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規矩森嚴。
霄酒不算太了解蕭鼎,但依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斷不可能乖乖聽蕭厚的話,不找茬乾架就不錯了,可剛剛蕭厚一提醒,蕭鼎真的就離開了……
只有一個原因,他不得不離開。
蕭鼎什麽都不怕,但進了這個比賽,就是想贏的,想贏,就得尊重規則,蕭鼎並不是聽蕭厚的話,而是外出時間到了,他的身份規則裡,不允許他夜晚在外停留。
“既來之,則安之。”
蕭厚微笑看著霄酒:“我知道你很聰明,應當看出了很多,你也不必過多試探,能讓你知道的,我都願意分享,不能讓你知道的,你怎麽試探都沒有用,畢竟大家都是……想活著的。”
霄酒:“那請八殿下指教?”
“我現在教你個乖——”
蕭厚滿意了一點,鞭子輕輕敲在掌心:“來了這裡,就沒有出去的可能,別說能不能贏得比賽,你想要不被淘汰,必須得好好活著,想要好好活著,得找到對的路,跟著蕭鼎是沒前途的,安全圈刷新時,他拋棄你自己走了不是麽?”
“跟了我,我保證你能舒舒服服的過關,一點麻煩都沒有,否則——”
“否則怎麽樣?”霄酒看著他手裡的鞭子,“用那個抽我?”
蕭厚眼神諱莫如深:“你知道的,不聽話的人,總是要接受點懲罰。”
霄酒唇角微勾:“容我提醒,我不是七號。”
蕭厚皺了眉,跟老七有什麽關系?
霄酒微微動了動,露出手腕上被綁縛後,留下的紅痕——
“我很弱的,恐怕經不住你的鞭子,要是不小心死了,你這個短褂,可能就穿不住了。”
蕭厚一僵。
霄酒就更肯定了,對方只是嚇唬,威脅利誘,並不敢真的把他怎麽樣,蕭鼎之前可是說過,‘人苗不可以有傷’,別人能威脅他,他當然也能用這個來威脅回去。
他不但敢反擊,還敢得寸進尺:“此番獨自在野外生存,消耗太大,我好像有點發熱,頭暈,惡心,身體扛不住了,煩請八哥給我找個大夫過來,飯食有沒有的,八哥看著辦,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餓死。”
“看來我還是太善良了……”
蕭厚眯了眼,微笑走近:“我看史書,常有‘殺人不見血’的謀略,那些做大事的聰明人,想殺一個人時,根本用不著自己動手,有的是各種借刀殺人,還讓別人不知道的辦法,可惜我好像學不大會……”
這可不像學不會的樣子,這是在威脅。
“天地以萬物為芻狗,民生多艱,莫說天災人禍,一個小小的風寒都可以讓一家子喪命,我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又有什麽力量抵抗?若真有什麽失誤,因此被追責,也是我該受的。”
霄酒覺得,這個8號真的很會說話,威脅恐嚇給的十足,到位,被全部記錄,傳到外面也沒關系,這話明面上沒有任何錯,聽不懂的,仍然覺得他態度親和,仍然會願意信任他,聽得懂的,早就知道他是什麽人,他自己也不在意被看到,他本來就是要展示自己的城府,來吸引足夠優秀的人。
“你也說了,7號背信棄義,安全圈刷新時拋棄了我,我現在有點不高興,不想與他為伍,他既然成了仰山族人,我便不做仰山族人。”
霄酒微微一笑:“我選擇做囚徒。”
這、個、死、老、七!
蕭厚知道霄酒是故意的,還是被撩起了火氣,把鞭子扔給旁邊站著的人:“給我教教他規矩!”
霄酒微微側頭。
蕭厚慢條斯理:“放心,不折磨你,只要你聽話,只要你不覺得丟臉。”
他的招數簡單粗暴,真的不折磨人,讓誰都挑不出錯,不打你,只是羞辱你。
他讓人給了霄酒一張紙,讓他站在院子中間,所有人注視下,念上面的字,只要念完,就算完成今天的‘懲戒’,把他送到牢房裡去,按規矩關押,要是不念,就會用鞭子抽打,不用力,不抽皮肉不抽骨頭,就抽身上的衣服,執鞭人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保證能把衣服抽到一條一條爛掉,人還一點事沒有。
既然臉皮薄,害臊,不想穿仰山族的衣服,覺得羞恥,那就來這個更羞恥的,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紙上的內容,當然是更羞恥的文字,比如各種誇讚仰山族,誇讚蕭厚和蕭鼎,用詞之大膽,比舔狗都過分。
霄酒只看一眼,就挑了眉。
蕭厚氣定神閑的站在一邊:“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可惜他看錯了霄酒。
職場上打過滾,花樣社死八百回的人,哪會怵這個?他初入職場受的‘銷售培訓’裡,就有站在鬧市街頭,大聲朗誦自己小學作文的經歷,什麽職場早間操,大喊口號,他乾過的花樣多了去了。
霄酒拿過紙張,開口就念——
“鷹之神,世間最偉大的神,我願為你奉獻,將我卑微的血肉獻給你,你是我畢生熱愛的一切,我要為你歌頌,為你歡舞——”
“七殿下英武俊美,世間罕見,擊碎芳心無數,你要能看我一眼,我當時死去也無憾——”
現場一片寂靜。
蕭厚茶噴了出來,尷尬症都快犯了,他聽都聽不下去,這人是怎麽念出口的!
老七不是吐槽這小漂亮害臊,臉皮薄?這叫臉皮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