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謝謝你了許郎!你真是個好人!
宋總裁官沒有任何猶豫,順著之前的話,正常無比地往下說:“這自然是無稽之談。”
【噗——】
宋總裁官狐疑地看了一眼許煙杪,對方表情沒有任何怪異之處,如果不是清楚聽到心聲,他壓根看不出來對方在心裡偷笑。
奇怪,他剛才的話有哪裡很好笑嗎?
宋總裁官想來想去都想不通,帶著滿心疑惑繼續說:“宋氏有家史記錄,正好記載了個中內情。稍後我將呈家史於陛下,用來撰寫周史。”
【哇!廣平宋氏居然有家史!那他們可幸運了,至少很多野史就能避免了,不像太子詹事所在的喬家,當年戰亂時一把大火,很多藏書都沒了,說不得其中就有什麽家史。】
【誒,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家祖宗在朝堂上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輝煌戰績是不是沒有了?】
在門外的太子詹事擦了把因為急急趕來而冒出的熱汗,激動得胸膛劇烈起伏。
看!他就說,這是一場機遇!
理了理衣衫,太子詹事露出自得的笑容,在其他同僚羨慕的目光下,抬腳樣文華堂裡走。
【太可惜了。當年的喬大學士在朝堂上,對著自己的政敵,滿臉褶子的工部侍郎上來就是一句:“閣下言語進攻人時,陽剛若雄鷹,與閣下爭論過後,讓我如何面對其余雛雞那般的政敵。”工部侍郎嘴巴張了三次,愣是說不出一句話,尬得轉身躲回了官列。】
【工部侍郎被同僚喊雄鷹兄足足喊了三年哈哈哈哈哈哈!他第一次被說陽剛的那天,下朝後官靴都被摳破了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詹事腳下一個趔趄,額頭“砰”地撞門上。
他瞳孔地震。
這都什麽東西!
我祖宗不是被人稱呼“喬家美玉”的嗎!怎麽會是這麽個玩意兒!
——過於震驚之下,連祖宗都顧不上尊敬了。
【還有那中書舍人,擼著袖子補位,搖唇鼓舌,謗擊喬大學士。結果人家大學士靜靜看著他,等他中間停頓時歎息一聲:“我實在很想和舍人交好,但既然無法和你站立同一陣營,我只能做一個沒有心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傷害你。”】
【中書舍人當場丟盔棄甲,捂著臉退了回去。】
【——尬的。】
太子詹事雙目無神,愣愣望著虛空。
他體會到了。
這一刻……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他真的同情他祖宗的政敵們。
眼角余光瞥到有史官奮筆疾書,太子詹事身軀一震,目露絕望之色:“別、別啊——”
那史官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與他對視一眼,沉默片刻後,衝他點了點頭。
太子詹事頓時大喜。
然後,史官無情地扭過身去,用背擋住他的視線,繼續奮筆疾書。
太子詹事:“……”
我喬家的百年聲譽……
身邊也有別人在小聲哀嚎:“我家先祖的清譽……”
太子詹事轉頭一看,認出來了,哀嚎的人是“雄鷹兄”的後代。
而且這件事一出,可能別人提起他們家就是“那個和雄鷹一樣陽剛的家族”。
慘,太慘了。比喬家還慘。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太子詹事突然有了些許寬慰。
至少他們喬家不是最慘的啊!
【喬大學士在那些年可謂是風光無限,政敵從不敢正面會其鋒芒,只能默默上書給皇帝進行彈劾。】
【後來作為使團前往佔城那天,他所有政敵幾乎是夾道歡送了。】
【誒!這件事有記載,好像還誕生了個成語來著,叫什麽……哦!“美玉其質”,用來誇讚君子如玉,連敵人都尊敬他。】
太子詹事已經麻了。
合著這就是當年夾道歡送的真相?
【不過喬大學士也是夠損的,佔城國有佔城稻,高產耐旱且早熟,其他水稻大概四五個月一熟,佔城稻三個月一熟。】
【好東西啊嘖嘖,喬大學士立刻就要交易。】
【當時的佔城國拒絕了?哦哦!那時候還屬於中立偏敵對的立場。】
【喬大學士直接就不要臉了,調兵過來進攻佔城,人家問他師出何名……臥槽!他居然說:佔城國將大周之稻搬到其國土上,實是無恥!】
【到底誰無恥啊我的大學士!】
【不過,為了糧食,不寒磣。】
太子詹事:“……”
他們喬家美玉……
算了,要不以後改叫喬家大理石吧。至少……至少老祖宗沒暴露什麽讓人口誅筆伐的事對吧?
——他的要求已經很低了。
“雖然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避免不了。但……”
這一刀也太疼了。
此刻,這群望族出身的官員眼中含著淚水。
【芝蘭之室,書香傳家,橫港彭氏,懷瑾抱璞。】
【逼格好高!讓我看看!】
彭氏官員痛苦地閉上雙眼。
祖宗,子孫不孝,不敢攔此狂人。
作者有話說:
太監突然有了男性特征:
欒巴字叔元,魏郡內黃人也。好道。順帝世,以宦者給事掖庭,補黃門令,非其好也。性質直,學覽經典,雖在中官,不與諸常侍交接。後陽氣通暢,白上乞退,擢拜郎中,四遷桂楊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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