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麻煩的是皇帝發現往下數,那些年紀更小一些的皇子身邊也多了人,雖說如今看著還似乎只是作為玩伴,或者稍微親近了下,並沒有下注太多,但是顯然,如果有機會,這些就會轉變成他們身邊的勢力了。
皇帝對他們這麽做的原因心知肚明,畢竟太子已經冊立,再靠過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想搶到點利益千難萬難,而要是扶持其他皇子,若是能成,獲利極大。
盡管這麽做風險高,可是富貴險中求。
正是深知這點,皇帝在發現圍繞在皇子身邊的人後,也沒有輕舉妄動,就算他將這些人驅趕開了,還是會有後來者的。
為皇子的事發愁,皇帝哪怕知道找臣子來問也得不到什麽好結果,可一邊又還是想要找人分擔一二,而這一想,就又想到了裴清頭上。
別管裴清之前解決問題後又弄出了什麽新問題,可好歹之前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只是裴清別的都好,唯獨有一點讓皇帝猶豫,那就是他和太子的關系太好了。
之前問的朝政事宜,皇帝相信裴清是出自本心,沒有什麽偏私的,可若是涉及太子和其他皇子的事,裴清還能不能這麽公正呢,皇帝不太敢肯定。
盡管皇帝也很寵愛太子,可其他皇子也是他的兒子,皇帝也不想讓裴清出什麽主意去坑這些兒子,尤其是以裴清以往的行事作風來看,真要想出主意來坑他們了,若是裴清不明說,說不定他等事情結束後才反應過來。
裴清還不知道皇帝動過這個念頭,不過就算知道,甚至皇帝真問他了,裴清也不會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只有皇帝自己回答才是最好的,他要是回答了,那之後就盡可以為這件事擔心了。
……
時間就在皇帝的糾結中一點點地度過,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參加科舉的人準備前往京都趕考。
其實有些富裕的人早就動身了,在他們看來,早點趕到京都,也可以早點做好準備,避免匆忙上路,路上耽擱了什麽。
可還有一部分人則是相信自己的才華,可家境不算富裕,這路上和在京都考試的開銷負擔比較重,導致壓力極大,擔心萬一不能考上,那這次的銀子花了,下次可能就沒有機會再來。
若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再多準備準備,打聽一下情況,做好下次考試的準備。
季鵬就是其中一員,考慮糾結過後,想著要不要等等看。
只是他這樣的想法有些就得不到身邊人的支持,都是催促著他早日進京考試,因為季家人打聽到的消息就是朝廷推行這次科舉不易,說不定這次能考,下次就不能了,那自然要趁著還有的時候趕緊考,這考上了朝廷總不至於賴帳。
季鵬身上有才華是在當地都被人知曉的,一聽說這個情況,立刻就有人想要過來幫幫忙,只是看著送上門的旅費,季鵬客氣地拒絕了。
季家人不解,這旅費要是收下了,季鵬不就能安心去京都參加科舉,怎麽季鵬反而不收下。
“爹,娘,這銀子我們不能收,朝廷這段時間的反貪你們聽說過嗎?”季鵬歎口氣道。
這件事季家人倒是聽說過,畢竟貪官汙吏被處置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消息傳得很快。
季鵬深吸口氣,開始講起其中一個例子,為了回報窮困時的恩情,然後被恩人一步步地帶入貪墨的案子中。
這件事還是他在給縣裡一個大戶人家孩子教書時聽來的,季鵬很快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盡管他覺得自己不至於變成這樣,可他想,那名官員最初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那樣吧。
一旦受人恩情,就很可能身不由己了。
若是季家現在是一點路費都攢不出來,季鵬可能還會冒險收,可勒緊褲腰帶,季家還是能拿出銀子來,何必去冒險,更何況這來送銀子的大戶人家風評也不佳,風險更大了。
季家人聽季鵬說完例子,打了一個寒戰,對於外人送來的銀子完全沒有一點心動,隻感覺那是拖著季鵬落入地獄的魔爪。
他們老季家多少年才出了季鵬這麽一個人才,又撞大運在恰當的年紀遇到朝廷開科舉,指不定這次就能當官了,要是為了一點旅費而為之後埋下危機,那季家能後悔死。
懂這個道理的人也不止季鵬一個,畢竟有信心現在就參加科舉的,頭腦都比較的清醒,同時在家中的地位也高,只要一說,家裡人哪裡不是很能理解,卻也願意按照他說的做。
只是不收銀子,進京自然就要困難些了,就在季鵬等人發愁於如何籌措進京旅費的時候,縣衙裡傳出消息,朝廷感念一些參加科舉的學子家世不易,路途開銷大,要給他們補貼一二。
流程也很簡單,先去縣衙登記,然後就可以領從本地到京都這一路上驛站的驛票,除此之外,還有一筆用來路上開銷的銀子,據說是到了京都後,若是確實囊中羞澀,還能暫時住在朝廷修建的公共房屋中,去公用食堂吃飯。
不過這一切都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在參加科舉考試前會有一場難度比正常科舉考試低一些的小測,若是能達標的話,這一切都是給他們的補貼,可要是只能衝著這些補貼來騙朝廷的,那用了朝廷多少銀子,就要十倍地罰回去。
因為這個罰金比較的高,怕有些人倒不是為了騙朝廷,只是單純地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朝廷發下來的告示還寫了幾份類似的測試卷,張貼出來讓人看看,順便測測自己的分量,別太高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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