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默心中咯噔一下,鼻間酸麻,小聲道,“主上,您沒事了就好,您想怎麽懲罰屬下都行。”
秦禹崢氣笑了,敢情是自己對他還不夠好?
“屬下護主不力,讓主上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屬下罪該萬死。”
“是嗎?是本座要關著你的,你這是在怨本座嗎?”
現下沒什麽事,正好把該說的都說說。
“不,屬下沒有這麽想,更不會怨主上,是屬下無用。”
秦禹崢挑著眉道,“表面總說這不在意,那這個不在意,荊默,有什麽是你在意的?”
“屬下……”
荊默垂著發紅的眼,在心裡默默想道,我只在乎您身體健康,平安順遂一生。
“說啊,怎麽不說了?”秦禹崢緊盯著荊默的小臉,語氣帶著刨根問底的氣勢。
荊默難堪極了,“屬下隻願您平安。”
“哦,就這些嗎?”秦禹崢擰眉,對答案不滿意。
“還要有什麽?”荊默抬眸,大眼睛裡充滿疑惑。
“比如說,你在扶搖殿那般呼喊,現在各大門派裡,何人不知道你與本座關系親密,可本座並未拿你當寵侍,這身份也不正啊。”
荊默無言,主上是想告訴他,主上要娶妻了嗎?
“屬下也願主上以後能覓得良人,得償所願。”
秦禹崢眯了眸子,這小腦袋瓜子,整日都想的是什麽?
“嗯,倒是有良人,長相不錯,性格也不錯,身份也合適,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本座這般凶,總把他嚇的求饒,實在是沒轍了。”
“啊……”荊默下意識的發出疑問,胸腔酸澀起來。
原來主上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主上,您不凶的,能得您喜歡,是天賜的福,時間長了,她就能體會到您的好,不會不願意的。”荊默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割一刀,刀刀見血。
秦禹崢咬牙,狠心繼續道,“那依據你的意思是說,本座若是說了,他定會同意的是吧?”
“對,沒有人會不喜歡您。”荊默克制住喉嚨的哽咽,垂下腫脹發紅的眼眸。
他不能在待在這裡了,實在是太痛苦了,他得走。
秦禹崢笑笑,正要繼續道。
“主上,屬下該起了,屬下先走了。”荊默費力的從榻上坐起身,被褥滑落,光裸的身子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荊默難堪極了。
“主上,屬下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身在這裡,請主上允許屬下,就這樣下去穿衣服,行嗎?”
秦禹崢面無表情的看著荊默低垂著腦袋,聲音裡有明顯的哽咽,卻還是咬牙硬撐,這輩子想讓他服個軟是不可能了。
“你還說他會同意,本座這還沒說完,他就要走,不是始亂終棄嗎?”
荊默聽懂了主上的意思,心下俱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扭頭,直直對上了主上含笑的眼眸。
“是不願意與本座在一處啊?還是說本座沒準備定情信物?你不願意?荊默,你總得給本座一個答案?”
荊默眸子發紅,神情怔愣,張開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聲音啞到發不出聲音,眼眶裡聚集的淚水再也掛不住,滴滴墜落。
秦禹崢也坐起身,裸露的胸膛上包裹著繁複的白色繃帶。
“主上,您的意思是……”荊默嗓音發啞,難以置信道。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秦禹崢伸手把小家夥眼角的淚水抹去,嘴角彎彎,緩慢道。
荊默咬住嘴唇,大眼睛通紅,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掉落,多到秦禹崢根本抹不及。
“別哭了,這真是哭的本座心疼。”
秦禹崢把人抱進懷裡,雖然時機不對,場地不對,但是卻沒什麽時候比現在更合適表達心意了。
“主上,屬下……屬下……您別丟掉屬下就行……屬下沒奢望那麽多……”荊默慌張道。
秦禹崢真是心疼的想把心挖出來。
“你不奢望誰奢望,本座那麽不優秀嗎?竟得不到荊影衛的青睞,看來前路漫漫呀……”
“不,屬下不是……不是這個意思……”荊默喉嚨腫痛,哽咽的厲害。
“荊默,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你得講明白,講清楚一點……”
“屬下……需要您……一直都把您放在心裡的……”
荊默精神衝擊過大,心裡的話全都抖露了出來,說完,臉上的熱度節節升高。
“嗯,我在。”秦禹崢將瘦小單薄的人抱緊了,再不會讓他傷心難過,總以為自己又笨又無用,才不是這樣。
明明是又乖,又聽話……不,一點也不聽話!
之後還是得好好教訓一下!!
荊默淚流的無聲,從悲傷到喜悅,今日就是他的新生之日,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秦禹崢身上的傷才堪堪開始結痂,昨晚過於劇烈運動,導致幾處刀口又裂開了。
骨羽長老不用人請,自己就過來了,給主上重新抹了藥,換了新的繃帶,還加大了湯藥的量。
當一天內,秦禹崢喝了第五碗湯藥時,他怒了。
荊默坐在床榻一邊,被主上重重的擱碗聲,驚的抬眸看去。
“主上,您怎麽了?是苦嗎?”
荊默連忙去小桌子上把早就備好的蜜餞端過來,雙手捧著遞給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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