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畏懼的低下頭,“回主上,沒人用刑,荊默他是自己受傷的,就呃……”
話說的半半截截,慕南欲言又止。
秦禹崢半撐著身體起身,緊緊盯著,問道,“說,把話說清楚。”
慕南在心裡罵了幾聲自己不靠譜的兄弟。
“回主上,您昏迷之後,荊默就不太正常了,先是跪在扶搖殿不起,您昏迷到第四天還沒醒,荊默認為是自己護住不力,罰自己跪在冰天雪地裡面,誰勸都不起來,屬下盡力了,就在剛剛,袁哥去的時候,荊默昏倒了……”慕南說著覷著主上黑的發沉的臉色,覺得自己小命不保。
骨羽,禾豐,抬眸看著天花板,表示和自己無關,他倆就是個大夫而已……
秦禹崢周身翻湧著怒火,氣的閉了閉眼,冷笑出聲,卻又心疼的不得了。
“你們都是廢物嗎?”語氣低沉的危險。
慕南委屈巴巴。
骨羽,禾豐:生氣,但不能氣,打不過,而且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秦禹崢深吸一口氣,撐著還陣陣疼痛的身體,要下床。
“主上!您現在不能下地,傷口剛長好。”骨羽面色發苦。
“別攔我!這小東西不管不行了!”秦禹崢的憤怒恍若擰成實質。
慕南心頭狂跳,主上這是發怒了,不知道荊默會被怎麽樣懲罰,心裡不由得為他捏了把汗。
“主上!屬下已經看過荊影衛了,他就是凍的狠了,但好在身體素質不錯,又有內力相護,現在喂了藥,人都睡沉了!您身體剛好一點,不能瞎胡折騰。”
哎呦,骨羽長老氣的腦門疼。
禾豐立在一邊,摸了摸鼻子,一個人攔就行了,他就不去了吧……?
秦禹崢悶咳幾聲,臉色更白,動作卻沒有停,穿著單薄的中衣,下榻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骨羽說的話是一個字沒聽進去。
慕南也想勸勸,但是主上臉色黑的嚇人,他害怕……
偏殿就在寢殿的外間,距離不遠,但就這麽幾步路,秦禹崢也走出了一身冷汗,身上的刀口發著刺疼,額頭上滿覆著疼出的汗水。
骨羽幾人苦著臉跟在後面。
秦禹崢走到偏殿門口,消瘦的身子靠在門框上,停住休息一下,嘴裡的呼吸聲很粗。
等力氣恢復的差不多,秦禹崢沉著臉,繼續往外走,很快,就看到了床榻上,那人沉靜的睡顏。
秦禹崢緊繃的身子松懈下來,輕呼了口氣,腳步放慢的走過去,彎身坐在榻上,眼神細細的打量荊默虛弱的面容。
骨羽幾人見主上沒事,就停在了門口,沒再進去。
箬竹燒好了熱水,一桶一桶的添到浴桶裡面。
“主上,奴婢告退。”
秦禹崢瞥見那桶熱水,伸手摸了摸荊默冰涼的手,心疼的難受。
慕南在門口等著,想著主上現在不能用力,便大著膽子進了殿。
“主上,屬下幫您?”
秦禹崢看了好一會兒荊默眼下的烏青,才回答。
“不用。”
慕南尷尬的後退。
“你們先出去吧。”
“主上,您……”骨羽最後勸道。
“本座自有分寸。”
骨羽不再多言。
骨羽三人躬身行禮,退了下去。
秦禹崢胳膊沒有很大的力氣,卻強撐著,把人扶了起來,荊默本就瘦弱,又折騰這麽多天,人消瘦的更厲害,根本沒多少重量。
秦禹崢扶著人,把人中衣脫掉,赤裸著弄進了浴桶裡面。
冰涼的皮膚接觸到溫熱的水,刺激有些強烈,很快荊默額頭上熱的全是汗水。
秦禹崢身體發著疼,咬牙閉了閉眼,搬了椅子坐到一旁。
等人泡的差不多了,才把人從浴桶裡面抱出來,塞進了被窩裡面。
胸膛上的傷口扯了幾下,秦禹崢倒吸了幾口冷氣,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力氣了,也躺了下來,同荊默睡到一起。
翌日,荊默先醒來了,剛睜眼,目之所及是熟悉的天花板。
這是凌霄殿的偏殿?
他怎麽會在這裡。
荊默心疑,正想自己怎麽會睡著時,凍的停止運轉的腦子終於再次運作。
主上,主上醒了,他要見主上!
荊默正要起身,卻突然注意到被窩裡異常暖和的溫度,偏頭過去,正對上,主上鋒利挺拔的側臉。
荊默傻了。
他這是在做夢嗎?
荊默動作停下來,小心的碰了一下主上的臉,是熱的,又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嘶,疼,這是真的?
荊默不可置信,正想坐起身,卻陡然發現,自己竟未著寸縷,光裸著身體,伸頭看去,只見一地的凌亂的衣服。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荊默腦內風暴,過大的信息量讓腦袋的負荷過載,直接宕機。
沒一會兒,秦禹崢也醒了,大手在被窩裡胡亂摸索,然後直直的掐住荊默細瘦的腰身,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悶哼。
荊默臉色漲紅,平躺著,眼眸發空。
“醒了?”秦禹崢嗓音發啞,低聲問道。
荊默回答,“是,主上。”
秦禹崢側躺著,眉眼溫和,這會兒沒什麽怒意。
荊默面色窘迫,不知該說什麽?
“荊默,你是不是得跟本座解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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