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挑了挑眉,他剛剛想請奧丁幫忙,向達利安傳遞一下消息,看來不用了。達利安已經擁有了更準確的消息渠道。
綠松鎮是個富裕的鎮子,比當年的白樺鎮好得多,鎮外圍有著規整的木製圍牆,還有木製的哨塔。
從達利安現在的角度看,只能看見兩個哨塔,它們彼此之間的距離很遠,還只有哨塔的塔頂亮著燈,對於普通人類來說,即使沒有夜盲症,哨塔和哨塔之間也有很大一段距離是盲區。
達利安在圍牆邊看見了捕獸夾,看來圍牆和哨塔防范的主要是野獸,而不是人。
雖然這些看起來都這麽的小兒科,但達利安依然保持著足夠謹慎的態度潛到了圍牆邊,起跳,雖然木牆就像是削尖了的鉛筆,但對達利安沒什麽影響,他像是風一樣躍過了木牆,在另外一邊平安落地。
“汪!汪汪——嗚嗚嗚嗚!”一條看門狗聞到了達利安的味道,在黑暗中叫了起來,但只是兩聲,就夾著尾巴縮到了角落裡瑟瑟發抖去了。
他跟隨著小松鼠的指引,一路向前,當距離足夠近的時候,已經不需要小松鼠的指路了,因為達利安已經聽到某些聲音——黑暗中也有正常夫妻的行為,達利安有足夠的經驗區分它們。
但……意外的是,窩藏了兩個歹徒的人,竟然是這個鎮子裡的鎮長?
雖然是第一次來到綠松鎮,但這裡距離澤勒公爵的莊園不算遠,必然是公爵權威的輻射范圍內。之前在外圍繞了那麽久,達利安也看到了這裡大多數人的生活現狀,他們過得都不錯。最窮的人也能有個容身之處,看起來不到餓死的程度——這就是魚尾區之外,窮人生活的不錯。
以達利安的經驗,他很確定,公爵必定在這個鎮子的治理中,施加了正面的影響,這是必然的,不可能是負面的,也不可能是完全不管,他必須得直接發過話,這鎮子才能這樣。
所以,鎮長為什麽要做這種事?難道是因為公爵的管理,影響了他的收益嗎?
達利安繞到了鎮長宅邸的後方,縱身一躍直接夠到了二樓陽台的欄杆,他的腿上用力一蕩的同時松手,人已經一個後翻,輕巧地翻上了陽台——無論原因,這裡的人都是罪犯。
車隊停下來了,過了幾分鍾也沒有再次行動,澤勒公爵很能穩得住,澤勒子爵和葛雷帕就沒他那麽沉穩了。葛雷帕是單純的好奇,澤勒子爵是著急。
澤勒子爵就對葛雷帕眼神示意,讓他去問奧爾。葛雷帕看著澤勒公爵,搖了搖頭,用敬畏的眼神看著澤勒公爵。反過來他又示意澤勒子爵去勸奧爾,可澤勒子爵也搖頭,並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奧爾?
一直是公爵和奧爾交流的,對於澤勒子爵來說,奧爾就是個地位和他幾乎同等的人。
兩位年輕貴族都被好奇心頂得坐立不安,卻又不敢多嘴,最後,兩個人一塊挪到車窗邊,開了窗戶朝外看。
以人類的視覺,在黑暗中,他隻依稀能看見前方有幾點亮光。
然後有個警官跑了過來:“先生,已經完成了。”
奧爾回應著:“好。葛雷帕子爵,請坐回來,車子要出發了。”
在三位貴族或浮於表面,或隱藏在心裡的漫天問號中,車子再次前進了。
“公爵閣下,窩藏綁匪,囚禁瑪麗安小姐的,是綠松鎮的鎮長。”
“為什麽?這簡直……”澤勒子爵不可思議地呢喃著。
“!”澤勒公爵的臉上也短暫露出了驚愕,但很快就被陰沉所替代。
五分鍾後,他們透過車窗看見車子穿過了一扇鎮子的大門。
車隊的馬蹄聲驚醒了不少鎮民,警察們舉著火把吹著警哨:“回去!全都回去!”
外圍的鎮民都很識時務地回去了,但隨著車隊朝著中間前進,就有不識時務的人出來了。
“這裡是澤勒公爵的領地!你們是什麽人?!”
澤勒公爵一把拽開車內的簾子,推開了窗戶:“我在這!都退下!”
這個鎮子裡,認識這位公爵的人竟然不少,他們看見公爵的瞬間都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都行禮退回了各自的住宅。
“哇!”奧丁從天而降,落在了鎮長宅邸的屋頂上,塵土從屋頂上飛了下來,讓下面的警官們一陣咳嗽。
鎮長宅邸本來打開的房門又關上了,奧爾也等了等,當塵土停歇,他才打開了車門,滿肚子好奇心的葛雷帕這時候卻規規矩矩地坐在了馬車的角落:“我有點困,想睡覺了,先生們。”
“謝謝,亞當。過一段時間是約拿的生日,歡迎你和你父親的到來。”
“太感謝了,澤勒……叔叔?”他大著膽子說。
澤勒公爵非常禮貌地笑了笑,算是接受了他的這個稱呼。
奧爾帶著澤勒公爵父子下了車,鎮長宅邸的門打開,裡邊站著的是達利安。
“請跟我來,兩位閣下。”
他在前邊帶路,引導著眾人上了二樓,那裡是主臥室,門打開,公爵父子立刻就衝了上去。
“我的小瑪麗安!我的小公主!”
“爸爸!爸爸——!爸爸!約拿!”
他們進去前,那裡邊是十分安靜的,稍後裡邊傳出了嘶啞的痛哭聲。
奧爾對達利安比了比拇指:“乾淨利落。”
“全活著,包括鎮長和這裡的仆人們。”達利安挑了挑眉毛,他不認為這是一個有難度的任務,“我剛剛潛進來的時候,鎮長剛剛把失去意識的公爵小姐從地窖裡抱上來。提姆兄弟就在他身後,渾身都是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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