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一些蔬菜要不就是醃製過的,要不就是裴清這段時間常吃的,也差不多吃膩了。
不過裴清到底還是肚子餓了,雖然不是很愛吃,可還是把肚子填飽了,才跟著謝雲煜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不等謝雲煜開口,裴清就一五一十地將這一天的事說了出來。
“刑部尚書那邊你不用管,我會處理好。”謝雲煜沉聲道,刑部尚書的性格他了解,對方大概就是有用沒用敲一錘子,湊個熱鬧罷了。
畢竟六部中,除去吏部之外,禮部因為裴清弄下一個尚書,肯定也不會找他,剩下四部中也就刑部沒有上門。
而對於戶部尚書這邊的事,謝雲煜聽出來裴清是真的很喜歡戶部尚書的講學,不然也不至於頭腦發熱就答應下來。
這邊倒是麻煩一些,畢竟剛答應了,也不好就這麽反悔。
這件事說麻煩也麻煩,畢竟裴清是太子伴讀,和朝中重臣相交甚密也有些不當,但是說不麻煩,也不麻煩。
因為裴清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他有腦疾,這個病還是之前就在皇帝那邊驗證過的。
一個有腦疾的人,皇帝多少還是會寬容些,更別提裴清也算是因夢中尋寶而患上腦疾,皇帝看在裴清拿出的那些好處上,也要對他好些。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太子年幼,才不過十歲,陛下還沒有那麽強的戒心。
只要這件事在皇帝面前過了明路,也能過關。
不過這件事他不能插手,他一旦插手,事情就變複雜,皇帝容易多想,而讓裴清自己展示就沒有多猜忌了。
聽著謝雲煜的話,裴清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再次告誡自己下次一定要小心,這次的事還是有回轉的余地,要是下次他腦子一熱,弄得沒有回旋余地,那……
“倒也不必這麽害怕,萬事注意些就好,最重要的是不要輕易做決定。”謝雲煜寬慰道。
裴清連連點頭,吃了這麽一個教訓,他肯定會注意。
次日,裴清又恢復了去崇文館上學的作息。
看到隔了兩天才來的裴清,太子高興得不得了。
作為伴讀,高岩和周凌都不錯,但和裴清比起來,就沒那麽討太子的喜歡。
太子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那麽惦記裴清,要說討好他,宮中能言善道的人不知凡幾,更別說裴清還時不時地說點冒傻氣的話,不那麽中聽,可偏偏他就是感覺有裴清在身邊格外的自在舒坦。
太子弄不清自己內心的想法,可這不妨礙他和裴清親近。
太子高興,裴清重新回到崇文館,發現也挺開心,在崇文館裡他只要擔心學業的事,外面的風風雨雨和他關系並不大,可要是出去幹活,哪怕並沒有做多少工作,都感覺很累。
“這是周凌這兩天做的講學記錄,我讓內侍抄好了,你趕緊看看吧,今日師傅可能會問到。”太子高興完,想起什麽,拿出一本冊子給裴清,低聲道。
裴清雖然在戶部尚書那裡學過,但還是有點好奇鄭師傅是怎麽講的,翻開來看了看,倒抽一口涼氣。
“怎麽?”太子疑惑,以為裴清是被內容難倒了,從而擔心課上的問話,安慰道,“沒事,你有兩天沒來,鄭師傅也知道,不會太為難你的,你稍微看看就好。”
周凌也出聲:“你要是覺得內容太多了,我和你說一下可能被鄭師傅問到的地方,應該也能應付過去。”
太子聽周凌一說,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同時也有些自慚,他的安慰只是嘴上的安慰,而周凌卻是給出了實際的解決方案,還是對方說得更好。
裴清搖了搖頭,掏出一本筆記本,昨天戶部尚書和他講學的時候,他並沒有做筆記,但是回去之後還是記了下來。畢竟靠腦子記住很容易遺忘,這麽珍貴的教學要是遺忘了,那就太可惜。
因為戶部尚書講的內容太多了,裴清硬生生地抄到了快半夜才結束,以至於一大早起來時還頭昏腦漲,他太久沒有熬夜過了,突然熬一下還是很難受。
但是看著這本筆記本,裴清感覺這熬夜也算值得。
而戶部尚書在授課前只是問裴清,鄭師傅是教到哪裡,其他的都沒有過問,就給裴清講課了。
如果他是問過鄭師傅的話,也不需要問裴清了。
裴清本以為他只是教個大概,可是一看周凌的筆記,才發現教的居然全都是鄭師傅講學的內容,頂多就是擴散得更大,知識面更廣了。
如果這是戶部尚書自己推測的教學內容,那對方也太了解鄭師傅了吧,這難道就是古代師徒的默契和了解程度嗎?
裴清震驚到了。
太子拿起筆記本翻開起來,從最後面看起,慢慢也瞪大了眼睛。
他這樣的表情讓高岩和周凌都很是好奇,那筆記本上到底是什麽內容,才會讓太子如此震驚。
只是筆記本在太子手上,對方不拿給他們,他們也不好意思開口要,隻得看向裴清,希望對方能講解一下。
裴清把他剛才的發現說了出來,頓時收獲了兩個目瞪口呆鵝。
“鄧尚書,居然如此了解鄭師傅?”高岩震驚。
“或許是因為當年鄧尚書就是如此教鄭師傅的。”周凌震驚片刻後猜測道。
“就算是這樣教過,但鄭師傅教我們的時候多少還是會有一些變化吧。”高岩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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