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
第45章 牢獄之災
一大早,林江渠就跑到了乾坤宮候著,想見傅霄一面,卻一直被人攔住。在門口僵著不肯走。
“林首領呐,”無風哭喪著臉勸道,“您就聽奴一句勸吧,陛下聖體有虞,今兒不見客,您就別來添擾了。”
林江渠面色很難看,今早才收到傅珩回軍的消息,面都還未見上,就聽說人被押去了大理寺。林江渠這一顆心,簡直差點當場驟停。
說起來傅珩這人到底是個什麽命,隔三差五就是牢獄之災。天煞孤星也不過如此吧。
不讓見皇上就罷了,林江渠背著手往外走,打算去一趟大理寺,看看這倒霉玩意兒這會怎麽樣了。
和大理寺的兄弟行了個方便,林江渠一路進去並未受阻。很快就來到了傅珩在的隔間。
“王爺,你沒……”林江渠的問候硬生生從嗓子裡憋了回去,只見譽王殿下大爺似的坐在草席上,手裡舉著一個啃了一半的雞腿,吃得滿嘴油光水滑。旁邊還頓著壺酒。
“你說什麽?”傅珩抬頭問。
“……你這是坐牢還是住店啊?”林江渠挑眉道。
“哎你別說,”傅珩擦擦手,站起來,“這兒可比西北那邊好待多了。”
林江渠看著這沒志氣的家夥,“你不如向皇上打個折子,申請一輩子住牢裡算了。”
“也不是不行,”傅珩倒了杯酒,眼睛眨巴眨巴地問林江渠,“你喝嗎?”
林江渠擺擺手,“上班時間不喝酒。”
“行,你上班。”傅珩自己仰頭喝掉,“對了,丞相大人是不是樂壞了?”
林江渠點點頭,“可不嘛,你一鋃鐺入獄,他們跟過年似的,丞相府的宴會開到半夜呢。”
傅珩嘖了一聲,歎氣道,“我就奇了怪了,這糟老頭跟我到底什麽仇什麽怨,看我哪哪不順眼。成天攛掇著他手下那幫人告我狀。我是哪得罪他了。”
“你不知道?”林江渠驚訝到。
傅珩愣了一下,“啊?不是吧?我真得罪過他?”
“你忘了麽?當年有個女子鐵了心非你不嫁,當眾跟你表意,被你一句話給回絕了。這事啊當初可傳的沸沸揚揚的。”
傅珩歪頭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可是這跟丞相有什麽關系?”
“那就是丞相的女兒,那次之後沒多久就……自縊了。”
傅珩睜大了眼,半晌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林江渠拍拍他肩膀,“這事吧本來就不能怪你,畢竟那姑娘怎麽死的都是不明不白。但是丞相自那以後就恨上你了。不過朝裡看你不順眼的人本來就不少,也不多這一個吧。”
傅珩白他一眼,“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好了,”林江渠笑了一下,“我呢就是來看看你死沒死,既然活得好好的,我就先走了。”
“快滾吧你。”
林江渠又低聲說,“我看陛下也沒打算為難你,你就老實待著吧,這幾天別惹事了。”
“哎對了,”傅珩拉住他,“捷藜的小王子完顏黎現在還留在軍中,你幫忙照看著點。順便想想辦法怎麽把那混小子給整到京城來。”
林江渠不解道,“你怎麽又收了個小孩?”
“什麽叫又啊?老國主硬塞給我的唄,人家都死了,我總不能連這個忙都不幫吧?”
“小顧訣可得不高興了。”林江渠不清不楚地呢喃了一句。
“你說什麽?”
“我問你晚上沒燈還習慣嗎?”
傅珩搖搖頭,“有燈,我皇兄沒這麽狠。”
“行吧,那我走了。”
傅珩揮揮手,看著林江渠出去。倒回草席上,繼續啃他的雞腿。
啃著啃著又開始回想當年拒絕丞相家姑娘時,自己到底是說了什麽混帳話,他記得那女孩似乎是哭著跑走的。
他是說了什麽來著?
陸存予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送到了王宮裡。看來閔裂還是挺靠譜的。
“陛下,喝點水。”元祈見他醒了,連忙去倒了杯茶水過來。
陸存予接過杯子,眼裡漸漸恢復清明,聲音悶悶的,“我睡了多久?”
“半個時辰不到,陛下放心,奴隻跟他們說陛下是下棋下累了,便在此小憩而已。”
陸存予沉默了片刻,“說我。”
“啊?”元祈愣了一下。
“以後自稱,用我。”陸存予重複了一遍。
元祈的臉忽然變得有些紅,略帶慌亂地說,“對不起陛下,奴…不是,我以前這麽說習慣了,就……”
“沒事,”陸存予搖搖頭,“習慣可以改。”
陸存予說著,伸手拿起一縷元祈的頭髮,“人的血都是紅的,哪有什麽尊卑之分。以後,不要再把自己當做奴婢了。”
“是,我、我知道了。”元祈低著頭,聲音竟仿佛有一絲哽咽。
陸存予站起身,邊走邊理了理衣裳,“那我先走了。”
“臣妾恭送陛下。”元祈在身後道。
陸存予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走出元祈的掠明宮,坐上了回寢宮的步輦。
還好掠明宮算大,進出要掩人耳目都挺方便。不過閔裂竟可以不動聲色地進出整個王宮,也真的頗有幾番本事。
陸存予身體的虛弱感已經消失殆盡,他還記得起方才閔裂往自己嘴裡灌血的模樣,難道他一直以來頻頻感到的那種怒意,要用血液來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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