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假如是查菲家對面的三家鄰居,在家裡用普通望遠鏡就能窺探到查菲家的情況,沒必要多此一舉。
所以,這個當時在場的劫匪,最容易不被人發現異常的方法就是躲進相對隱蔽的角落,再在眾人喧鬧起來後,隱藏進人流裡。
他不會來得太遲,最早一批,人們驚魂未定還帶著一點被吵醒的迷惑和憤怒,是最好隱藏的。如果是後幾批,可能已經從別人那兒了解到發生了什麽,就是徹底是來看熱鬧的,這種人大多東張西望的,反而容易讓他被發現。
“呃,我、我當時退回了房間裡。隻通過聲音聽見了幾個人,應該是隔壁的南德斯頓先生,龐貝特先生……”查菲夫人說了七八個名字。
“謝謝夫人,我會挨個去拜訪幾位的。”
——帶狼人聞味道,順帶用馬賽克偷窺。
索德曼的皇家警察缺少製約,擁有著幾乎可以稱呼“獨裁”的權力。
極少有人敢對奉命查案的皇家警察說“不”,警察想進屋搜查就可以進屋,想把人帶走協助調查,除非這位“熱心市民”能夠向警察提供足以讓對方信服的材料,否則就會被帶走協助調查。
完全不需要考慮搜查令,或逮捕令之類的東西。可怕又危險的力量,可在要命的時候,它是真的很好用。
所以,接下來奧爾就從“熱心民眾”那兒,又得到了幾個名字,成功敲開門拜訪的紳士們的家中,都沒能發現異樣,但有三家人已經不住在這兒了。
“事情剛發生一天,人就搬走了?”
“不,他們早就有打算,我們這兒最近幾天有些不太好的傳聞。假如不是手頭拮據,我也要搬走了。”一位胖紳士說,“被打碎玻璃還不算什麽,但我家可是也有四個女兒呢。”
他朝樓上一指,四位漂亮的淑女小姐因為和奧爾突然對視以至於發出了一聲驚呼,匆匆忙忙地跑回了房間。
“這位警官先生,看來您年紀不大,是否……您可真是有才乾啊。”胖紳士很顯然想給自家的女兒牽個線,但奧爾把左手的手套摘了下來,露出了無名指上的戒指。
“您能具體講述一下,到底是什麽傳聞嗎?”
“呃……這會影響我們這兒的房價。”他猶猶豫豫。
“您難道不認為房價已經被影響了嗎?”
“好像確實是這樣。”胖紳士攤了攤手,“有強盜看上了我們這條街,每天砸石頭是在看每棟房子裡到底住了多少人,再過幾天他們就會來搶劫了。警官先生,您覺得傳言中的強盜和劫走查菲家女兒的強盜是同一夥人嗎?”
“我不能肯定,先生。但是最近我們會增加這條街道上巡邏的警官人數,晚上也會安排人執勤。”
“太感謝您了,警官先生。呃,您對情人有什麽要求嗎?”
能夠安排人手巡邏和執勤,這顯然是高官,胖紳士立刻改變了要求——這年代給高階層人士當情人,對於低階層的人來說,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更何況,奧爾一直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溫文有禮,更顯得是一個好人選。
看這位胖紳士剛才四位女兒活潑的狀態,他應該是一位不錯的父親。
“……我喜歡男人,先生。”
“這可太遺憾了,什麽時候您對女人有興趣了,歡迎來找我的女兒們。”
所以,從這個角度看,那三家人忽然搬走,也不算不能理解的事情。更何況其中一位帕德裡艾·法爾托瓦先生,本來就是來尋親的,他是飛利浦王國的貴族,一周前剛剛搬來這條街道的,說是來找他的遠房姑媽,本來前幾天也說好了,他已經找到了姑媽,就要搬走了。
在找到了另外兩家人後,卻依然沒有這位帕德裡艾·法爾托瓦先生,他告訴給其他人的他姑媽的住址,根本是假的。
奧爾得到警鴉傳訊的時候,已經到第一位被害人的雜貨鋪了。
他寫好了新的命令,放出警鴉,走下了警車。
雜貨鋪已經重新開門了,警車剛停下的時候,一位婦人匆忙跑了出來,充滿期待地看著警車,但在確定警車上再沒有別的人下來後,她哭泣著倒在了旁邊灰白色頭髮的中年人懷裡。
他們被請進了雜貨鋪的二樓,雜貨鋪老板安東·查賽特先生雖然面色不善,但還是讓兒媳婦上了茶:“你們還有什麽事想問的,警官先生們?”
“查賽特先生,在娜娜小姐被綁架之前,請問有人意圖上您的二樓和三樓嗎?”
“叫我老安東就行,您指的意圖,是什麽意思?”
“就是紙面上的意思,或者說,除了您的家人外,有人知道您家的整體構造嗎?”
“那可是太多了。畢竟您知道,我這兒是雜貨鋪,這幾條街上最大的雜貨鋪。”雖然愁容不展,但這麽說的時候,老安東還是挺了挺自己已經彎曲的背脊。
接下來他說了不少話,總結起來就是,老安東雜貨鋪的一樓是店面和庫房,二樓專門放一些貴重物品並且招待大主顧(現在奧爾在的就是他招待大主顧的會客室),三樓是他們一家的住房,另外盥洗室也在三樓,假如有相熟的客人要求使用一下,他們也是不會拒絕的。
所以,從雜貨鋪計算的嫌疑人范圍,大到驚人。
“您認識一位名叫帕德裡艾·法爾托瓦的先生嗎?他可能用了假名,年紀在三十歲上下,棕褐色的卷發,藍灰色的眼睛,大胡子,但也可能沒有胡子,中等身材,發音帶著一點飛利浦王國的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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