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尚書僵硬地搖頭。
邴尚書冷笑一聲:“賭博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破碎的她。”
重點:“女的。”
“嘶——”
尚書們輕咳一聲,丟掉腦子裡的幻想,轉移話題:“繼續繼續!”
邴尚書雙手叉腰,假裝整了整腰封。
【怪不得,我就說耀祖哪來的那麽多布,原來是邴尚書給他的。】
【好摳門啊!】
【這人怎麽比老皇帝和加錢兄還摳門……養外室,居然是把自己送給家裡一妻兩妾的東西拿來給外室。】
【他妻妾也知道這事,並且沒有半點介意?!】
【這……這算馭妻妾有術嗎?但是總覺得怪怪的。】
邴尚書把叉腰的手又迅速放下。
——他雖然摳門,但是被大庭廣眾下點明自己摳門,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草!他送給妻妾的東西,和拚多多九塊九包郵差不多!】
大夏君臣本來還在懵逼什麽是“拚多多”,什麽是“九塊九包郵”,就聽到下一句:【說是家裡吃鯉魚,拿十六七文一斤的普通鯉魚,冒充一百二十文一斤的黃河鯉魚。普通鯉魚肉又粗,又有土腥氣,黃河鯉魚是“四大名魚”之一,他真敢拿出來啊。】
啥?!
拿普通鯉魚冒充黃河鯉魚?!
這個事情直接在這群中央大官裡轟動了。
不是……兄弟你圖啥啊!你要麽就清廉到底,要麽就偷偷拿些孝敬,這偽黃河鯉魚……難道你自己不吃的嗎!
【他自己居然也吃,還吃得津津有味。】
【而且有的時候去真黃河鯉魚魚攤子,一旦發現有魚死了,就壓價買回來。塗上大蒜汁後和新鮮的魚肉味道一樣!】
【端上餐桌後就和夫人說這是更好的黃河鯉魚,因為今天是我們重要的日子,所以特意買回來送給夫人的。】
【他夫人可開心了……草啊,後來對小妾,對外室,對遠房表妹、對紅顏知己,都是這個套路——你這就是傳說中的心形石頭是吧?人家是一個石頭送七個人,說是隻把它送給真正的心上人。】
【你是買到一條死魚就偽裝一次活魚,然後塗上大蒜汁拿去送禮!說今天是我們重要的日子,是吧?】
邴尚書“噯呀”一聲,理直氣壯。
那能怪他嗎!黃河鯉魚多貴啊!既然死魚便宜,他還有辦法把死魚的味道變得和活魚一樣,沒有必要花那個冤枉錢!
而且又不是死了好幾天的腐爛肉,剛死沒多久的,怎麽就不能吃了!!!
他的同僚們:“……”
開始拚命回憶他家開宴席時,飯菜有沒有哪裡不對勁。
寢宮裡直挺挺躺屍的老皇帝震驚到差點詐屍。
袁政,這就是你給朕推薦的工部尚書?!
你說他摳門,你也沒說他是這種摳門啊!
這樣的人去工部,不會為了省錢以次充好吧?!
——如果戶部尚書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吐槽:怎麽可能。陛下,人家只是想省錢,你這個想法是連命都想給他省了啊。
許煙杪繼續翻。老實說,他覺得摳門到這個程度,已經能讓邴尚書像葛朗台那樣,成為一種“形容詞”了。
【還拿水沫子做的鐲子,冒充是冰種翡翠鐲子,送給妻妾,妻妾沒認出來,還很喜歡。】
【哇,家裡不管是自己用的,還是給妻妾用的器物,全是鍍金的。他家裡人一直以為是純金,笑死,因為一般人也不會去切開看看是吧?】
【那個他妻妾淘汰下來的血沁玉佩,是把玉石植入活羊腿裡縫上,幾年後再拿出來,就會出現血絲了。】
【然後,他拿這玩意送給耀祖。笑死,耀祖還天天拿出去炫耀。】
【6666!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還有他送給他嶽父家裡那個,據說是六國爭霸時期的古鼎,好多人看了都很羨慕,很想買,他嶽父聽從女兒叮囑,絕對不賣的那個古鼎——謔,也就是最近十年來新造的鼎,只是用鏹水腐蝕,用蠟油在上面畫龍,就搖身一變變成千年古鼎了!】
【他家裡妻妾在前幾年已經知道他摳門,家裡——包括他自己用的東西,送他們的東西,全都是假貨了。】
【他送給耀祖的銅器,說是兩三百年前的,實際上是埋在鹽鹵地裡兩三年前的。】
【他送給耀祖他叔的鸚鵡和雞一樣大,耀祖他叔一直以為是自己沒教會鸚鵡說話,誰能想到這個“奇物”就是用特殊方法脫毛,然後又長出綠色羽毛的雞啊!絕了,包養情人,連鸚鵡都舍不得送,摳死你得了!】
【怪不得他的妻妾都不在意東西被送給別人,假的!都是假的!】
群臣已然目瞪口呆。
哪怕是高賀都悄悄對著工部這位新任尚書豎起大拇指。
比不過,真的比不過啊!這是完全生活在贗品中了啊。而且還是自願的。
最主要是,邴暉他自己也在用那些贗品啊!
邴尚書心裡一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們知道本官一年省下多少家資麽!”比了個手指:“至少這個數!”
其他尚書嘴角一抽:“錢不是省出來的。”
邴尚書:“那你不省,就少了不省的這份錢了啊。”
邴尚書:“龜千年生毛,是不可得之物。之前市面出現的那隻千年綠毛龜,你們爭相競拍這隻‘活翡翠’花了四萬錢。我用生薑汁塗抹在普通的龜的背上,沒多久就長綠毛了,省了足足四萬。呵!”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