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自己身上動了什麽手腳?沒想到這麽謹慎了還是會中招。
身邊可以信的人太少,謎團又太多,陸存予已經在洛半深身邊待了快一年,走的每一步都算險棋。洛半深是第一個,他總也看不透的人。
陸存予心底有些煩躁。當務之急,還是先去石磨街找那條奇怪的巷子吧。
陸存予原本想自己去,但是束鯉突然來找他,說是洛半深又要讓他去南遇那邊幫忙處理事物。
雖然有點不情願,但是也只能把事情暗中通知給閔裂,讓他帶人去找了。要是找不到,只能去再威脅一回蕭厲。
不過,去邊境的話,豈不是又可以路過一回傅珩的軍營了。
陸存予暗自在心底笑了笑,扯緊了韁繩,帶著一隊人馬,消失在了漫天風沙之中。
【作者有話說】:躍躍欲試的刀
第46章 為了鑰匙
陸存予故技重施,半路在客棧休息時又悄悄撇下洛半深硬塞給他的軍隊,獨自一人溜到了齊軍駐扎的地點。一回生二回熟,輕車熟路地摸去了帥帳。想著再給傅珩來個驚喜。
陸存予剛剛掀開一條門縫,聽見有人在說話,便收了動作,先藏到隱蔽處。
“你說什麽?王爺被朝廷扣押了?”
“噓,你小點聲兒。”趙語連忙捂住完顏黎的嘴。
“為什麽呀?難道就因為他派兵去支援我捷藜嗎?”完顏黎癟著嘴。“我要去京城,我要見大齊的皇帝!”
趙語歎口氣,“你別鬧了,此事暫時不可聲張,大帥不會出事的。”
“真的?”
“放心吧,他厲害著呢。”
帳門外忽然傳來木枝折斷的聲音,趙語猛地回頭,迅速追出去,“誰?”
四處看了看,卻並未見什麽異動。
“你們幾個,剛才可有發現什麽人?”
“報告將軍,一切正常!”
趙語點點頭,“夜巡不可掉以輕心。”
“是。”
趙語看了眼高遠的月色,轉身走回去,應該是多心了吧。
陸存予從沙坑裡爬起來,回到自己拴馬的地方,翻身跨上去,一抖韁繩,馬便撒開蹄子向前奔去。
陸存予的心情有些複雜,他不知道傅珩究竟出了什麽事,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教那個漢話都說不明白的人射箭。
那種東西被搶了的感覺,真是令人非常……不爽。
夜風撕扯著他的衣襟,在馬蹄後帶起一陣陣揚沙。回到臨時歇腳的驛站時,陸存予渾身冷得像冰一樣。
他還是從窗戶翻了進去,剛坐下,又聽到了敲門聲。
不會又是南遇吧?
“進來。”
“客官,您要的酒。”小二恭敬地說。
陸存予愣了一下,“放著吧。”
“是,客官早些休息。”
那小二便把酒放到桌上,退了出去。
陸存予拿起那托盤,底下果然壓著一封信。拆開一看,是閔裂寫來的。
閔裂帶著人去石磨街搜了兩天,找到了蕭厲說的那條巷子,並且發現了一條十分隱蔽的地下通道,通道盡處像鐵門需要鑰匙才可打開。他們沒敢擅自行動,就先寫信報告給了陸存予。
陸存予一邊把信紙放到了燭火上燃掉,一邊暗暗思索要怎麽把鑰匙搞到手。
而且鑰匙現在在誰手裡,也還不明不白。
陸存予動作忽然一滯,火焰燒到指尖才連忙避開。陸存予想到之前看過的那堆帳本,幾乎每一單的經手人寫的都是……束鯉。
那些行商運送的貨進了王城就不歸南遇管了,既然經手人變成了束鯉,束鯉不可能次次都去找洛半深拿鑰匙。那十有八九,鑰匙本身就放在束鯉手裡。
陸存予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
後來和南遇匯合之後,陸存予才發現雖然南遇這幾天確實挺忙的,但也沒什麽大事,搞不懂洛半深為什麽故意支開他。
但是南遇見到他似乎還挺高興的。陸存予有時也覺得,比起在漱川王城,還是和南遇相處比較舒服。
大概半個月後,南遇接到了阿彌爾寫來的一封信。
“南遇哥,你怎麽了?”陸存予看他臉色難看,問了一句。
南遇沒說話,拿著信紙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陸存予覺得不對勁,剛起身要過去,便看見南遇失了力氣似的坐回椅子上,咬著牙說,“束鯉……死了。”
陸存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般地問,“死、死了?為什麽?誰?誰乾的?”
南遇搖搖頭,放下信紙,低伏在桌案上。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悲慟到渾身發抖。
陸存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走過去,拍了拍南遇的肩膀。半晌,才道,“哥,我先出去了,你……好好靜一靜吧。”
說完,陸存予便走了出去,再看一眼南遇落寞的背影,把門輕輕闔上。
陸存予回到自己的房間,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猛地伸手扶住牆壁。
“篤篤――”
忽然有人敲門。
陸存予閉了閉眼,重新睜開,隔著門應聲道,“何事?”
“公子,南遇大人令我等即刻啟程,趕回王城,參加束鯉大人的喪禮。”
“現在?”
“是的。”
“知道了,我馬上來。”
陸存予看了眼窗外,都過亥時了,居然現在就要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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