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福特也是位非常老派的紳士,名聲很好,並不放縱,每天的消遣就是看書、打獵、騎馬、在家裡開舞會、開沙龍這些普通的消遣。”
“……”是他太窮了,以至於無法理解“普通”這個詞了。
“他與霍福特夫人有三個孩子,兩兒一女,大兒子在索德曼的某所大學裡讀書,不過具體是什麽大學我不知道。小兒子在哈勒姆公學上學,女兒在家裡陪伴他們。”
“假如霍福特夫人知道她的丈夫有情人,會是什麽態度?”
“不知道。”警長搖頭。
“我知道,很早就知道。”這是霍福特夫人的回答。
大半夜被打擾的夫妻倆並沒對著警察們發脾氣,都知道是為了什麽案子來的——他們家裡有幾位穿著明擺著不是仆人的男士,應該也是雇傭兵,這些先生們看著警察的眼神可不太好。
在詢問開始前,仆人和雇傭兵都退下了,羅森伯格記者也識趣地離開了,警長被信任不奇怪,稍微讓奧爾意外的是他的信任值也很高。總之,夫婦倆面對問詢都很坦然。
“但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嗎?”從霍福特夫人的表情看,她不理解這種小事為什麽還需要拿出來問。
看來不是這位夫人因愛雇傭殺人了,奧爾的感情上無法理解,同妻是一種很糟糕的狀況,但從功利的角度,還是可以理解這位夫人的態度的——家庭的財產絕大部分來自於丈夫,孩子也已經年長,丈夫對待她的時候不吝嗇,不打人,甚至從某些角度上來說還算得上溫柔體貼,那麽,當丈夫如果一定要找情人時,什麽樣的情人更符合夫人的利益?
那當然是男情人了。
尤其對方也有家庭,有自己的孩子,那丈夫對於情人的投入本身就會有所限制,而且男人和男人生不出孩子,也不可能有私生子分薄自己和兒女的財產。
“等等,安東尼一家被殺,與他和我的關系有關?”霍福特先生突然問。
“哦,神啊!”霍福特夫人也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驚呼了一聲。
“我們暫時懷疑是這樣。”
“他、他們全家不是被那個狼人殺害的嗎?”霍福特先生問出這個問題時,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傷感。
“凶手並非毫無選擇的亂殺,對目標也是有所選擇的。”奧爾一直觀察著兩人的反應。
果然,夫妻倆臉上的恐慌更清晰了:“別擔心,親愛的,稍後我會再去雇傭幾個保鏢的。”
霍福特夫人點點頭,緊緊抱著丈夫的胳膊——從他們現在的狀況看,這對夫妻之間十分信任彼此。
奧爾努力控制自己,才沒露出扭曲的表情。在諾頓帝國各種各樣“怪異”的家庭有不少,但每次遇到了,依然是對他三觀的一次打擊。
“關於您和小溫特森的關系,請問除了裁縫店的人、溫特森的家人,以及夫人之外,還有誰知道?請您仔細思考,畢竟,很可能您和凶手擦身而過。”
“我的管家一定知道,其他仆人應該也可能知道,還有……”霍福特先生有瞬間明顯想起了什麽,但最終他搖了搖頭,“不,沒有別人了。”
“是否能請您的仆人們接受我們的問話?”
“當然可以。”
對於仆人的詢問當然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其實從警長完全不知道溫特森先生有外遇的情況,就能明白,這家的仆人也是很有“道德”的,他們的嘴都很嚴,沒有任何一個人向外吐露主家的情況。
那麽這個案子和伯尼特夫人的案子不同,沒有涉及到任何雇傭的情況?
霍福特夫婦為眾人準備了豐盛的宵夜,當時間接近2點,一無所獲的眾人終於決定告辭離開了。
可是,正要走出大門的奧爾突然停步轉身。
霍福特先生關心地問:“蒙代爾警官,您忘記什麽東西了嗎?”
奧爾略帶猶豫地轉身:“請問,您的女兒……在家嗎?”
“!!!”“珍妮在的,不過現在的場面實在是嚇著她了,親愛的,你說……”
霍福特夫人很正常地想要拒絕,可她轉頭想要得到丈夫讚同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的表情,不太對,他有億點過於驚恐了。
就像霍福特夫人說的,一位未出嫁的妙齡淑女,在家裡突然出現了一群陌生男性後躲了起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避嫌這個東西,任何國家都有。不要管這位女士本人或者這個家裡實際上多放縱,出於顏面,她也都要躲起來。
奧爾剛才轉頭詢問的時候,霍福特先生就露出了驚恐,但讓他真正驚恐起來的,是他明白自己的表情變化被奧爾看在了眼裡,並且奧爾對他流露出了懷疑。
“我……對!當然對!”霍福特先生對著妻子點頭,“先生們,請原諒,珍妮大概已經休息了,總不能把一個姑娘在這個時候叫起來,你們說對嗎?”
“……先生們,女士們,你們最好暫時離開一下。”奧爾對那些仆人和雇傭兵用眼神示意,霍福特夫婦雖然對奧爾的話很不滿,但他們還是點了頭。
當那些人退下,奧爾緊盯著霍福特先生,問:“珍妮小姐也知道您的情況,並且……她還曾經做出過一些讓您懷疑的事情?”
這次奧爾是真的臨出門才想起來,這家裡還有一個人,而不是故意留在最後來了一個回馬槍。
這位躺在土地上過富裕日子的先生,並沒有多高的城府,意識到自己做出來不恰當反應的他明顯慌了,甚至放在身旁的雙手都顫抖了起來,以至於不得不抓緊了自己的褲子:“不,沒有,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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