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默愣了一下,反而垂眸笑了。
“謝長老告訴我這些,那長老有沒有一些能增強內力的藥物,我想向您求一些。”
骨羽長老吸口冷氣,眸子裡明顯的驚愕,他當然知道荊默所說的藥物是什麽,武功盡廢的情況下,也有一些能夠以消耗生機的藥,短時間內增強體魄,但這完全是玩命的行為,他真的一點都不怕死嗎?
荊默見骨羽長老的表情很為難,便說道,“沒有也沒事,我只是問問。”
骨羽長老這些年,第一次見到荊默這樣的人。
“等會兒吧,老朽準備一下。”
“嗯。”
這一等就是許久,直接把主上給等來了。
屋子的門被大力推開,砰的一聲砸到牆上。
荊默聞聲,驚的直接站起身,然後看到了一臉黑線的主上。
秦禹崢神色發冷,眸子顯而易見的怒火。
“你在這裡做什麽?”
荊默有些怕,小聲回道。
“主,主上,屬下來領罰……”
“我之前說什麽了?你是一個字沒聽進去是嗎?又背著我自己亂跑!嫌命長是嗎?”秦禹崢聲線極冷,整個人處於失控的邊緣。
荊默不知哪裡都惹了主上生氣,連忙跪到地上,怯弱的請求原諒。
“主上,您別生氣,屬下錯了,您別生氣了……”
外面冷風中站著兩位長老,兩手交握,骨羽感覺行事有些不地道。
怎就能直接把主上給請過來了呢?
這可不是直接把荊默給推進火坑裡了嗎?
骨羽悲傷的表情底下,藏著別人看不到的幸災樂禍。
禾豐無語的看著對方的表情,極其唾棄。
屋內的氣氛十分不好。
秦禹崢憤怒的神情下,滿懷著對這個小家夥的疼惜。
荊默剛剛跟骨羽的對話,骨羽全部,一字不落的說了,還是繪聲繪色的那種。
秦禹崢憤怒的神情一瞬間的崩裂,心痛難言。
無論自己要對他做什麽,他都接受,甚至可以不問緣由?
哪怕廢掉武功,今後形同半個廢人,也隻想聽從他的命令,不願反抗一下?
即使武功盡廢,不惜吃那種消耗生機的毒藥,也要保護他?
荊默,你這般對我,不是喜歡是什麽?
可是前世,為什麽到死你也沒有說過喜歡我,愛我?
你這樣,讓我該拿你怎麽辦?
一人站著,一人跪著,看似事情的主權都掌握在上位者的手裡,實際上,高位上的人已經親手把弱點擺放了出來,隻待那人抬頭看一眼。
屋裡燒了炭火,雖然沒有凌霄殿緩和,但是也沒有外面那樣冷。
荊默低著腦袋,任人處置的模樣,身體細微的發顫。
他喜歡主上,不錯,可是他也怕,主上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嚇人。
秦禹崢垂於身側的雙手,五指緊握,掌心的肉被掐的泛白。
見著荊默這樣怕他,秦禹崢再也繃不住了。
荊默等了一會兒,抬眼看去,只見秦禹崢向他大步走過來,還舉起了手,嚇的荊默一縮脖子,嘴裡快速求饒道。
“主上,您別生氣了,怎麽懲罰屬下都行……”
卻沒想到,下一刻,自己的身體被寬闊的胸膛給包裹住了,人被從地上抱起來,站直了。
“欸?”荊默大眼睛裡滿滿的疑惑。
“你就這般不信任本座嗎?”
荊默不懂,問道,“主上,屬下信你的。”
秦禹崢苦笑,信什麽?在他看來,是一點都不信任他。
“你不願告訴我,你的經脈是如何傷的,但是現在傷勢很嚴重,你自己也知道,十天一發病,中間硬生生挨兩天。”
秦禹崢不敢想,他之前一個人的時候,是怎麽樣渡過這些艱難的時期的。
他回想起,荊默身體疼的時候,都是死死咬住牙,不願意發出任何聲音,是因為如果有痛哼聲,會引來更可怕的人嗎?
這樣的懷抱很有安全感,荊默心頭一暖,身體的顫抖慢慢停止。
“對不起,主上,屬下沒有想故意不告訴您,其實也沒有很難受,忍忍就過去了。”
秦禹崢大手放到荊默柔軟是發絲上,動作輕柔的胡嚕兩下。
“本座是想為你重新接經脈,只不過,風險很大,也極有可能,今後無法練武。”
荊默恍然大悟,原來主上是要給他治傷嗎?
“其實不治也行的,也沒有很難受,而且,屬下也想保護主上的。”
秦禹崢卻不願了。
“如果不治,那本座也不可能讓你再用內力,你的內力流動不暢,每一次使用內力都有極大的風險會內力逆行,經脈爆裂而亡。”
荊默驚愕,他的確不知道這個。
“主上,屬下願意為您而死。”
“閉嘴,這句話不許再說。”秦禹崢把人放開,憤怒的瞪著一臉天真的荊默。
荊默畏懼的縮縮脖子。
“本座告訴你,必須治,一會兒就讓骨羽來,等你身體好了差不多了,我們再出宮。”
秦禹崢語氣不容反駁。
荊默也不敢多嘴,隻好愣愣的點頭。
“荊默,別把自己看的太輕,你家主上,不需要你拿命對他,他隻想你好好的,能記住嗎?”
荊默不太能理解,但還是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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