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侍女走之前,還一臉嚴肅的告訴他,主上說了,必須吃完,不然會有嚴重的懲罰。
荊默愣住,第一時間想的卻是,主上應該不會懲罰他吧?
還是說,又會像上次那樣罰他……想著想著,耳朵可疑的紅了起來。
但是荊默很老實,說吃完,那是一定要吃完的,哼哧哼哧的把飯食塞進肚子裡,感覺撐極了。
閑來無事,隻好去外面逛逛,消消食,凌霄殿很大,院子裡栽了好多梅樹,在這寒冷的冬季裡,還是那般昂揚的生長著,沒有被厚重的積雪壓彎。
荊默穿的單薄,很快身上的溫度就散沒了,荊默下意識的搓搓手,以此來緩解冷氣的侵蝕。
對於主上,荊默有太多不能言說的事情,他其實一點也不想瞞著主上,可是老宮主說了,如果主上想起這些事,他就會有弱點,一個有弱點的人是當不了宮主的,真相會害死主上。
荊默打了個冷顫,將心中的希冀壓下去,有些動搖的心緒,堅定下來。
主上實力強大,就該站在高山之巔,他不能有弱點。
“穿的那麽少,出來把自己凍死嗎?”
秦禹崢脫掉身上的狐裘,蓋在荊默身上。
“主上!您回來了!”荊默聞聲,大眼睛亮起來。
秦禹崢臉色不好看,生氣的看著這個不聽話的影衛。
荊默自知理虧,老老實實的披著狐裘,被人攬著進了燒著炭火的寢殿裡。
荊默內力還未恢復,身體又遭數次重創,有人來了也感覺不到,更何況,秦禹崢是故意屏住氣息的。
“躺床上去,你得清楚,自己該幹什麽?”
秦禹崢表情嚴肅極了,公事公辦的樣子,嚇的荊默聽話的鑽進被窩裡,努力的調動身上的溫度,把本就熱的床,暖涼了。
荊默:“……”
“主上,屬下錯了,您別生氣……”
秦禹崢把荊默身體兩邊的被褥壓緊,讓熱氣跑不出去。
“你就會可憐兮兮的撒嬌,是吃準了本座會心軟嗎?”
荊默兩手都塞在被子裡,睜著大眼睛,回道,“屬下沒有撒嬌……”
“呵。”秦禹崢冷笑一聲。
荊默縮了腦袋,被嚇到了,不敢看人了。
在荊默看不見的角度裡,秦禹崢嘴角藏著惡劣的壞笑。
“好好吃飯了嗎?”秦禹崢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的空盤子,那是吃的乾乾淨淨,卻還是故意問,大手伸進被窩裡面,試圖去摸小東西,撐圓的肚子。
“吃了,屬下吃完了,沒有剩下。”荊默往被窩裡面躲,卻被人抓住了細腰,一瞬間軟了身體。
“唔……”
“以後聽本座的話嗎?”秦禹崢揉揉荊默的小腰,故意撓人癢癢。
荊默聞言,點頭如搗蒜,大眼睛裡滿是信任與依賴,忍著酸癢,讓主上肆意作弄。
秦禹崢被這樣的眼神看的心臟酸澀。
他何其能讓一個人死心塌地到這種地步。
“嗯,聽本座的話,本座就不會讓你吃虧。”秦禹崢收回作惡的手,說道。
荊默笑彎了眼,“嗯!”
“荊默,本座問你,如果有人跟你說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你該怎麽做?”
荊默試圖坐起身,好好回答問題,卻被人摁住了,隻好側著身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主上。
“回主上,屬下隻信主上的話,其他的人,屬下不聽。”
秦禹崢空洞虛無的心瞬間充盈,就這麽奇怪且輕易的得到了滿足。
荊默眼神真摯,那裡面乾淨澄澈,沒有絲毫雜質。
秦禹崢確信,他這輩子徹底離不開這個小影衛了。
情緒有點激蕩的有些厲害,秦禹崢扭開臉,平複不穩的心緒,故作嚴肅。
“本座再問你,你可曾偷拿過本座的東西?”
荊默瞳孔放大,有些心虛,眼皮耷拉下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好話。
“屬下……屬下……沒有……沒有偷拿過主上的東西。”
“哦?那若是被發現本座發現了,應該怎麽樣懲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偷呢?”
秦禹崢壞心眼的問。
荊默耳朵尖泛著紅,底氣不足,心虛的回答。
“送到刑堂裡面,按偷盜罪論處。”
秦禹崢點點頭,像是極為肯定他的話。
荊默偷瞟一眼,有些奇怪,主上丟東西了?
秦禹崢起身,走到衣櫃邊,拿什麽東西。
荊默愣著,疑惑的看過去,直到看到主上手裡拿著一個白瓷杓子大步走回來。
荊默傻眼了。
杓子怎麽會在主上這裡!??
秦禹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荊默心虛透頂,決定采取死不承認的法子。
他嚴重懷疑,主上就是故意的……
故意等他出醜……
不就是偷拿了一個主上吃飯用的杓子嗎?
廚房裡那麽多,管事嬤嬤都沒發現少了一個……
偏偏主上非要跟他計較……
荊默兩手拉著被子的角,試圖蓋住自己的臉。
秦禹崢走過來,把小杓子放到荊默微涼的手上,眼神示意。
荊默,本座需要你的說法。
荊默沒法子,隻好忍著羞,一句一句的講清楚,自己是如何趁人不注意,潛進廚房,如何在管事嬤嬤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一堆剛從凌霄殿收回的餐盤之中,眼疾手快的拿走了一個白瓷杓子,然後藏起來,當成一個寶貝護著,活像一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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