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性泯滅後,翻湧而出是蟲族求生的本能。
如今的蟲母不再擁有人類的情感。
只是完完全全一隻蟲子。
就在沈灼準備繼續心靈操控的時候。
手被度渢按住了。
男人投來了一個“我來”的眼神。
他和封沐椏對視一眼,直接衝向蟲母。
蟲母面目可憎目眥欲裂,口中發出的嘶吼震耳欲聾。
褚白莧看向眾人:“地下一二層那些東西要出來了!必須盡快解決!”
解鴆從不遠處朝著扔了幾個球形的東西,人手一個。
“燃燒彈。”
幾人立刻分散前往一層和二層。
度渢和封沐椏和蟲母纏鬥。
……
不知道過了多久,望著王宮熊熊燃燒起的大火,度渢握住了沈灼的手。
與此同時,度渢“逃亡”時從各個軍部帶來的精英人員遍布帝國各個角落。
將所有與女王和蟲族相關的人員以及王宮中所有女王那一方的人全部抓捕。
整個帝國一夜之間,洗牌結束。
蟲族進入市區混入人群中的暴亂被遏製在爆發之前。
艾梨和付淇商已經被安送回了各自的家。
解鴆因為是作為第三方的助手,其實只是和度渢達成協議。
在女王身邊做臥底,隨時與度渢合作推翻王室。
地下腺體販賣組織抓的所有少年少女只是被關在某個地方再偷偷送回,為了欺瞞過女王的耳目。
而更換到其他人身上的腺體,都來自於死刑犯。
解鴆暗中研製出了可以逃脫檢測器檢測的藥劑,將所有死刑犯的腺體偽裝成了高階腺體進行販賣。
且地下腺體販賣組織大部分都是傭兵,解散後組織將不複存在。
此刻解鴆遠遠地點點頭,先行離開。
剩下的,除了正在處理火災的軍部人員和王宮護衛們。
只有沈灼,度渢,封沐椏和褚白莧。
“結束了。”alpha輕聲說。
一切塵埃落定,隻覺得不太真實。
褚白莧回過頭來,朝著他們笑笑:
“你的軍部終於可以還給你了,總指揮我不想當,副指揮也不想,讓我退休吧。”
在褚白莧準備離開的時候,沈灼喊了一句:“白莧哥。”
“謝謝。”
褚白莧驚訝地瞪大眼睛:
“謝什麽!你這麽說得我心裡怪毛,難道想讓我留崗?不可能!”
封沐椏咳嗽一聲,忍不住笑。
在病房裡,褚白莧曾經掐住過他的脖子。
是為了給他注射全身脫力與腺體封鎖的解藥。
沈灼道,“所以我才能恢復些體力和腺體能量對抗封明。”
甚至包括孟夕荷,大概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孟夕荷能夠知道地下的人數和路徑就是褚白莧特地告訴孟夕荷的。
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有機會傳達給他。
所以,在離開孟夕荷房間的那天晚上。
沈灼幾乎就將度渢布置了多年的計劃基本猜到了。
也明白了其實褚白莧,甚至是解鴆,其實都度渢安插的人。
所以在王宮地下,看到褚白莧開槍的那一瞬間,他的反應其實並沒有那麽強烈——
好在沒有人看出來他是裝的。
褚白莧下意識去繞頭髮,卻發現自己的長發已經剪短了。
“說什麽謝不謝的,有點見外了啊,讓我退休就行。”
褚白莧變回了原來那副樣子,“我去陪夕荷了,就不跟你們聊了哈。”
沈灼看著褚白莧背對著他們揮手再見的模樣,目送他漸行漸遠。
一直到褚白莧消失在視線中,沈灼輕聲問身邊的度渢:
“變回alpha的藥劑,是不存在的吧。”
度渢的視線從褚白莧身上收回。
過了一會。聲音發沉:
“嗯。”
都是用來騙女王的。
騙女王讓她以為有能力手握褚白莧的弱點,才能讓她真正對褚白莧放心。
度渢樹大招風,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女王的眼中。
只有讓褚白莧背叛,後續才能讓度渢順利走下總指揮的位置,轉而隱藏進入暗處。
在消抹女王監控的同時暗中集結各個部分的力量,並讓女王和其黨羽所做的一切露出水面,完全暴露在群眾的視野之中。
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
但這是唯一一個,能夠徹底消滅蟲母,女王,以及所有勾結者的方式。
也是洗牌帝國的最好方法。
破而後立。
褚白莧其實早就知道,他回不去了。
成為omega的過程是不可逆的。
但他卻依然還是同意。
並且孟夕荷盡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褚白莧說他們要拯救整個帝國後,也甘願以身入局。
他們兩個人做的事情無異於在刀尖行走。
但在那些時間裡,所有人心中只有四個字——
為了人類。
他們所有人為了這幾個字所做的事情,不論在哪一個環節上犯錯就都是完全失敗。
但好在,這麽多年的計劃與布局。
他們成功了。
“哥。”
聽到聲音,度渢回過頭。
封沐椏攏了攏衣服,望著遠處的星空,表情終於有了幾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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