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這兒沒什麽帶著外國腔調的人光顧,至於棕發藍眼睛、中等身材的人,我們這兒倒是經常能看見,可這樣的人也太多了。”
“你的街區曾經發生過玻璃被打碎的情況嗎?”
“玻璃被打碎?”老安東一臉茫然,“可能發生過吧?誰家都有意外的。”
他根本不理解這件事,果然是根本不需要通過別的方式確定女孩的房間嗎?那麽查菲家街區的情況,是巧合之下被犯人發現利用,還是……犯人碰巧和喬做了相同的事情?
這時候另外一位梧桐區的警官來了,當奧爾還在查菲家尋找線索的時候,已經命令了這邊收集在案發後搬走的人員名單,並盡量查清他們的去向。現在這位警官就是來送結果的。
在過去的一個月中,這附近街區有六戶人家搬走,其中也多數是家裡有少女的住戶。另外兩戶,都是來索德曼尋親,在這裡租房暫住的,目前兩人都還沒找到。
但這兩戶其中之一是一對母子,小孩兒才八歲,僅剩的這位叫亞瑟·諾丁的人,成為這個范圍內剩下的唯一嫌疑人。關於亞瑟·諾丁的相貌介紹,說他二十四歲,黑發,綠眼睛?
這個年代倒是有各種天然的染發用品了,但沒聽說過有美瞳的。除非是機械造物,或異族,又或者……是他找錯了方向?
沒見到本人前,都有可能,必須繼續找人。
“您認識亞瑟·諾丁先生嗎?”
“是的,我認識他,是一位真正的紳士,從不欠錢,也不會挑三揀四。他外出時,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外出回來後,甚至會給我們的家人帶來禮物。光明保佑他。”
“禮物?我能看看嗎?”
“給我的是一包煙絲,是好東西,我已經抽掉了,但是其他人的應該還在。您懷疑這位紳士?”
“不,只是正常篩查。”
老安東帶著一臉的不相信,轉身離開了。
梅菲爾子爵又湊過來了:“您不對這家可憐的人多說兩句嗎?”
“警察辦理案件,案情進展當然不能告訴家屬,無論家屬多擔心多不安都不行。否則,此時心理極其不穩定的家屬,極可能擅自行動,他們可能被真正的犯人所殺害,也可能殺害一名無辜的嫌疑人。”
“……您說得對,感謝您的解釋,卡羅法蘭先生。”
老安東很快把那位諾丁先生贈送的禮物都帶來了,可是算上被帶走的娜娜,他們家應該有五口人,現在放在桌上的只剩下三樣東西。
“他送給了娜娜一個洋娃娃,價錢不低,是蒙代爾玩具公司出的,這麽大點的一個就要50艾柯呢。”老安東的嘴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臉上卻又帶著一點恨意,“您不提我都沒發現,那娃娃也不見了。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混蛋,順手牽羊的。”
剩下的兩樣禮物,是兩瓶香水,和一柄精致的小刀。屬於比這間雜貨鋪裡出售的商品價值更高,在15到20艾柯之間,但也不算貴的。
“警官先生,如果您懷疑是諾丁先生,那您是多想了,他真的是一個溫和的紳士,我店裡的老鼠都能把他嚇得驚叫著跳起來,我見過很多人,他是我見過的人裡邊,最不像是一個罪犯的。”
怪不得老安東依然很震驚,根本沒有咆哮著站起來說要砍了諾丁,因為他也堅信自己沒認錯人。
奧爾掏出了一枚金徽放在桌上:“感謝您提供的線索,我要將這三樣禮物都帶走了。”
走出門外,依然是梅菲爾子爵:“你還要查這位諾丁先生嗎?您不信任雜貨鋪老板嗎?”現在他已經不是在挑刺了,他是在純粹地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相信老安東沒有說謊,但查與不查是根據證據的,口供只是一部分,我必須見到這位諾丁先生本人,如對其他嫌疑人那樣,對他的家進行檢查,這是我的職責。”
“職責?職責……”梅菲爾子爵退了兩步,又被諾布爾公爵推了一下,才坐上了他們的馬車。
上車之後,梅菲爾子爵看著外頭的風景,過了十幾分鍾,他突然像是被驚醒一樣看向了諾布爾公爵:“您、您剛才知道卡羅法蘭先生對我說了什麽嗎?”
“可能是……”諾布爾公爵咧了咧嘴,說“職責?畢竟您剛才重複這個詞半天了。”
“是的,‘職責’,多神奇啊,我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但剛才那一刻,我發現我這一生好像是第一次聽見它一樣。它可真的是一個很美麗的詞匯,特別是在一個真的盡忠職守的人口中說出。”
諾布爾公爵原本對這位年輕的人印象還挺好的,但是現在,他覺得還是向外甥女詢問一下——真的只能找一個神經病給奧爾幫忙了嗎?
狼人們進一步搜查了帕德裡艾·法爾托瓦和亞瑟·諾丁的租住的住宅,亞倫參與搜查了前者的,與奧爾在梧桐區警局碰面後,他提出了一個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情況。
“先生,法爾托瓦的家裡,沒有味道。我說的是,沒有他本人的味道。”
“他不住那嗎?”
“不,他住在那,我們向左右的鄰居詢問過。他聘用了隔壁鄰居的雜活女傭,請這位女傭為他每隔一天打掃一次房子,以及帶走髒衣服進行清洗。我在那個家裡的一些地點,清楚地聞到了這位雜活女傭的氣味,她也表示上一次打掃房間正好是在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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