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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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古籍不合,與史例不合,與古史不合,與古代典禮不合,與古代歷法不合,與古代地理不合,與訓詁不合,與義理不合
——《尚書古文疏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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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
——《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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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惹!竟對八旬老人做出這種事!
隱藏在朝堂上的古文學派磨刀霍霍,直接跳了出來。
宛如小雞仔們終於找到了雞媽媽。
“權公!!!”他們眼淚汪汪:“你終於願意出仕了!”
權應璋一愣,都沒想起來要先反駁“我沒有想出仕”,下意識:“你們是……”
“我們是古文學派的啊!!!”
我——們——是——古——文——學——派——的——啊!
余音不絕,繞梁三日。
就連老皇帝都震驚地瞪大雙眼,神色古怪起來——
【你們古文學派居然還活著呢?!】
嘴替再次出場,心聲中充滿了震撼。
其他人用力點頭:是啊是啊!
這真是……誰能想到呢?!
平時一起喝著小酒辦著公,偶爾談論談論今文經典的同僚,轉身就投敵了!
好幾個人直接當場崩潰。
“吾友!你!”
“老師!我和你學了半輩子今文,現在你跟我說你是古文的?!”
“知己!你!我!你是古文的,那我們平時辯經論道論的到底是什麽!知音難覓,為此我在官場上一路往上爬的時候,拉拔了你好幾次,就怕你被遷出中央,到地方上我們就不能一起曲水流觴,品茶講經了!結果你是古文學派的人?!什麽高山流水!什麽伯牙子期!終究是我錯付了!你這讓我的老師!我的同年!我的親朋好友怎麽看我!怎麽看我們倆的關系!”
“其實吧……”知己期期艾艾地說:“平時我們論的內容,都是我找來的一些偏僻的古文經典……”
他的好友如遭雷擊,後退三步。
知己衝上去握住他的手:“知己!你在古文經學的理解上面十分有天賦,信我!來學古文吧!你一定會一飛衝天的!”
“啊?這……不是……我……”
好友一臉猶豫地被拉走,完全沒辦法做出反應。等人站到古文學派陣營時,他臉上的猶豫逐漸變成堅定:“好!知己!讓我們繼續做知己!”
竟是當場跳反了。
氣得今文學派的人怒罵他叛徒,是古文學派門下走狗!
權應璋腦中一陣隆隆,待回過神後,暢快大笑:“好!好!老夫還以為古文於朝堂上無人了!原來爾等是在臥薪嘗膽,忍辱負重啊!”
許煙杪:【打起來打起來!】
他把拐杖一杵,傲然看向自動分去對面的今文學派:“吾道不孤!爾等還有什麽謬論!都拿出來吧!”
許煙杪:【打起來打起來!】
古文學派的那群人站在權應璋身後,同樣傲然地望著對面。
今文學派的人冷笑一聲:“蚍蜉撼樹爾!”
許煙杪:【打起來打起來!】
今文學派和古文學派的人突然都異口同聲:“你閉嘴!!!”
許煙杪眼睛一亮。
【哇!打起來了!】
兵部司務眼角微微抽搐。
這場辯經真是少你一句都不行!但凡少你一句,他們都打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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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也看熱鬧不嫌事大,讓錦衣衛搬來十來套案幾和軟墊,提供雙方坐而論道。
——主要是權應璋年紀大了,一般論道沒幾個時辰拿不下來,真讓人家這把老骨頭站這裡那麽久,今天就得當場出殯。
今文學派首先發難:“《古文尚書》初次問世時就明言比先前的《今文尚書》多出十六篇,四百年來數量無有變化,四百年後遭逢戰亂,再到太平,怎麽就變成多出二十五篇了?篇數不合,方知偽也!”
古文學派的人面色凝重起來。
就連權應璋這個文壇盟主也是眉頭一皺。
他們是正經辯經,不是街頭爭鬥,倘若是後者,他們當然可以扯著嗓子說“官方文書上沒有變化不代表它在民間不存在,民間那麽大,書籍四處散落,四百年後才找到不是很正常嗎”。
但辯經不能這麽辯。
辯經,你得從經史典籍裡找出相應的內容來反駁對方。
哪怕全天下都知道孔子是個男的,你在辯經的時候,如果需要說明這一點,那你就得從典籍內容裡找出某某話來證明他——比如,孔子和衛靈公的夫人南子共處一室後,就連他的徒弟都疑心孔子是不是不清白了,由此可論證孔子是個男人。
你如果無法辯明,那等對面掌握了官方話語權後,孔子的傳奇人生裡估計就得加一項“孔女子一生不弱於人”了。
如果這個官方話語權再掌握得久一些,科舉考題是你這個學派出,答案要按照你這個學派對經典的釋意來,一代兩代大家還心裡腹誹這個學派膽大包天,強行給孔子改頭換面,他們知道孔子是男人但為了科舉/為了打出自己的名聲,對外只能聲稱自己支持這個觀點。
但五代之後,孔子女扮男裝這個觀點必定會成為主流之一。
——這也是為什麽學派一定要爭正統,爭到正統,那就相當於直接壟斷了某段時間的話語權,你想給天下士子灌輸什麽觀點就能灌輸什麽觀點,再離譜的觀點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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