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
“走了,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傅珩擺擺手。“我看你有不算老啊哪來那麽多話。”
“狗咬呂洞賓。”林江渠白他一眼,轉身走了。
前腳剛沒影,趙語就跑進來,“大帥,人已經在聽風谷埋伏好了,聽候調遣。”
“火藥呢?”
“也布置好了。”
“漱川軍隊到哪了?”
“離聽風谷不到十裡。”
“好,”傅珩點點頭,“走吧。這一戰,一決生死。”
“大帥。”趙語猶豫地開口。
“怎麽?”
趙語面帶擔憂,“我明白的,大帥只是不想我們死得沒有價值。只有除掉顧訣,我們才可能有條活路吧。”
傅珩側過臉,“別想那麽多了,做好現下的事。”
趙語點點頭,跟在傅珩身後一起出去了。
此次兵分三路,在聽風谷兩側都埋伏了精兵,待漱川孤軍深入,再一舉封口,將他們逼入死路。為齊國博一線生機。
傅珩很懷疑自己真的有把握嗎?
――
“停。”
顧訣忽地一皺眉,行進中的軍隊便齊刷刷停下來。洛半深轉頭看他,“怎麽了?”
“前面這段路,總給我很不好的感覺。不要再往前了。”
吉恩抱著手嗤笑一聲,“此地車轍混亂,炊具散落,一看便是齊軍忙著狼狽而逃,連後手都來不及收拾了。若不是你非要整軍休息,我們早追上了。”
顧訣看他一眼,沉默不語。
吳鉤暗暗衝吉恩搖了搖頭,對顧訣道,“顧將軍,你發現了什麽?”
顧訣下細打量了四周,緊緊凝視的模樣,如同一隻審慎的野獸壓緊了利爪。
片刻後,顧訣閉上眼,搖了搖頭,“沒事,走吧。”
軍隊肅穆地向前,錯落的樹葉層層疊疊,枝葉被踩折在腳下,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驚飛林中的鳥獸。
一行人走了許久,安然無恙。反而開始懷疑是顧訣判斷失誤。
吉恩大搖大擺地行著馬,“這不也走得好好的,怎麽就不能走……等等,我們剛才,”吉恩有些猶豫地看著周圍,“是不是才走過這兒?”
眾人一驚,連忙四處打量,起了附和的聲音。
“迷路了。”
話音未落,只聽後方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陣驚叫,沙塵飛揚,路旁的樹木猛然一振,十幾具的屍體便砸在地上。
“怎麽回事?”
洛半深從樹後走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擋在自己面前的顧訣。
“稟王爺,是火藥。”
“火藥?”洛半深一皺眉,“齊軍必然就在附近,大家小心,先退。”
軍隊才將將回移,又是接連幾聲爆炸,洛半深感覺自己的袖口被人用力拽著,飛沙走石半點也沒濺到他身上。
下一刻,兩旁迅速圍過來兩隊人馬,把去路堵住。洛半深定睛一看,對為首的人輕笑道,“趙將軍是老對手了。倒是徐憐小將軍,久仰大名。”
徐憐淡淡道,“在下也久仰攝政王大名。”
“百聞不如一見,徐小將軍果然頗有徐老將軍年輕時的風采。”
“話多。”徐憐偏過頭去,旁人都以為他在說洛半深,不想他卻是在講家裡那個嘮嘮叨叨的老頭子。
“顧哥!”徐憐朝顧訣大喊一聲,“他們說的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是不是被這個人威脅了?弟弟一定救你回來!”
顧訣沒看他,站到洛半深身後。
“這人怎麽對你這麽死心眼啊?”洛半深小聲地說。
顧訣搖頭,“不知道。”
他並不討厭徐憐,恰好相反,徐憐給他一種特別的感覺,就好像真的有個煩人精弟弟。雖然看著嫌棄,其實心底裡感覺很親近。
卻終究不是同路人。
“這是你們布的迷陣?”洛半深問。
“是,也不是,”趙語說,“聽風谷曾經是一修道門派的駐地,這裡面的迷陣,早存在了百年。你們找不到破解之法,便永遠沒可能出去。”
吉恩冷笑一聲,“我們走不了,你們也別想出去。”
兩方間的氣氛霎時劍拔弩張起來。
“那便真刀實槍地殺一場。”
徐憐語畢,漱川軍已經揮著刀劍撲過來,短兵相接一瞬,戰火一觸即發。
徐憐提著長戟,與吉恩纏鬥在一處。另一邊,趙語已經擋住了顧訣的去路。一抬頭,拋過來個什麽東西。
顧訣伸手接住,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手上的袋子。
“這是大帥為了你,連夜趕去四十裡外的村子買的,”趙語咬了咬後槽牙,“你不知道他對你有多好。”
鼻息間有淡淡的甜味,顧訣不動聲色地抓緊手上的布料。
“你懂什麽。”
說罷,顧訣已經握著劍迅速向趙語靠近,兩人交起手來。
“傅珩,在哪裡?”
顧訣握緊劍柄,往下施壓。
“自然是在等著收你的命!”
趙語手腕一轉,想挑開顧訣的劍,卻發現根本不能。顧訣的力氣像鐵鐐一樣,把人困得死死的。
怪物!
“徐小將軍,我先撤了!”
趙語避其鋒芒,迅速後退,帶著自己的軍隊跑進了樹林。顧訣連忙揮手召上一隊人馬,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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