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剩下第三種選擇,雖然很痛苦。
但現在也想不到什麽好法子,他也只能先去死一死!
在這片瀕臨死亡的黑暗中,晏子殊努力抵抗著窒息的痛苦,全身心冥想著手中的利刃。
不多時, 他的手心中就真的多出一把利刃,刀刃鋒利,削鐵如泥。
剛出現就斬斷了身上的人皮,給晏子殊透出一縷通透的呼吸。
這就是幻夢之境。
在這裡,他想要的東西只需要冥想就可以得到。
但是現在這裡的自己必須死亡,卻不是被邪祟殺死,而是自己需要在清醒的過程中感受著生命一點點流逝,在身體和靈魂瀕臨崩潰時強行清醒,這樣才能徹底地擺脫幻境。
所以,晏子殊需要清醒地感受著死亡的痛苦,在靈魂將要崩潰的邊緣將自己拉回來。
否則,他就會真的死在這鬼地方,永遠都無法醒來。
在人皮將要對晏子殊再次發起攻擊時,他忽然諷刺一笑。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瞬時間, 他手中的那把尖刀刀鋒反轉,在下一刻就穿透了他的心臟。
咚——咚咚——
劇烈的心跳聲在他的耳邊回響,一遍遍衝刷著晏子殊的理智。
心口好疼,疼痛讓他的雙眼間甚至產生了幻相,眼前是徐行冷漠的目光和毫不留情再次斬出的長劍………
“啊!!!”
晏子殊劇烈地呼吸著,大口大口地享受著周圍有些破敗的氣息,殘花落了滿地,連大紅的喜字都顯得有些荒蕪。
這次晏子殊沒在院中停留,直接闖進了喜房,一把掀起來新娘的蓋頭,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
“你這剝皮的邪祟當真可惡!”
晏子殊以手為刃,角度刁鑽地刺進對方的下頜,破開下頜的最柔軟處,穿進牙膛,直接穿入大腦。
細滑的大腦在他的手中變成一堆稀碎的腦渣,一層白嫩的皮囊被剝離開來,在晏子殊手上不停地掙扎。
他的眸子冷漠地盯著手上掙扎的人皮,唇角勾起一抹猩紅的笑意。
“蝶殺的道意,你模仿得再像,也只是一個卑劣的仿製品!”
“傻子!死瘋子!快醒醒!”孟玉焦急的呼喊聲忽然在耳邊響起。
與此同時,還有如珠落玉盤的琴音在耳邊響起,急促而且熟悉。
“帝靈,你那曲子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讓我來,我定能把他從幻境中喚醒。”
“孟兄不要著急,世子殿下魂魄安穩,證明他如今並無危險。”
“他剛才都想把自己給掐死了,我能不著急嗎?”
在兩人的爭吵聲中,晏子殊臉色木然地睜開眼睛,“不必勞煩大侄子動手,我已經醒了。”
音落,他的目光轉向孟玉手中劍光流轉的長劍,臉上帶了幾分嚴肅,“劍陣破了?”
“劍陣完好,我與孟兄擔心你的安全,所以特意破開了一處陣法前來救你。”
晏子殊吞下舌尖的腥甜,臉色變得慎重。
“這邪祟本事不小,能隨意將人帶入幻境中,而且是層層幻境,難以破解,恐怕不是我等三人能夠解決的。”
言罷,他抬眸真誠地看向孟玉,“建議你立即回山請徐宗主下山,否則整個上都城都將沉於幻境之中,變成邪祟的天下。”
至於他,等孟玉和帝靈回山以後,他就立即找那剝皮邪祟決一死戰。
除非他死,否則他絕不會見徐行一面。
省得孟玉和帝靈兩人在這地方讓他束手束腳,都不敢放開手腳乾那邪祟。
聽到他的話後,孟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黯淡,“我已放出信號煙火,門中應有師兄前來接應才對。”
第七章 你來當新娘
“可是這麽久了,劍宗的人並沒有出現,就好像你的信號彈並沒有發出去一樣,對嗎?”晏子殊悠悠地在旁邊接著問道。
孟玉在旁邊連連點頭,“對,一般情況下只要宗門看到我的信號,那就不可能沒有回應。”
聞言,晏子殊忽然漾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也許,並不是他們沒有來,而是根本就沒有看到你呼救的信號呢?”
“不可能!”孟玉當即開口反駁,“劍宗鳴鏑一響,萬劍來相助,宗門不可能看不到!”
見他的情緒激動得唾沫亂飛,晏子殊趕緊後退了一步,抬手用寬大的衣袖擋住那幾滴激動的唾沫,掩面輕笑著繼續不緩不慢地提醒。
“比如,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幻境,我們一直身處幻境之中,那外面的人當然看不到信號。”
音落,孟玉和帝靈的臉色驟然大變,齊聲喊道:“不可能!我們這一路上根本沒有遇到任何邪祟,這一路上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
晏子殊心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深覺這兩大侄子真是天真得有些可愛,難怪下山歷練需得結伴同行。
這兩人中若是少去一人,那這缺百的心眼少說也有十數,可偏偏這兩人湊到一處,那心眼子便是半個也無。
“那如果整座上都城都處於幻境之中呢?”晏子殊繼續循循誘導著。
“如果從你們踏進上都城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進入幻境了呢?”
“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個我們不知道的邪祟製造的幻境呢?”
“若整座上都城都已被幻境拖入,那豈不是只有曾經的晏子殊復活……”孟玉煞白著臉色喃喃,但下一瞬就開口否定了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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