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反應,莊冬卿跟個小狗一樣,鼻尖抵著他手心,淺薄的呼吸噴灑在他皮膚上,一路嗅聞到脈搏處,驚歎道:“咦,怎麽好像是你皮膚上帶著的?”
“好奇怪哦。”
又深深呼吸,鼻尖抵在岑硯手腕,嘴唇也若有似無地擦了上來。
岑硯感知變得極度分裂。
心內震驚,旋即明白過來——
趙爺已有七八日未給莊冬卿施針了,兩人朝夕相處……是毒素又被勾了出來。
知道眼下該推開莊冬卿。
但,
從手心開始,到手腕,被莊冬卿蹭過的地方……酥麻了一片。
岑硯喉頭滾了滾,莫名口乾。
第32章 決定
恍惚的這麽刹那, 倒是方便了莊冬卿。
本來人就迷迷糊糊著,在毒素的侵染下還要保持理智,不可能。
於是莊冬卿的臉頰也貼了上來, 仿佛岑硯是什麽靈丹妙藥一般, 一直在他皮膚上嗅聞, 呼吸混合著皮膚的溫度,齊齊粘在小臂上,嘴唇也分開了,紅潤的, 飽滿的, 微微張著, 翻出一點水光, 晃在岑硯眼前,招得他無法移開視線。
幾乎是瞬間, 腦子裡浮想聯翩。
來不及控制的,浮現了許多細節。
廣月台那一夜的細節。
莊冬卿一邊往他身上貼,又一邊哭`喘。
說不了、拒絕、埋怨, 手卻巴在他脖頸上, 牢牢抱著不曾放開。
其實,岑硯從一開始便沒怎麽懷疑莊冬卿是細作,但原因太不能啟齒, 無法宣之於口,便也未曾吐露過, 隻任由柳七郝三與徐四他們去查。
無他,太過私密。
那晚上, 剛開始, 很艱難。
能看得出來兩個人都不會。
莊冬卿只會說難受, 只會蹭,只會拱火。
好不容易艱難地開始了,莊冬卿卻哭了,說痛,說……不來了。
對,不來了。
箭在弦上,迫在眉睫,一觸即發的……
他不來了。
岑硯那個時候毒也發作了起來,腦子不甚清醒,本能驅動著,是不可能放的。
莊冬卿還往前爬,想爬下床……那個姿勢……
被抓回來成了必然。
深深吸氣,難以啟齒的過程讓岑硯全身都燥了起來,回憶到這裡,顯然也是打不住了,溫暖潮熱的感覺被打撈起,衝刷著神經,耳邊似乎還有莊冬卿的哭求聲,但兩兩都中了毒,很快,這些聲音也變了調。
變得靡靡不可為外人道。
隱忍多年的偏好一朝解放,便一發不可收拾。
再往後,便混亂不堪言了。
他以為莊冬卿是清倌,因為,他什麽都說得出來。
思緒過到這裡,好些詞匯緊隨著閃過耳際,什麽撐了,什麽破了,什麽……滿了,讓人想放過他都不能夠……
結束的時候,岑硯也記得清楚,因為並不是他想結束。
是莊冬卿整個人都埋到了被子裡,挖都挖不出來。
但若是要說他是真心的,當時岑硯不太信,因為莊冬卿埋到了被子裡,只顧著他的腦袋,把腦袋蒙住了,便是埋好了。
渾然不管剩下的,
塌腰,翹……
岑硯深深吸氣,想了這麽多,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可隻這麽一瞬間,他人便也熱了。
倏爾手臂上一點柔軟觸感,莊冬卿喃喃:“真的好香哦。”
啪嗒。
有冰涼貼上頰面,莊冬卿用臉頰去蹭。
岑硯理智的弦崩斷。
視野中,那飽滿的唇幾乎要把他的手串含進去了。
深吸口氣,下一刻,一把撈起莊冬卿,徑直抱出了屋。
到了屋外,在大顛簸的起伏裡,莊冬卿理智才有了回歸的模樣,發出一個懵懂的音節:“啊?”
岑硯放下人,半抱著莊冬卿,掰著他下巴,將他頭扭到一邊。
至少不能貼到自己衣服上。
“醒醒!”
岑硯嚴肅。
夜風流動,外間的空氣比室內的,清新許多,配合著夜晚稍低的溫度,莊冬卿緩緩回了神,搖頭,不解:“我腦子怎麽這麽……暈?”
岑硯:“能站起來嗎?”
這才意識到自己倚靠著岑硯,幾乎是被他抱在懷裡,莊冬卿連忙想松手,但岑硯沒讓,他一放,岑硯的手抓握了上來,有力地穩住了他搖晃的身形。
“站穩再松,慢點。”
“哦哦哦。”
莊冬卿腦子暈乎。
“主子,是有……”
一個護衛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兩人近乎抱在一起,一愣。
下一刻,岑硯呵斥:“回去,別過來。”
“是。”
命令的口吻一下,身體比腦子反應得快,護衛幾步進了屋,進屋之後,咂摸到了點什麽,不敢說話,老實蹲在屋子裡了。
而屋外,換過幾次氣的莊冬卿,短促的呼吸得到了改善,渾身的熱度,也緩緩降了下去。
莊冬卿不理解,扶額,身體也變得很奇怪,總覺得……熱血沸騰的。
有什麽在皮膚下湧動。
“我怎麽了嗎?”莊冬卿困惑。
岑硯隻道:“再站會兒,透透氣,緩一緩。”
“……哦。”
岑硯這樣說,莊冬卿便聽著,果然,身體裡不受控的感覺隨著他的呼吸,又慢慢被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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