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誠實告知,但我還是要說,您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明白。我確實有重大嫌疑,並且我會盡全力配合您。”
就這麽一問一答,他們的馬車到達了聖·安德烈斯醫院。這也算是二十四小時之內來兩次了。他們沒從正門進,在克拉羅斯的指點下,伊維爾把馬車趕到了東側門,在與這裡守門的血族說了兩句後,他們的馬車直接就可以趕進去了。
“這裡算是科研區,這幾棟樓一層和部分二層是住院樓,三層是研究人員的辦公室和實驗室。後來還有些房間被改成了休息室,因為不只是我祖父,很多研究者都會在這裡通宵工作。”
聖·安德烈斯醫院不愧為索德曼最頂級的醫院,這個佔地面積就很可怕了。
“所以你祖父的辦公室在三樓。”
“是的。”
“你祖父的助手剛來時,發現房間是從裡邊被鎖上的?”
“對。確實是從裡邊被鎖上的,助理要撞門時,喊來了別人作證,讓他們確認過,門是從裡邊鎖上的。”
這位助理是很謹慎的,大致上排除了房間已經被撞開,但由助理偽裝打不開的情況。
奧爾歎氣,這竟然還是一起密室殺人案?這也太為難他了。
馬車停下了,奧爾打開門就確定哪裡是案發樓了,因為大門口站著很多紅衣皇家警察。有幾個人奧爾看著還有一分面熟,可能是緞帶殺手案時,曾經見過他們。
奧爾沒著急進樓,他站在樓下仰頭向上看去,不需要奧爾問,克拉羅斯非常體貼地,直接為奧爾指出了哪裡是他祖父的辦公室。
“窗戶關著?”
“一直關著。”
“……”頭疼+1,所以犯人是怎麽在行凶後逃離現場的?
一進大樓,消毒水的味道迎面撲來——安羅娜女王的福澤,漂白粉已經被發明,但因為化工領域的滯後,所以漂白粉是很昂貴的消毒液。奧爾立刻停下腳步:“在樓下等我?”
“這種程度不會對我造成傷害,放心,我不會強撐的。”
奧爾點點頭,沒再勸。
整棟樓裡都是皇家警察,偶爾有推著小推車的護士,也是低著頭快速經過,每一間病房的門都關得緊緊的。
一路上到三樓,這裡的皇家警察更多了,不過紅製服反而少了,因為他們大多是穿著風衣的警探。這些人有血族,也有狼人。他們看過來的眼神大多是無敵意的好奇,但也有看好戲的,甚至是更讓人不快的惡意視線。
“全索德曼警局裡的血族和狼人都到這了嗎?”
“差不多。”
達利安皺眉看著這些同行們,他拉住了奧爾的手。奧爾扭頭看了看他,輕輕拍了拍達利安的胳膊——這個案比緞帶殺手還要棘手,雖然達利安也沒聽說過克拉羅斯博士,但這位老血族看來有強大的隱藏勢力,案子本身可能隱藏著某些糟糕的內幕,所以破案可能會惹來麻煩。而假如沒破案,更會有其它的麻煩。
“既然來了,總得看看。”
克拉羅斯也在一邊苦笑著不住點頭:“是的,只是請您……看看。”
奧爾有些同情他了,他之前用最恭敬的態度拿出1000金徽,也不是真的認為奧爾能破案,感覺更像是千金買馬骨。希望這種行為能讓那些真的刑偵能手動心,忽略可能的麻煩,過來破案。
作為馬骨,奧爾覺得,自己至少得盡到責任,畢竟是拿錢的。
老克拉羅斯的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第一道門打開看見的是他助理工作的地方,辦公桌上放著打字機還有一些文件,助理後邊的門,才是老人的辦公室。現在辦公室的門斜掛在門框上,顯然在不久前遭受了“致命”打擊。
但奧爾在插銷上發現了一些很細的劃痕,像是用刀片,或者堅韌的線切割的。好吧,這不是真的密室,只是有人用了某種方法將門關上了而已。
從打開的門外,直接能看見地毯上用白色粉筆畫出的人形圖案——這還是奧爾第一次看見這種圖案。從圖案看,老克拉羅斯被發現時,是側躺在地上的。
看起來就很貴的華麗羊絨地毯上,有一大團醒目無比的血跡,還有個木製名牌,但除此之外,這間辦公室很乾……
“這是你祖父?”奧爾歪著腦袋仔細打量那個名牌,它是放在辦公桌上的,除了寫著“喬瑟夫·克拉羅斯教授”外,邊上還貼著一張大概兩寸半的教授半身照片。
“對,這就是我祖父。這不是後來碰掉的,助理說,它就是掉在那的。”
“你知道昨晚的突發事件是什麽嗎?”
“聽說好像是有個年輕的血族覺醒異能了。”
“嗯。”奧爾點頭,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是我。”
他認識這個老人,他就是昨天奧爾見到的那位老學者。奧爾對老人的印象很好,對於他說的以後有了研究成果再見面,還帶著一些期待,但誰知道,他們永遠也沒辦法再見面了。
不說克拉羅斯早晚也會知道,不如現在直言。奧爾已經做好了克拉羅斯變臉的準備,畢竟也可以說老人是因為他而死的。
可克拉羅斯只是雙眼突然湧出了淚水,他問奧爾:“他……您昨天晚上最後見到他時,他昨天晚上怎麽樣?”
“很健康並且快樂,醉心於研究的老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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