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抱歉茹雲,我不是故意的。”
曹茹雲擺了擺手,“二哥,沒事,用膳吧,再不用,這菜會涼的。”
食之無味,吃完飯 ,陰沉沉的天空突然下了瓢潑大雨,我倚在大殿門框,看著大雨傾刷著院子。入冬了,天氣本就寒冷,這雨一下,寒氣加急,驟然變得更冷。更何況我身中蠱毒,經不住冷,所以斷斷續續地咳嗽了起來。
背後覆上一件溫厚的大氅,我回頭一看,曹茹雲道:“大哥,這雨下得這麽大,不要回破屋了,王府客房眾多,我帶你去客房休息吧!”
我瞥了眼李衡,正見他扭頭冷冷的睨我,“不用了,有傘嗎?”
“有是有,二哥,柴房破舊,還漏雨,你還要過去嗎?”
“半個月前,我翻修了一遍,現在好了。”
“二哥,你這又是何苦呢。”
曹茹雲進屋拿了把傘,遞給我。我將李衡的大氅扯下來塞給曹茹雲,“這是王爺的衣服,拿回去吧!”
曹茹雲抓住我的手硬是將衣服塞給我,我跨出門,伴隨著我這一腳,曹茹雲跟著身體向下倒。
“啊!”
我轉身一看,曹茹雲倒在地,雙手捂著腹部,大雨滴滴落在她的身上。我急忙扔了傘,蹲下想去扶。李衡先一步,抱著曹茹雲起身,匆匆進了屋。
“來人,毛巾呢!宣太醫。”
一時間仆人手忙腳亂,有的去拿毛巾,有的去請大夫,可見在李衡的眼裡,曹茹雲有多麽重要。
李衡這一輩子,啥時候都冷著一張臉,鮮少會有表情,現在露出些許焦急擔憂,讓我知道李衡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他的感情給了曹茹雲,不是對著任何人而已。
我突然覺得曹茹雲很慶幸,縱然不知李衡以後有沒有三妻四妾,但現在李衡的一顆心給了她。
曹茹雲窩在李衡懷裡哭笑不得:“王爺,我無礙,您太大驚小怪了。”
我撿起傘放在門口,再次進了大殿:“茹雲,方才我………”
我未來說完的話被打斷,龍目仿佛一把利刃,刺穿我的胸口:“不就是一件衣服嗎?雲兒好心關心你,你這麽造作,萬一有個閃失,你可知後果。”
我垂下眼簾 ,有些無奈,在對曹茹雲,李衡總是格外在意,他自上次的事,總是對我抱著一種敵對的心理。
我和李衡成親,在不知情的人怎麽看都是我愛他,才求會嫁給他,我爹娘也是。所以我覺得,李衡以為我為他吃醋,故而才會想方設法想讓曹茹雲去死?這麽想著,我倒是想得通李衡敵對我的心理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衡不言,倒是曹茹雲道:“沒事二哥,是王爺太過於在意我了,所以才會如此重視。”
我點頭:“你沒事那便好了。你們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李衡生辰那日很是熱鬧,高朋滿座。我作為李衡名義上的王妃,理應坐在李衡一旁的。但是李衡恨我刻意給我安排了一個距離他最遠的角落裡。
皇上沒有來,各個王爺太子都差不多到齊。
酒過三巡,李衡明顯的有幾分醉了,他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而後視線定在我的臉上,譏誚道:“愛妃,本王還未收到你的禮物呢?”
我低著頭,對著李衡簡單行了禮,寬大的袖袍擋住了李衡的視線,“王爺臣妾並沒有貴重的禮物,街上的小物件又配不上王爺的身份,所以臣妾沒有準備。”
李衡還未說話,一旁的康王便揶揄道:“三哥,你們倆新婚燕爾,要啥禮物啊!不如晚上回去再要吧!”康王這一句話說的曖昧,有人在笑,摻和道:“那是,王爺等回了臥室,隨您怎麽折騰。”
宣王捏著酒杯,建議:“要不然讓弟媳給你跳舞,讓大家一起飽飽眼福。”
“好,光是弟媳還不夠,再來幾個藝伎舞一曲。”
“要不然讓王妃奏曲吧!當年王妃可是時常去春梅樓聽曲,聽多了,總會學到一二的不是?”
“保不準那方面的,也學了不少呢哈哈哈。”
“說到瓊羽公子,我現在依然記得他那一雙眼睛可同王妃一般漂亮。會不會是王妃遺失的兄弟啊?”
李衡睨著我,漫不經心道:“王妃,既如此,你就舞一曲給大家看看。”
第十九章
“王爺,我並不會跳舞。”
李衡喝道:“來人,教王妃跳舞。”
一群塗著厚胭脂,穿著露胸光大腿的女人一同進了大殿。李衡竟要如此羞辱我嗎?我再怎麽不濟,也是禮部尚書幼子。
“禮”這一個字,從小我爹就教導我,在我心裡根深蒂固,所以我是如何也不會跳的。
所以我絲毫沒有動彈,眾人開始說三道四,李衡氣衝衝的走過來,一巴掌就甩在我的臉上。揪住我的發絲往後仰,他面如寒霜,嗓音低沉:“曹景,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衡再次返回座位,手抵著案,摸著下巴道:“散養的狗,不聽話,各位可有法子治治他?”
宣王眼睛眯起算計的陰光,立即應道:“皇弟,這法子你二哥可有的是。就怕你舍不舍得?”
“有何舍不得,不過就是條狗,既是狗,二哥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就算是玩死了,那也只能怪他命不好。”
宣王聞言,心下一喜,豺狼般的眼睛,邪惡地在我身上打量,片刻道:“弟媳骨子剛烈,吃軟不吃硬,你不如耐心的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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