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垂著頭雙拳緊緊握住。
金發散落在眼前,遮住了眉眼。
想要故作輕松地笑,卻半點都笑不出來。
他從小驕傲。
他想要的不論什麽都能夠得到。
但這次。
而這次……
好像不論怎麽優秀,不論怎麽想要。
都只會越來越遠了。
空氣靜默了許久。
艾梨不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臉上顯而易見地慌亂起來。
“那個……”
艾梨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子。
好奇心真的會害死貓!
氣氛越發尷尬,艾梨求助地看向沈灼。
沈灼只是搖搖頭。
艾梨立刻乾笑起來,將瓶子推到梁頁塔面前:“怪我怪我,遊戲繼續!”
梁頁塔其實知道那道期待的視線由來。
但他不能做出任何回應。
他這種人不能,也不配浪費付淇商的青春。
哪怕答應了,大概最後也只會讓付淇商傷心。
所以從一開始就拒絕,對誰都好。
梁頁塔轉頭躲避,故作鎮定地去轉瓶子。
看吧,他自私膽小,一點都不好。
配不上你的真心。
別喜歡了。
不值得的。
水瓶晃晃悠悠,轉向了度渢。
梁頁塔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看向度渢。
度渢也知道這兩人之間的事情。
不是所有人面對感情都會坦蕩且自信。
有些事情,需要等待一個時機,才會讓這兩人說出真正想說的話。
沈灼捏了捏他的手心,輕聲說:
“到你了。”
度渢開口:“大冒險。”
梁頁塔看著度渢,又看了一眼沈灼:
“那就親一下吧。”
度渢垂頭看向躺在他身上的沈灼。
彎下腰,在少年額頭上落下一吻。
輕巧柔軟,仿若不舍得驚醒蝴蝶的觸碰。
“喔——”艾梨和季維深開始起哄。
他倆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也不算真傻。
空氣中這尷尬的氛圍讓季維深都感覺到渾身刺撓。
沈灼抬起頭,迎上了男人的嘴唇。
唇與唇的觸碰,不帶任何欲色的繾綣,聖潔虔誠得仿佛互相觸碰著心底的信仰。
接下去輪到度渢轉瓶子,轉到艾梨。
艾梨選擇了真心話。
度渢把提問權利給了沈灼。
沈灼摸摸下巴:“有沒有瞞著伴侶的事情?”
此話一出,沈灼感覺到了度渢的視線。
很隱晦,又似乎是抱歉的一眼。
沈灼抿了抿唇,將alpha的手握緊了些。
在度渢主動告訴他之前,他會如度渢所願,一直都不知道那些事情。
艾梨盤腿坐在沙發上,困擾地咬著嘴唇。
“有是有,但你不會生氣吧?”
季維深舉手保證:“絕對不會。”
“其實在跟你見面之前,我們手機聯系的時候我不太想跟你處對象。”
沈灼抬起眉毛,肯定地點點頭。
勇士,這都說了。
季維深一瞬間臉都垮了。
像隻被主人凶了的金毛,耷拉著尾巴和耳朵,委委屈屈地低著頭。
“為什麽呀……”
艾梨認真道:“因為你沒給我發腹肌照。”
季維深:“……啊?”
沈灼:“……”確實。
一旁付淇商好像緩過來了些,即使臉上的笑還有些僵硬。
他坐得距離梁頁塔遠了許多。
視線也不再停留在梁頁塔身上。
“下一個我來!”付淇商舉手。
見到付淇商情緒好了,艾梨忙不迭把瓶子遞給他:“你來你來。”
然後,戲劇性地,瓶口轉向了梁頁塔。
艾梨:“……”
沈灼:“……”
梁頁塔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我先自罰。”
後面再玩的幾次氣氛明顯沉了下來。
快到晚上,度渢和梁頁塔又去張羅晚餐,季維深去廚房打下手。
一頓晚飯吃得寂靜無聲,一直到晚上各自回房睡覺,付淇商都沒再看梁頁塔一眼。
第二天派彌早早就到了。
看到出行的交通工具居然是停在樓頂的直升機的時候,他又感覺腦子宕機了。
“陛下……不不,度先生,”派彌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玩意兒,“我們就坐這個嗎?”
度渢點頭:“比較快捷。”
派彌坐在直升機上向下看的時候,等會一不小心摔下去摔死埋在哪兒都想好了。
好在季維深駕駛技術過硬,有驚無險一路到了雪山。
陽光透過正在飄動的雲,在白雪皚皚的山脈上落下深淺不一的巨大光斑。
安靜神聖,莊嚴肅穆。
沈灼和度渢穿了一身黑白禮服。
在山頂懸崖邊,背靠龐大的灰黑色山脈。
只需要隨意的一瞥,陽光落在他們的臉上,就足夠震人心魄。
派彌當導遊的時候特地學過攝影,跪在地上不停按動快門。
“看向我這裡,對對!太好看了!”
剩下四個人就去別處各自去了。
艾梨帶了很多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衣服,加上omega天生的鏡頭感和雌雄莫辨的精致面龐,出的成片隨意一張都是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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