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有過一個茱莉婭。”這個疲憊的女人稍微抬了抬頭,“我告訴過她要老實一點的,可她一直在反抗。她的客人都是力氣最大,最能教訓不聽話女人的。然後……她死了。她的弟弟還在等著她嗎?真遺憾。”
她麻木的說著,其他女人也麻木的聽著。有人來找茱莉婭不會讓她們嫉妒,茱莉婭死在了痛苦中沒能等到家人,也並不讓她們幸災樂禍。
“謝謝。”
“伊維爾,你能和貝濃先生一起留一下嗎?”
“當然,我很願意留下。”
說是這麽說的,但奧爾可不認為他確實真心願意。處理這件事的過程中,狼人們沒有任何人的臉上流露出同情或不忿,他們只是在執行奧爾的任務,滿足奧爾的意願。這裡是他們的世界,眼前的這些事,對他們來說就如路邊的小石頭那樣平凡。
“謝謝。”奧爾伸手。
伊維爾眼睛一亮,立刻和奧爾握手——如果不是他還算會看臉色,知道奧爾不開心,現在甚至會笑出來。
於是他們離開時,趕車的就變成了另外一個基西亞,約德尼·基西亞。
“如果我想去白樺鎮,那我該怎麽辦?”奧爾上車後問。
“只要不是徹底屠村,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達利安這麽回答他,“最多那些藍帽子會來嚷嚷兩聲。白樺鎮附近最大的領主只是一個小子爵,只要不影響到他的莊園,我們可以做任何事。”
“……就像那些鄉紳可以對村民做任何事?包括佔有他們的土地和財產?”他知道該怎麽和鐵鉤幫有來有往了。
“對。”
“那麽,我想去。”
“約德尼!回局裡叫人!”
拜迪·舒爾頓,魚尾區警局著名的馬屁精,最近有點發愁。過去局子裡的階層是這樣的:局長警探巡警。但現在局子裡的階層變成了這樣:局長局長帶來的新警探舊警探巡警、奧爾維茨卡·蒙代爾。
對,那個奧爾維茨卡·蒙代爾是身處所有階層之外的,因為那個新來的一看就背景雄厚的達利安局長,和他帶來的出身不凡的新警探們,都對這個警局的新人異常的敬畏。
這個新人八成是哪個大貴族家的後裔,他們如果想進入皇家警察的體系,那麽為什麽不在一開始就直接任職高層,而是要從一個可憐兮兮的見習巡警開始呢?
不不不,不能怪罪那些尊貴的先生們,是他忽略了,在他來之前不是就調來了個叫唐德尼·布萊特的家夥嗎?他很明顯是來帶著蒙代爾的,但不知道因為發生了什麽,唐德尼又被調走了……
舒爾頓隻思考了一會就放棄了去想唐德尼身上發生了什麽,他得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該怎麽樣重新得到新警探們的信任呢?他們自成一體,偶爾有吩咐也是找大麥克。那個傻瓜,現在他竟然成為了警探,警探!不不不,別多想,他現在最重要的是獲得……為什麽是警探們的信任呢?如果能得到蒙代爾的信任不是更好嗎?
大麥克那個蠢貨都能在帶領了蒙代爾一段時間後成為警探,他為什麽不行呢?
“所有人集合!”突然有警探闖進值班室喊著,“局長回來了!”
躺在值班室床上放松的舒爾頓立刻抓上他的皮帶跑了出去,大廳裡,越來越多的警察們集合了起來。
這幾乎就是半個月前某場面的重演,巡警和警探們都有些緊張。過了十幾分鍾,推門的聲音接連響起,在宿舍裡休息的巡警和警探們也都來了。
這不會是又有什麽地方暴亂了吧?所有人都用眼神交換著視線,畏懼又彷徨。
奧爾就像是上次一樣,站在靠近門口的角落,被其他巡警牢牢擠住,他們很多人的製服還沒穿整齊。
達利安看著所有人:“蒙代爾、李希、卡斯柯、托尼克……下樓拿裝備,今天有活兒。”他連續點了二十多個人名,包括奧爾在內,都是現在五人小組的組長。
奧爾擠出人群,帶著自己的四個人,直奔地下室軍火庫。
博尼·博尼已經把裝備整理好了。
“蒙代爾,你知道是什麽事嗎?”萬斯·卡多問奧爾。
“伸張正義。”奧爾說,頓了頓他又笑了,“不,沒有正義,只是又一次的強權。”
他不是正義的化身,誰都不可能是,他只是在認為自己擁有足夠的權力後,去進行私人的報復而已。
“???”
十幾輛馬車疾馳的轟鳴聲吵醒了許多住戶,但街道兩邊極少有人開燈看一眼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麽。
上次奧爾到達白樺鎮花掉了一個多小時,這次馬車直達,隻用了半個小時。
“包圍鎮子!你們知道我的習慣!有人反抗可以直接開槍擊斃!禁止侮辱女性!也禁止侮辱男性。”達利安掃了警察們一樣,“禁止搶劫!事情結束後,你們會有獎賞的。”
“是!”
“……”如果閉著眼睛,奧爾會以為這些話是一群盜匪行動前說的。
暴亂的時候,奧爾是全程跟著狼人們和大麥克的,沒親眼見過有人做出那些事,但聽說其他部分行動的警察有那麽乾的,然後被狼人警探一槍崩了。
有達利安的警告,再加上不久前經歷的那些,現在這些人沒有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靠近道路的村民早就被馬蹄聲震醒了,作為索德曼郊區小鎮的居民,他們趨利避害的本能更強,沒有一個人鑽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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