?”歸麟應聲,“那我之後便教小殿下樂修之法。”
明九歌似乎有些高興,站起身來,出聲道:“那我現在去三樓藏書閣拿一本琴譜,可以嗎?二祭司。”
“我陪你去。”歸麟道,“三樓正好有一架琴,我可以先教你一些琴曲。”
傅雪衣借窗外寒風,隱匿於虛空之間。
待到這兩人離開第七層後,才繼續往樓上掠去。
一來到第八層,傅雪衣便感知到這一層比任何一層樓都要大。但是,第八層本應該比前七層樓都要小些,才是合理的。
除非此地……另有乾坤。
祭司樓第八層,設置有八扇窗,八根柱子,與八盞明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構造。
就連此樓通往第九層的入口都不存在。
可傅雪衣記得從外面看向祭司樓,是存在第九層樓的。
只要解開這其中的隱秘……
傅雪衣安靜下來,思忖良久。
這時候,從祭司樓第三層傳來斷斷續續的琴音,像是初學者在試彈一般。
傅雪衣盯著此地的八根柱子。
整個祭司府會定時修繕如新,而這裡的八根柱子卻似已經存在很多年卻一直無人修繕一般,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壞。
傅雪衣很快感知到這八根柱子上的靈性波動隱約有所不同,依次感知了一遍後,發現這八根柱子的靈性是按照年份在遞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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