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還不是表露的時候,他要為這個可憐的女子討回公道!
遠處的妹妹正在給女子喂水,那女子像渴極了一般搶過水壺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全然不顧從嘴角流下的水。
末後還怯生生的瞟了一眼太子的車駕,似乎在恐懼車上的人發飆。
可車駕上的人卻一聲不吭。
眼看面前的太子殿下絲毫不為所動,謝洛淵厲聲質問:“殿下作為儲君,一言一行都應該多加注意,難道殿下就是這樣做朝臣們的表率的嗎?”
好大一頂帽子!馬車裡的秦景林不禁笑出聲。
聽到裡面毫不在意的笑,謝洛淵更生氣了。
謝家是大世家,對於族人的教養很嚴格,謝洛淵從未在他人面前失禮過,可眼前的場景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他惱怒,上前一步幾乎和小奚子貼著臉:“太子殿下自小由皇后娘娘教導,皇后娘娘知書達理、為人穩重,可太子殿下如今的行為不是和皇后娘娘背道而馳嗎?”
話音剛落,小奚子低著頭,強行上前一步將謝洛淵與馬車隔開。
馬車裡,秦景林的嘴角壓了下去。
一個路過連事實都沒搞清楚的人,強出頭逞英雄也就算了,居然敢拿他的母后說事?
“皇后娘娘泉下有知,恐怕會後悔讓你成為太子!”
“說完了嗎?”
秦景林冷冷開口,小奚子將窗簾拉開,寒風灌進來。
謝洛淵抬眼便對上馬車裡那冷漠的臉愣了愣神:“什麽?”
“都說謝家是百年世家,本宮還以為教養定當不俗,如今看來,竟是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懂?”秦景林滿眼的嘲諷,語氣緩慢。
“人做事若光明磊落自然不怕他人指點,何況我與妹妹路過,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太子殿下承受不住,分明就是心裡有鬼!”
“謝三公子還知道本宮是太子,為臣子者,你似乎並不懂得見到本宮該有的禮節,需要本宮身邊的人為你演示嗎?”
秦景林根本不接他的話茬,眼神瞟過旁邊的小奚子。
小奚子上前一步,跪的板正,高聲道:“在下謝家行三謝洛淵,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秦景林目不斜視,隻盯著謝洛淵:“都說世家子弟聰明,一學就會。不知小奚子剛剛教的,謝三公子學會了嗎?”
王謝兩家是大世家,又持身中立,向來是幾位皇子捧在手心上的對象,之前見四皇子的時候,謝洛淵隻提了衣擺便被四皇子阻止,直說免禮。
可眼前這位太子……
謝洛淵咬著牙,站在寒風之中,神情憤恨。
身後的妹妹見到自家哥哥受了委屈,將懷中女子交由下人照顧,立刻跑到哥哥面前,雙手擋住哥哥,聲音尖銳。
“太子殿下這是幹什麽?兄長只是說了句公道話,太子殿下何須這麽咄咄逼人?”
“公理在上,任何人都有權申辯,太子殿下若有理,何須拿身份壓人?”
秦景林不怒反笑,同樣是世家,有的冷靜沉穩,有的卻無理也能辯三分。
“理?好啊,那我們來說說理。”
“我問你們,我幹了什麽人神共譴的事情?”
謝洛淵不假思索,張口就道:“寒冬臘月,你將如此羸弱的女子扔到路邊,不顧她的身體,任由她自生自滅,這難道對嗎?”
“你看見我扔了?”
謝洛淵明顯怔了一下。
“你既沒看見我扔,又沒看見我虐待她,甚至我從一開始都沒有近身她半分,你憑什麽說她和我有關?”
謝洛淵兄妹相互對視,他們看到的時候,那女子已經躺在雪地上,四周沒有其他人,他們便下意識的認為是太子丟掉的。
“如此雪天,四周又沒有人家,若不是跟著太子,難不成她大老遠自己跑過來?她衣衫單薄,若是自己走過來,恐怕早就凍死在路邊了!”
謝洛淵妹妹尖銳的聲音刺破陣陣冷風,滿眼質疑和瞧不起。
“原來是這樣。”秦景林頗有道理的點點頭。
“這個女子出現不久,你們兄妹倆就突然出現,這荒山野嶺,兩人圍在本宮身邊強行要本宮靠近一個陌生女子,本宮倒還想懷疑你們是何居心!”
“你!”
“就算如殿下所說,這個女子與你毫無關系,可如此寒冷的天,你就不能讓她在馬車上避一避嗎?”
“堂堂儲君,連這點憐惜之心都沒有嗎?”
“如此弱小的女人,難不成還能刺殺你嗎?”
謝洛淵氣急,連敬語都不顧說了,一連幾個發問,他沒想到,這太子如此鐵石心腸!
“原來謝家公子這麽仁心,那讓她上你們的馬車不就好了,跟本宮在這說什麽?”
第三十章 長樂
謝洛淵瞳孔緊縮,這明明是太子的事情,與他們何乾?
況且他與妹妹坐馬車是要去參加梅花節的,怎麽能在路上將不明來路的女子帶上車?
“太子——”
“謝三公子,你可要快些決定,再晚一點,她可就要因你而凍死在風雪之中了。”
謝洛淵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跟我有什麽關系?”
“跟你沒關系你在這跟我說這麽多?”
“你!”
“哥!別管他了,這太子不仁不義,我們自己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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