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殿下一定有辦法解決危機,不管他是不是那個真正的臥底,可現在竟然不是,竟然是九殿下……
那要怎麽辦?99殿下要殺了九殿下,才能贏得那個儲君資格麽?
可經過這麽多比賽的了解,大家喜歡99殿下,也喜歡九殿下,他們兩個在一起才是完美搭檔啊!他們想法那麽默契,總是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和配合對方計劃,形成的羈絆氣場是所有人裡最緊密,最令人舒適的,尤其九殿下,因為99殿下不會武功,所有計劃裡都有怎麽保護他,怎麽為他托底的部分,多麽難能可貴的情誼,怎麽可以掰!
不,九殿下不只是保護99殿下,他也保護了很多人,以前都不提,就說剛剛那輛在河中爆炸的馬車,如果不是九殿下,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什麽規則設定,一定要臥底死,網上到底怎麽想的呢?
皇上想,終於走到這裡了。
他眼皮頓了下,批折子的筆未停,合上一本,翻開另一本:“哦?身份暴露了?”
連公公將批完的折子整理好:“是……”
“朕還以為33號會更沉得住氣一些,”安慶帝頭都沒抬,“比朕想的早了點。”
連公公淺歎:“到底是外族的種。”
安慶帝:“朕也沒想到,六弟當年那個妾竟是北敵外族。”
也沒想到,隔了這麽多年,她的兒子竟然還能被利用。
連公公也點頭,一般皇室宗親娶納,對女方背景都會查一查的,以防發生各種能說的不能說的意外,當年六皇子那個妾,的確查過祖上非本土,來自外族,但時間過去很久,在世的所有族親都生活在本土,那個妾不管是從小的生活環境,還是成長中的個人經歷,都跟本土百姓沒有什麽差別,並沒有異族的事,誰想到過去這麽多年,這點根子還是被人挖了出來,並且利用了,那個妾生子,33號……的確有點可惜。
“還好發現的算早,對他也沒有太多期望,不然晚上該難受了。”
“嗯。”
安慶帝沒什麽表情變化,繼續低頭批折子。
又一摞折子批完,連公公小聲問:“那外頭……就不管管?”
“管什麽?”安慶帝唇邊露出淺淺笑意,“讓孩子們折騰吧,小九和99都不錯,既然都在朕面前下了軍令狀,就給點信任吧。”
連公公:“可是民間……”
安慶帝合上折子,目光掠向窗外:“正是要讓他們親眼看看。”
他不求被理解,只求迅速找到繼承人,固國之本,萬民所向,不要出岔子。
“咳咳——咳咳咳咳——”
熟悉的,艱難的咳嗽過去,白色帕子染上鮮血。
“朕的時間……不多了啊。”
“這才過去多久,你們就已經忘了那場戰爭了?”
京城街道,33號站在人群中心,一身凜凜,面色肅然:“外有他國強敵進犯,內有奸臣蒙蔽視聽,將士們浴血奮戰,文將軍和平寧公主雙雙赴死,為的是什麽?為的是腳下的疆土,身後的百姓,為的是你們!”
“平寧公主甚至與你與我都不同,她非我蕭氏皇族,乃是前朝之後,這個封號甚至是因為前朝血脈凋零,再無男嗣,朝廷為示恩寵加封的,她本身沒必要親我蕭氏政權,就算心生不滿也是合理的,可她怎麽做的?所有個人恩仇都拋在腦後,家國為大!她為了我們的疆土,甚至願意犧牲性命,不管多難,都要盡所有心力,哪怕要和丈夫一起馬革裹屍!”
“靠我們的皇上做了什麽?前朝皇室早就沒有了血脈男嗣,他仍然心裡有疙瘩,不願意放過,平寧公主的兒子也是文將軍的血脈啊,他竟然沒半分惻隱之心,非但不保護,還抓到寺廟裡囚禁,令外人不知,世人不曉,還在這種時候推出來,故意弄一個儲君比賽的臥底機制,引導別的皇子把他殺掉……這些比賽裡其他皇子能走多久,會不會丟命,大抵是運氣,只有他‘蕭爵’,命數是既定的,他必須死!”
“皇上這樣做,是何居心?不怕天下將士心寒麽?不怕文將軍和平寧公主在天之靈無法安息麽!”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百姓的情緒很難不被挑起。
“原來是文將軍和平寧公主的兒子……”
“怎麽會不記得……怎會不記得呢?十五年前那場大戰,多麽慘烈,多少人慟哭,將軍和公主下葬時,京城萬人空巷,自發為他們送葬……”
“原來他們有孩子……”
“孩子竟然被皇上推出來送死了麽?”
百姓們不理解,為什麽要這麽做,真的只是疑心作祟,擔心前朝血脈造反?可要是擔心,不應該早早就壓著麽,為什麽允許平寧公主上戰場,給她兵權,鼓勵她施展自己的抱負?
要防不應該那個時候,或者更早,來防麽?
所有人都知道,平寧公主和文將軍一樣,都是將才,這對夫妻的浪漫故事,甚至都在各個戰場展開,他們興趣相投,志向一致,默契無比,只是平寧公主更加低調,或許是身負前朝血脈,總是不願意放大自己的存在,可只要稍加了解,就知道她在軍中的威望,與文將軍其實不相上下,她掌控的兵權,可以這麽說,如果她真有反心,一舉拿下京城並不是難事。
當然,她並沒有這麽做,皇上也足夠信任,為什麽那個時候信任,後面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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