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拍著胸脯保證。
“此案已歷時半年有余,何況當時本宮並不涉及朝政,許多事情都不清楚。所以不管趙大人現在問本宮什麽,本宮都不能給你明確的答覆,還請趙大人理解。”
“理解理解!下官當然理解!太子殿下調查此案定會公正,這已是下官之大幸,又怎敢有過多的想法呢?”
聽到這話秦景林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擺道:“既然大人理解,本宮也不在此多做停留了。案情一事還有不少問題需要解決,本宮就先告辭了。”
“太子殿下這就走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大理寺,您再多坐一會吧。”
趙義也跟著起身,滿臉的不舍。
人只有在事情與自身利益息息相關的時候才會想起做出反應,趙義如今這樣,不過是希望秦景林在查案的時候能多顧及一下他罷了。
“趙大人,大理寺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把去年與此案有關的文件都交上來,剩下的只需安心等待結果便可。既然大人知道自己從未做過,又何必如此?”
趙義愣了愣,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殿下說的是。”
他轉頭對著下屬道:“來人,去將昨日我準備好的一應卷宗拿過來。”
那人小跑著將東西拿過來,趙義一把奪過,雙手捧著卷宗走到秦景林身側躬身道:“殿下,這是大理寺當初辦案的全部卷宗,下官的身家性命可就交到殿下手上了。”
秦景林側首,影白將東西收下。
“大人這是說哪的話,自己的性命自然是握在自己手上。本宮只是雙揭開真相的手罷了。時間尚早,本宮還要去下一個地方,就不在此久坐了。”
說著,秦景林抬腳往大理寺外走去。
趙義一路跟著秦景林,彎腰笑眼的搭腔,直到將人送上馬車,目送車尾消失在大理寺的街角,這才收回笑容,一臉愁苦。
秦景林上了馬車,交代影白調查當年那個武館,直奔禮部侍郎府邸。
下了馬車,人還沒進去便被告知禮部侍郎今日不在家中。
秦景林繞著小花園轉了一圈,那下人也跟在身後靜靜站著。
“我們大人知道這幾天太子殿下或許會來,特意吩咐我們要好生招待,殿下往前走就是正廳,不如先去坐坐喝口茶吧。”
秦景林站在石板路上,總覺得身後有一束目光盯著他。
“好啊,不過本宮有些挑剔,一般的茶可喝不下。”
秦景林笑著,那下人低頭將秦景林引到正廳。
“我家大人清貧,府中沒什麽好茶,但前些日子辦差得了些賞賜,奴才這就去把那茶拿出來給殿下。”
“你們大人辛辛苦苦得來的,本宮就這麽喝了豈不是不大合適?”
“殿下說哪的話,我們大人一早就吩咐了,若是殿下來,定要好茶奉上,否則絕不會輕饒了我們。殿下稍等片刻,奴才馬上回來。”
那人退後幾步離開,秦景林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側頭看向門口花柱後面。
一片衣角露出,顯然有人在那裡窺探。
“既然胡大人不在,我們便去看看別人吧。”
秦景林起身,抬腳邁出廳裡,幾步繞到花柱後面。
花柱後的人偷偷露出雙眼,卻發現剛剛還在殿中靜坐的人突然不見了,四下搜索無果,更是直接站出來尋找。
“在找什麽?”
一抹陰影籠罩,小孩抬頭望去,發現剛剛坐在殿中的人此刻正低頭看著自己。
“啊!”
那小孩嚇得跌坐在地上,一雙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秦景林。
小孩穿著金絲紋飾,發髻梳的筆挺,除了剛剛跌坐在地粘的灰,身上乾淨整潔。
秦景林沒想到自己會把小孩嚇成這樣,連忙彎腰將小孩扶起。
“怎麽樣?沒摔到吧?疼嗎?”
小孩退後一步,滿眼警惕,但還是乖巧的搖搖頭。
秦景林收回懸在空中的雙手,笑著對小孩道:“你是胡季廣之子胡斌,對嗎?”
一旁的影白本想提醒秦景林遠離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孩,但在秦景林提出這句話時一整個愣住。
胡斌?那不就是去年武館事件的當事人嗎?
影白瞪著眼睛盯著那小孩。
聽說胡斌自從去年的事情後便再也沒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下,京中流言甚至有人說是不是胡斌也在那次事情中得了什麽怪病,不能出門見人。
小男孩六七歲的模樣,可始終沒有說話,隻點點頭。
“你爹呢?”
胡斌沒有反應。
“出門了?”
胡斌點點頭。
秦景林抬頭看了眼影白。
看來想要指望這小孩開口是有點難度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聽牆角
秦景林回過神,揚起笑臉問道:“胡斌啊,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容回的小男孩啊?”
容回便是去年莫名死去的那個平民之子。
胡斌的瞳孔瞬間放大,原本就怯懦的雙眼裡充滿恐懼,小腳向後退了好幾步,別過臉像是在躲避什麽恐懼的東西。
“你還記得你上次見容回時他在做什麽嗎?或者說,你在做什麽?”
胡斌的眼神四處亂瞟,幾次掃過花園一角,卻又像懼怕一般匆匆略過。
秦景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花園中央的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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