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不必分析了。
一雙手從外面將扭曲的電梯鐵門硬生生地扳開,一名氣喘籲籲的哨兵正站在電梯外。
那名哨兵一看就知狀態不對,他的眼白幾乎是血紅的,因急促地喘息胸膛劇烈起伏著,身穿著寬松的病號服,頭髮凌亂,神情扭曲。
“異族,該死,都死,還我。”他嘴裡念叨著不成句的瘋話,衝進電梯。
雲千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發狂的哨兵撞倒在地,隨後脖子被扼住。
哨兵壓住雲千仞,雙手死死地掐著他,瞠目欲裂:“死啊!衝我來!為什麽不衝我來!”
好在這名哨兵已經精疲力盡,不然就哨兵和向導那過於懸殊的力量差而言,雲千仞的脖子很可能被他瞬間扭斷。
雖說雲千仞免於脖子被扭斷的慘狀,但其實也沒幸運到哪裡去,幾乎是立刻感到了劇烈的疼痛和窒息,甚至連痛苦的音節都吐不出。
雲千仞靠著求生的本命,伸出手抓住哨兵的手腕,在接觸的一瞬間釋放自己的精神觸絲,包裹住哨兵的精神圖景進行蛻變。
然後雲千仞發覺這名哨兵的精神圖景已經支離破碎,他的情緒只有悲慟和絕望,似經歷了極其沉重哀傷的事。
雲千仞的精神觸絲溫柔地將破碎的精神圖景片片拚合,將哨兵痛苦的情緒轉化平和寧靜。
哨兵掐住雲千仞脖子的手松了勁,他無可抑製地嚎啕大哭了起來,哭著哭著便因為太過疲憊暈了過去,一頭栽倒在雲千仞身邊。
“咳咳……”雲千仞捂住脖子猛地咳嗽,大口喘氣,渾身都是死裡逃生的冷汗。
與此同時,救援隊趕到,幾名哨兵衝進電梯,見發狂的哨兵暈了過去,皆一愣。
一名哨兵在雲千仞面前蹲下身:“這位向導你還好嗎?”
雲千仞喉嚨痛得說不出話,搖了搖頭。
“別擔心,馬上帶你去治療。”那名哨兵攙扶起雲千仞,將他往醫療室帶,與此同時,那名暴走的哨兵也被人抬上了擔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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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室裡,雲千仞坐在病床側邊,抬起頭,讓醫生給他慘不忍睹的脖子纏繃帶。
醫生給他的脖子抹上消腫去淤的藥,仔細包扎好,不多時,雲千仞勉強能開口說話了。
那名攙扶他來醫療室的哨兵一直沒走,等醫生替他包扎後,站到病床邊跟雲千仞說話:“情況已經如實上報了,塔裡一定會對你進行補償的。”
雲千仞並不在意這些,點點頭。
那名哨兵又好奇地問:“你是怎麽弄暈那個暴走的哨兵的?我們三個B級哨兵一起上都沒能做到。”
雲千仞張張口,話還沒說出來,被哨兵打斷:“算了算了,你喉嚨都成這樣了,還是先別說了。”
雲千仞感激地衝人笑笑。
哨兵:“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ID卡能給我看一眼嗎?”
這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雲千仞拿出通訊器,點開自己的ID卡,舉到哨兵眼前。
哨兵拇指中指摩挲著下巴湊近看,喃喃出聲:“雲,千,仞,這名字真好聽!不過怎麽這麽耳熟,嘶……”
哨兵轉轉眼睛,琢磨起來,忽地右手握拳砸左手掌心:“我記起來了,你給我發過求搭檔的訊息啊!”
第三十八章 烙印換藥和失態
雲千仞:“……”
“你瞧你瞧。”哨兵激動地拿出自己的通訊器,點開數月前的一條信息。
信息上寫著:如果您近期有尋找向導做固定搭檔的想法,可否聯系我?
發件人赫然寫著雲千仞的名字。
那是之前雲千仞即將被遣送出塔前,被逼無奈群發給哨兵的信息。
哨兵:“這個雲千仞就是你吧?”
雲千仞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撓了撓側臉,點點頭。
哨兵:“哎呀,訊息發來的第二天我就去第六子塔學習深造了,所以沒有回復你,那你現在有固定的哨兵搭檔了嗎?”
雲千仞再次點點頭。
“啊……”哨兵拖長音,語氣裡有明顯的失望,“是幾級哨兵?我來說,如果是你就點頭。”
然後哨兵從C級到A級說了一輪。
但雲千仞一直搖頭。
“什麽?你是不是在騙我啊?子塔不可能有S級哨兵啊。”哨兵怎舌。
雲千仞張口,聲音沙啞得不能聽:“我的搭檔暫時沒通過哨兵等級測試。”
哨兵驚詫:“啊???”
雲千仞和善地朝哨兵笑笑,並不打算多解釋。
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後病房門被推開,孫子良軍士長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一起走了進來。
雲千仞站起身想給孫軍士長敬禮。
孫軍士長上前壓住雲千仞要抬起來的手,又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坐下休息。”
隨後孫軍士長看向一旁的哨兵:“奧托·馮哨兵,辛苦你了,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先回去複命吧。”
“好的長官。”馮看了雲千仞一眼,起身離開醫療室。
“小雲啊。”孫軍士長拉了條椅子,在雲千仞面前坐下,與孫軍士長同來的醫生則站在一旁。
孫軍士長:“一些情況找你了解一下,你能說話嗎?”
雲千仞點點頭。
“好。”孫軍士長說,“事情咱們盡量簡短地說,我來問,你來答,是這樣的,我們查了電梯監控知曉了事情發生的全過程,但是我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那名暴走的哨兵突然暈了過去?發生了什麽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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