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員:“……那不是錢的問題。”
那可是千年綠毛龜,買的是稀奇!你普通的龜長綠毛能一樣嗎!
邴尚書趾高氣昂:“道不同不相為謀!”
然後抬腳出列,背刺了自己逗著玩的小寵物:“殿下,此人是臣的外室……”
家寶臉一下子就白了。
他雖然幹了這事,但是他還是希望自己對外,在別人眼裡能清清白白的。
邴尚書:“他手裡那些帛布是臣送的,與洛縣那群織娘無關。臣之所以送他次品,是因為臣也經常穿次品,除了沒有其他帛布那麽舒服外,穿著也湊合,就送給他了。”
家寶哪還跪得住:“你給的?!不是中途被小人替換了嗎!”
邴尚書納悶:“誰跟你這麽說的?”
家寶快瘋了:“我猜的!”
誰會想到,堂堂一尚書(雖然他當外室那會兒,對方還是一位郎中)養外室,會給對方用次品啊!!!
家寶:“不對啊!你給我看過憑證,那些沙房綿、蜀錦、常山縑……都有來頭的!哪個布莊織的,哪個繡娘繡的都有記錄!”
邴尚書:“這種東西很容易造假啊。”
家寶被刺激大發了:“那,你給我送的好紙……”
邴尚書:“收的別人用過的廢紙,用瓜皮上的白霜可以洗掉上面的墨紙,令紙白如新。”
家寶身體晃了晃:“那……那你送我的價值數十千的人形何首烏……”
邴尚書:“是山薯。”
家寶眼前一黑,艱難地挺住了:“蜂蜜總不能……”
邴尚書不好意思地笑:“我專門找的人。有一種養蜂者,會給蜜蜂喂白糖,這樣能提高蜂蜜產量,但是蜂蜜會有很多白糖味。我去拆穿這件事,就能讓對方便宜賣了。”
家寶崩潰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子!!!”
邴尚書很無辜:“像那蜂蜜,摻了白糖味道難道就不甜,沒有蜂蜜味道了嗎?只是沒那麽好而已,花很多錢買純蜂蜜,沒必要,非常……非常……”
許煙杪下意識:“智商稅?”
邴尚書耳朵一動,超大聲:“對!非常智商稅!”
——看字面意思,就能完全了解這個詞在說什麽了。
邴尚書振振有詞:“衣服能穿就行,為了撐場面,買假布怎麽了!年輕人不要那麽虛榮!人形何首烏反正你也不吃,只是拿出去炫耀,既然是這樣,沒必要花大價錢去買,山薯能偽裝用山薯就好了!廢紙能恢復成白紙,做什麽要花大價錢去買新紙?太浪費了——難道那些白紙你用得不順手嗎!”
“虛榮”地穿真蜀錦的同僚:“???”
前兩個月花很多錢買了一個人形何首烏用來收藏的同僚:“???”
買新紙寫字很浪費的同僚:“???”
邴暉,你什麽意思?!
短暫的寂靜後,家寶發出氣若遊絲的聲音:“難道就沒有真的了嗎?”
總不能從頭到尾,只有他賣溝子是真的吧?
邴尚書:“有啊,每……”
“每個月給你發的薪水”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大夏君臣就聽到許煙杪字正腔圓地說:【有啊,你和你叔叔吃的媚男藥都是真的。】
邴尚書幾乎是立刻,感覺到同僚們的古怪目光,如芒在背。
他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裡輕輕地說:許郎,其實有些話可以不用說的。
【哦!壯陽……】
邴尚書發出尖叫:“總之,就是這樣!殿下!臣認為此案可以判了!”
許煙杪的心聲一下子被打斷了。
但是換成其他官員抓耳撓腮了。
什麽壯陽啊!好不好用啊!有好東西別藏著掖著,趕緊說出來啊!
這個東西我們也急需的!
然而母單大學生並不需要這玩意,既然被打斷了,他就索性關注起太子的判斷。
太子:“……”
這個……其實……本宮也……
算了,回頭看看能不能直接問一下邴尚書吧。
太子沉吟兩個呼吸,看向家寶:“誣告反坐,你無有證據便說謝縣侯包庇織娘……”
家寶著急地說:“我……我是被洛縣縣丞誘導的!”
太子無語了,繼續說:“但是來敲登聞鼓的是你。而且,從你之前的話語來看,你知道那些絹帛是來自邴尚書,可你還是選擇了陷害織娘,如此又犯了誣告之罪……”
太子回憶了一下夏律,依法判處:“你狀告謝縣侯徇私枉法,此罪若定,謝縣侯便要被斬首。而誣告織娘售賣假絹,此罪若定,織娘便要退錢,笞四十。”
“是以,爾應先受笞四十,進而……”
家寶又驚又怕,整個人屁股往後一坐,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法律知識淺薄,平時也說慣了謊話欺負家裡幾個姐姐,實在沒想到張嘴就來會是這麽個下場——
“秋後問斬!”
作者有話說:
賭博的爸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破碎的他
——網絡梗
*
徐星伯家藏舊鐵香爐一口,在西域時,曾偽製成古鼎,以假亂真,他曾得知秘技蝕銅鐵之法:用鏹水入真硇砂以及五倍子水合成,浸銅鐵於內,必蝕無疑。故此,徐星伯便取蠟油畫龍於舊香爐之上,題寫數字,置爐於鏹水中。一夜之間,鐵熔一二分許。取出的香爐已儼若古鼎:地平如鏡,龍飛凌空。凹凸如浮雕。攜此爐到京,觀者紛紛誇讚道:“刀法如此之平,非秦漢以後所能。”都斷定為秦漢鼎器,無人知道這所謂的“古鼎”是由鏹水蝕成,那鼎上之龍,僅是脫於蠟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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