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需要看看能不能讓人搗鼓出用石膏或者鹵水做豆腐,畢竟用醋點豆腐的產量還是差了點,而石膏差不多能做三四斤的豆腐,別看產量只是提升了一斤多,好像一點也不多,可放到實際中,能提升這麽多,能讓做豆腐的人臉上笑開了花。
這麽一想,裴清發現自己需要做的事還挺多的,不過他也不需要做太多,只要引導一下就好。
要說引導的對象,裴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太子了。
裴清剛想動,就聽到鄧元說:“這豆乳做起來還真是有幾分奇特,老夫也來試試看,說不定等致仕之後也可以做些豆乳自己吃,這豆乳格外軟爛,倒是極為適合年老的人。”
鄧元其實並不好奇,只是見裴清格外好奇,便打算用個理由讓裴清快點試試看,畢竟他也知道,裴清的性子有點急。
“伯父也想做這豆乳?”裴清問。
“不過試試看,不只是我,這滿朝上下知道這方子的人恐怕都會去試試看。”鄧元說道。
不過剛想要嘗試,鄧元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這黃豆需要浸泡好幾個小時才能磨成漿液,那鄧府也沒有事先泡好黃豆啊,要做的話就需要一些時間等待。
鄧元和裴清面面相覷,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還準備大乾一場,沒想到先被時間給難住了。
就在兩人笑的時候,忽然門外有人敲門,說是太上皇送東西來了,鄧元皺了皺眉,太上皇自從移居永安宮,可從來沒有和朝臣有過過多的接觸,更別說和他這樣的皇帝心腹接觸了。
只是這禮送到了,鄧元也不能不收。
收下禮物後看著內侍轉頭就去了隔壁敲門,掏出了同樣的盒子,鄧元都有些好奇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麽了,不然這太上皇怎麽到處都松。
不過這個到處都送的做法倒是讓鄧元安心了些,應該不是什麽要命的禮物,不然太上皇也絕對不會這般亂送了。
“分量還挺重的。”鄧元輕輕晃了晃,感覺這裡面應該裝的不是什麽易碎品或者金銀,加上內侍建議盡早打開,鄧元直接打開了盒子,看到裡面淡黃色的東西。
“黃豆?泡好的黃豆!”裴清沒好意思看,但是鄧元直接將盒子放到他面前,裴清也就看了一眼,然後傻眼了。
不是,太上皇送什麽他都能理解,但是送黃豆,這,過於不走尋常路了。
屋外遠處也傳來一聲驚呼,大概也是打開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了。
“太上皇送這個……”幾個意思?
裴清有點蒙,就聽到一旁的噴笑聲,然後就是哈哈大笑,一看是鄧元笑起來了,邊笑邊說:“上皇看來還是很生氣!”
“這泡好的黃豆,或許是想讓我們快點試驗豆乳是怎麽做出來的。”鄧元解釋道,他都沒想到,太上皇居然如此記恨這蕭家,便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不過有了泡好的黃豆,剩下的不過就是磨豆漿了,或許別家會沒有石磨,但是鄧家有,一斤黃豆也不多,鄧元和裴清兩個人就一起磨好了。
裴清還是頭一次推磨,感覺還挺輕松的,不過等他說出自己的感想,就被鄧元笑話了一通:“你個小子,不過是磨一斤黃豆,你自然覺得輕松,讓你多磨些豆子,你就說不出這話了。”
裴清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不對,沒敢反駁。
不過看著這磨出來的豆漿,裴清忽然想起來,好像沒看到有人喝豆漿啊?
這裡面似乎有點古怪,裴清直接問了出來:“這黃豆的漿液加醋就可以做豆腐,那這漿液應該也能吃吧?”
鄧元正一心準備做豆乳呢,忽然聽到裴清的話身子一頓,扭頭看向這磨出來雪白雪白的豆漿,陷入了沉思,對啊,這豆乳可以吃,那豆漿也可以吃吧。
不對,鄧元忽然想起什麽,搖了搖頭:“這漿液不能喝,我記得古書上有說,這黃豆磨出的漿液似乎是帶毒性,只是有時有毒,有時候又沒有毒,只是有毒和沒毒的漿液都是一個樣子,除非喝下去過一段時間才能判斷出來,可等到這時候也晚了。”
“那有沒有查出豆漿帶毒的原因?”裴清問。
“這倒沒有。”鄧元搖頭。
“為什麽不查?”裴清問,不過等他說完,裴清就想到為什麽不查了。
對於世家豪門而言,黃豆是賤物,磨成漿液後有毒不能吃就不能吃了,反而讓他們遠離這東西,對於百姓來說,黃豆磨成漿液需要時間成本,而弄出的豆漿有毒就是一個打擊了,再想去探究其中的原因,他們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成本。
不過裴清恰好就知道為什麽豆漿有毒,原因很簡單,這是生豆漿,只有煮熟了才沒有毒,但是豆漿又有假沸現象,看著像是已經在沸騰,實際並沒有煮開,這麽一來就容易讓人喝到生豆漿,自然會中毒了。
“豆乳是沒有毒的,我記得製作豆乳的話需要將漿液煮上一陣子,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豆漿沒有煮夠時間,所以才有毒,畢竟在煮之前,這個豆漿是用生黃豆磨出來了,正常人吃生的蔬菜也不太習慣吧。”裴清試探著說道。
這話猶如一道閃電從鄧元腦海中劈過,讓他僵在原地,這麽簡單的道理,他之前怎麽就沒有想過呢。
不光是他,連其他人都沒有這麽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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