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臉,長得很像江夜。
虞音曾經以為人魚王子和虹是同一個人,但他現在覺得不是。虹的屍骨,被玦放置在那個獻祭十萬人的祭祀高台上,作為他複蘇生機、生長血肉的“主軸”,也就是說,虹的骨頭現在還在那具不老不死的身軀裡。
——遊樂園裡的小販可還在販賣著假的詛咒之骨呢,說明詛咒之骨早已在怪談世界裡遺落得到處都是了。
虞音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在娃娃機店裡,由於太過優秀的小孩哥連續抓了幾十隻娃娃,他被店員遷怒,店員給他拿了一隻藏有詛咒之骨的娃娃。發現後,江夜抽離了詛咒,還隨口說了一句很關鍵的話。
“……我不僅感覺不到詛咒之骨的惡意,反而覺得,它就像從自己身上長出來的骨頭一樣。”
眼前的畫面清晰了一點。作為背景的歡快喧鬧的人們都穿得原始又寒酸,而披掛著珠寶瓔珞的少年則光彩熠熠,就像是獻給神明的禮物。虞音忽然發現,在他腰間,藏著一把匕首。
“敬神的慶典上你為什麽要帶著匕首,你是想……弑神嗎?”虞音問道。
他在畫面中只是個場外人,是看不見的“影子”。少年什麽也沒有覺察到,自顧自走著,穿過人群,走向屬於他的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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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直播帶貨
虞音斷斷續續做了一宿噩夢。
大概是噩夢吧。夢裡, 腰間藏著匕首的少年從未停步,一直往前走去,他問:“你要去哪裡?要做什麽?”最後叫,“別走了, 停下來!”
沒有用。背景中, 歡樂喧鬧但又穿著寒酸的人群, 本來只是灰撲撲不光鮮的,不知何時起變得陰森恐怖起來,一群黑色影子幽暗無聲、陰冷惡毒地注視著穿過他們的少年。少年還在走, 這條路仿佛漫長沒有盡頭。
也許走不到頭的路,其實是出於他的意志, 他依稀看到了可怕的未來,他不希望少年走完這段路。
當虞音快要醒來時, 少年突然轉頭看向了他, 雙眼清亮。下一刻,那俊美的少年當著他的面分崩離析, 鮮血飛濺, 成了一截截殘肢碎肉。墜落到地面時,血肉已經消融, 只有骨頭分散零落, 白骨堆裡, 埋著許多顆熠熠生輝的寶石。
虞音驚叫著從夢裡醒來,大口大口喘息。
“老婆做噩夢了?”身旁人抱緊了他。
虞音埋進愛人溫熱的懷裡, 心臟咚咚跳,他知道那不是江夜, 少年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人了, 早已死去, 但那張肖似江夜的臉讓他恐慌。還在深夜,眼前還是昏黑的,虞音手指顫抖地在黑暗中摸索著,在緊貼自己的那具肉.體上檢查著,沒有摸到傷口,沒有摸到黏糊糊的血,肢體完整沒有殘缺,皮膚柔韌光滑,在他掌心愈發灼燙,他聽見了隱忍難耐的嗓音,“老婆你想要嗎……”
“唔……”
他被親吻住,攫取呼吸,壓在身下,在天亮到來前又做了一次。
背部抵著床面,他被釘死在床上。
江夜撐在他身體上方,注視著他,眼神沉溺而溫柔。盛夏時天亮得早,從外面透進來一些天色,微光描摹在江夜熱汗流淌的軀體上,汗液將飽滿緊實的肌膚覆蓋上了一層晶瑩。
虞音最喜歡這種姿勢。沒有什麽花哨,還容易腰背酸痛,但是可以一直在眼睛裡看著他所愛的人。
“老婆還要嗎?”江夜問。
“不、不行了……”虞音勾住他的腰,“你再抱我一會兒。”
江夜就躺下來牢牢抱住他,還留在他的身體裡,他們仍是相連的,虞音閉上眼睛,又睡著了。
很安心。
再次醒來時都快中午了。他爬起來,江夜已經做好了早午飯。
虞音先去洗澡。花灑澆落,他手指探進去給自己清洗,肚子裡比自己想象得乾淨。
浴室門被推開,某個人向裡探頭。
“乾、幹嘛?”虞音嚇了一跳,眼睛水汪汪地瞪過去。
“老婆你睡著以後,我用一根影子觸手擠進來,幫你清理了一下,不然你可能會生病。現在不用擔心。”
“哦,好、好吧。你快出去。”虞音的臉燒得通紅。
難怪夢見小腹裡鼓鼓脹脹的,原來那時候同時吞著江夜和江夜的觸手。
“嗯,老婆我等你吃午飯。”江夜關上門,離開了。
虞音洗完,擦乾身體,吹乾頭髮,換了一套家居服來到客廳。
餐桌上的午飯清淡又很對口味。
吃完飯,洗了碗,他們又窩到沙發上。虞音坐在江夜懷裡玩手機。
網絡上居然在吵,江夜打壞了那麽多雕塑展的展品,要不要賠錢。有人提出這個角度,底下罵的人也很多,“是雕塑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到時候不救你救雕塑行了吧”,也有好好擺事實講道理的,“根據緊急避險法,就算國寶傷人,你反殺了都不犯法,何況是雕塑”。
反方意見則是,怎麽判斷是不是緊急避險?直播裡能看到雕像追人,沒有看到雕像殺人,萬一雕像只是在玩追逐遊戲,本身溫馴無害沒有傷人意圖呢?你在直播裡看到有人死了嗎?對面立馬就跟他撕了起來,“媽的這都能洗”“角度清奇”“沒死人是因為哥及時趕到啊,你就這麽想看到有人死,好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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