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什麽樣,也比你在我身下哭著求饒的模樣要好吧?”顧訣在他耳邊無情地說。
傅珩臉色脹紅,再講不出話,無奈地把目光移到別處。
“過兩日是漱川的冬獵大會,我會派人去接你。”顧訣放開他,“若敢不來,你知道後果。”
“我自認有愧於你,你也不必時時威脅。你若實在不滿意,我便拿命還你。”
“拿命還我?”顧訣冷笑,“你死了反倒落得清淨自在,這哪裡是還我?唯有你好好活著,我才能把你施之於我的苦痛,一星半點的還回去。你說是不是?”
“你要是乖乖聽話,我便疼你。你要是敢去死,齊國便為你陪葬。”
顧訣最後警告一句,推門出去了。
不認識了。
傅珩覺得眼前的人,再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少年。
事情是從哪裡開始錯的?
倘若不是因為那些欺瞞,顧訣也不至於恨他恨成這樣吧。
【作者有話說】:刪減部分wb@小星球1805號。
感謝觀閱。
第92章
漱川每年冬季都會舉行狩獵大會,獵捕珍禽異獸以祭祀上神,求來年神澤庇佑。
顧訣素來最煩這些繁文縟節,本來沒什麽興趣,但想到能帶著傅珩出去走走,心情還算好。
深宮就是座囚籠,任誰待久了都會發瘋。
別說傅珩,顧訣也早就心生厭倦。
一大早的,文武百官已經集結在狩獵場,個個身著獵裝,人手一把長弓,看起來皆蓄勢待發,精神奕奕。
顧訣掃視了一圈,問身旁的婢子,“譽王呢?”
“早早便派了人去接,應該馬上到了。”
顧訣點頭,說話期間,正看見傅珩的車子進了獵場,月生趕車,拿著小鞭坐在前邊。
顧訣皺眉,又問,“為何沒給他配馬?”
“本是配了的,按您的意思挑了最好的大宛馬,但譽王殿下不肯收,偏是乘了馬車來。”
顧訣沒說話,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大祭司宣布完開獵,顧訣便放了頭箭。眾家就各自奔忙起來,誰獵的多,獵的奇,便可拔得頭籌,不僅能得到豐厚的獎勵,還有可能受到君王的賞識,一步登天,故人人都很賣力。尤其是那些年輕兒郎。
顧訣一扯韁繩,繞過人群,走到傅珩的車前。
“陛下。”月生顫顫巍巍地行禮。
顧訣點了點頭,對著那封得嚴嚴實實的簾子低聲道,“你不打算出來了?”
傅珩坐在裡邊,沒出聲。
“傷口疼,還是在賭氣?”
裡邊的人咬了咬牙,“閉嘴。”
脾氣還不小。
顧訣反倒是被逗樂了,唇角微揚,乾脆一踏馬蹬,飛身闖入車內。
“顧訣你――”
車身晃了晃,下一瞬,一道人影飛出,顧訣抱著傅珩,穩穩落在了馬背上。
旁人皆呼吸一滯,不約而同地看向這方。雖然對少主臨幸敵國質子一事早有耳聞,但這親眼看見,衝擊力還是有些大。
顧訣瞪他們一眼,又訕訕地趕緊轉回去,當做無事發生。
傅珩滿臉生無可戀,咬牙切齒地說。
“放、我、下、去。”
顧訣挑眉一笑,湊近他耳邊,撒嬌道,“哥哥~別生氣了,人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便讓你回去。”
“真的?你莫再騙我。”
“當然。”顧訣故意蹭了一下他的耳朵,“可以騎馬嗎?”
傅珩臉微微泛紅,“……可以,放我下來。”
顧訣松開他的腰,放人下去。
“來人,把赤戎牽過來。”
宮人立即把一匹通體黑紅的馬牽到顧訣面前,“怎麽樣?”
傅珩摸了摸馬的鬃毛,這馬本是大宛產的的汗血馬,性子烈,極難馴服。卻似是和傅珩有緣,在他手上乖順得很,自己湊上去,輕蹭傅珩的臉。
傅珩一踩馬蹬,翻身上去,順了順赤戎的脖子,赤戎發出一聲舒適的長嘶。傅珩臉上難得地出現一些笑意。
“它喜歡你。”顧訣抱著手。
傅珩忙著和赤戎套近乎,沒搭理他。
顧訣一撇嘴,抖了下韁繩,“跟上來。駕!”
馬四蹄一撒,揚起塵土,向前奔去。
傅珩被揚了一臉的灰,扇了扇袖子,跟著去了。
兩人一路跑,一前一後,衣袖頭髮被風吹起,身旁的景色不停變幻。好像很久之前,他們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其實那時傅珩就早察覺到過顧訣的心思,偏偏他隻當做少年情竇初開,多少事還分不清。沒想到任其發展,一朝野火燎原,燒得自己措手不及。
如果當初聽從傅霄的計劃就好了……嗎?
前方的草叢忽然一動,露出一撮短毛。
“是鹿。”
顧訣輕聲說,舉起弓箭,瞄準那鹿尾巴,正準備放。只聽刷的一聲,不知何處射來一隻暗箭,直朝顧訣飛去。
“小心!”
傅珩想都沒想,飛身撲了過去,顧訣還未來得及回頭,已經被傅珩一把推下馬,重重地摔在草地上。
“有刺客!護駕!”
周邊的軍隊聽見聲響,立即集結過來,尋著那箭射出的方向去追趕刺客。
“傅珩,傅珩!”
顧訣衝過來一把抱住傅珩,傅珩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額上一層細汗。他胸口上中了箭,又從馬背摔下,磕到了頭,後腦杓滿是血跡。此時已經快失去意識,半閉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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